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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明察暗访（三）

　　菜码很大，肉的分量也很足，只是酒水的质量就一般了。

　　“伙计，你这好酒给我们来一壶。”任公公尝了一口酒说道。

　　“几位，这酒啊原本是不卖的，只是这伯城一带的气候实在太冷了，我们掌柜的才想办法从蛮地进了一批酒。为了让大家伙都能尝到酒的，所以都兑水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就是解解馋，蛮地那边的酒运到这边价格就贵了不少，我们掌柜的也事先说明了，这就是给大家伙解馋用的。实在是对不住了，您想要的那种比较纯的酒水，在我们这是喝不到的。就这样，我们的酒水也不够卖。”伙计说完了，还冲着几个人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来喝酒的人多吗？”任公公问道。

　　“那是当然了。而且我们的酒水事先都是预定好的，倒时各个营上来人都过来取，我们只留一小部分。”伙计一看这几个人真是外来的，赶紧解释说。

　　“我看还有大军驻扎在这，他们不喝酒吗？”任公公看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您还别说，这些军士还真不喝酒。每次过来就是点几个菜，美其名曰打打牙祭，有时候他们也馋，但是真没有人敢喝酒。我们私下也过问，军中禁止饮酒。在外面就更不敢了，听说这是燕王殿下定下的规矩，没人敢破。而且总有军中监军时不时过来抽查，一旦查出来，这个人就别想在军中混了。军中对这个管理非常严格。虽然他们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私自买酒和饮酒的。”伙计显然清楚任公公想问什么。

　　“你这个小伙计，显然知道的不少吗？”任公公笑着说道。

　　“那是，我家掌柜的还有我们这些当伙计的，都是建设兵团里的人，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了。如果我们敢私自卖酒给这些军士，那我们也会受到处罚的。”伙计笑着说道。

　　“你们就不用种地了吗？”任公公显然对这个伙计所说的内容非常感兴趣。

　　“我们这些人都是受过伤的人，干不了重活，这也算是兵团给我们的一个优待吧。像我们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又不能让我们饿着，所以就给我们找了这样的一个活。我们的地由别人帮着种，我们出一部分粮食当做工钱，除了缴纳部分军粮外，其余的都归我们自己。这第一年不用交粮，因此除了给一些工钱外，粮食都归我们自己。另外再在酒馆或者澡堂里挣些钱，收入不比那些人低多少。”小伙计笑着说道。

　　“你们干活轻巧了，别人愿意吗？”

　　“你以为我们愿意干这个啊，谁不想多开垦些土地啊，可是我们这些受过伤的人真的干不了重活，没有办法不是。不过当初都督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带上出来讨生活已经不错了，现在就连我们这些受伤的人都能活得很好，比起那些不愿意过来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呢。”伙计显然知道的事情不少。

　　就在这时，进来几个军士，一进来就冲着老板喊道：“老板，给我们来几个热菜解解馋，这几天可是把我们馋坏了。”说完，有一名火长掏出二两银子放到桌子上。

　　伙计一看，赶紧冲着王枫几个人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抱歉，过去招呼那几个军士去了。

　　王枫看了一眼刘黑子，黑子点头，将注意力放到了几个军士身上。这几个人吃得很快，连汤带饭加上菜唏哩呼噜一通就吃完了。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就走了。

　　刘黑子见状也跟着出去了，只是不久又赶了回来。“公子，这些人很守规矩，路上什么话也没多说。”

　　王枫点点头，虽然这个酒馆里的人都是昊天帝国的人，但是谁又知道哪些人又是什么身份背景？

　　来来回回进来几批军士，都是点完菜就吃，然后就走，也不多说话，还真没有点酒喝的。

　　伙计忙活了一阵，又转回王枫这一桌，解释道：“这些人一看就是外出训练了，回来之后打打牙祭。其实他们军中的伙食很不错的，甚至比咱这酒馆都不差，他们来这吃饭，就是为了体验一下不同。”

　　这里只有任公公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王枫和刘黑子听后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熟悉大军生活的人都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经历过什么了，回来之后外出吃饭就是为了放松一下，另外也感受一下自由的滋味。

　　几人边吃边看，不少商队的人吃饭时不时将起他们的经历和见闻，更多吃饭的人大部分心思没在吃饭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听这些人讲述的事情上。

　　听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特别的，王枫几人快速吃完饭，走就到这个小镇的集市上溜达一圈。买卖公平，治安情况良好。偶有拌嘴吵架的，也很快就散去了。

　　几人回到客栈，跟着他们的侍卫已经在客栈解决了吃饭问题，王枫笑着问了一句，都有谁想去澡堂看看时，结果只有刘黑子笑着说要跟着王枫去看看。

　　任公公笑着说：“王爷，我就不去了，一会我让客栈的伙计给我打两桶热水过来 ，我就在客栈洗洗就行了。”

　　听了任公公的话，王枫笑着点头没再说什么。于是他和刘黑子直奔澡堂而去。

　　澡堂子很大，人也不少，里面雾气腾腾。有不少人竟然还带着酒菜一边泡澡一边喝酒。

　　水很烫，不过有些浑浊，二人找了一个热水池子直接跳进去好好烫了一会，然后用盆盛了清水洗了一下就出来了。

　　“王爷，看来这里的生活要比下面那些队的生活舒服一些。”刘黑子边走边说道。

　　“酒馆就算了，不过这个澡堂子，可以让各队修建一个，这样可以让各队的人也能洗上热水澡。”王枫说道，“超市各队都有一个小的，估计酒水也会代卖。不过就像那个伙计说的那样，人太多了，天太冷，不够卖的。不过，以后粮食富裕了，酒水估计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王爷，您说要是陈先生知道这些情况的话，他会怎么想？”

　　“他的眼里都是商机，不过你就没看到一些商机吗？”

　　对于王枫的问题，刘黑子一脸懵。

　　第二天，王枫又带着众人来到一个师部所在地，这里的情况显然要比团场好上更多。医院、学堂、超市、集市，酒馆、客栈全都用不说，比起团场的要更好更大一些。

　　这一次，王枫直奔学堂而去。不过在学堂门口，他们被人给拦下了，守门的人告诉他们，现在是上课时间，禁止外人进入。刘黑子刚想亮明身份，被王枫制止了。

　　当当当，下课的钟声响起，原本安静的学校操场上立即热闹起来。很多孩子都从教室里从了出来，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这些孩子就都又被钟声叫回了课堂。

　　又等了一节课的时间，就到中午了。王枫冲着刘黑子点点头，刘黑子冲着守门人问道：“兄弟，这都中午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守门人点点头：“对，一会钟声响起，孩子们就会去那边的食堂吃午饭了。”

　　几人顺着守门人指的方向看去，在课堂对面是一排房子，那里就是学校的食堂。

　　下课钟声响起，这回学生出来都是排队的，在老师带领下从小班到大班开始排队去吃饭。在食堂门口站好后，学生们开始唱歌，等着进食堂。刘黑子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牌在守门人眼前亮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一会你领着我们进去，但是不能告诉其他人我们的身份。明白没有？”

　　看到刘黑子手里的身份牌后，守门人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说道：“没有学校的允许，谁都进不了学校。如果你们真想进学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通报一声，让学堂的老师领你们进去。这样你们想看什么都来得及，也不违反规定。”

　　刘黑子看了一眼王枫，见王枫点头，只得对守门人说道：“可以，但是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守门人进去不久，陪着一个年纪比较长的人出了出来。

　　来人自称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见王枫一行人数众多，要求王枫只能进几个人，其余人都需要在外面等着。

　　最后是王枫、任公公和刘黑子三人跟随校长进了学校。

　　几人先是去了食堂，屋里很不是很热，不过也不冷。老师和学生坐在一起吃饭，每个人都是一个餐盘，还有一个碗里盛着汤。随意走过几排饭桌，看了一眼，伙食不错。每个人都有一个鸡蛋，饭量很足，餐盘里有四个热菜，每个菜里都有肉，汤是鸡蛋汤。

　　王枫没有客气，找了一个餐盘，到大师傅面前，将餐盘递了过去。

　　饭量和菜给得很足，王枫结果餐盘时，大师傅还递给他一个鸡蛋：“不够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添饭和菜。汤在桶里还有，可以随便打。”

　　校长看着王枫打完饭后，自己也拿起餐盘打了一份饭菜，不过只有王枫的一半。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谁都没有说话。

　　饭菜口味不错，竟然还有豆芽，豆腐，蛋花汤里的鸡蛋很多。刘黑子没有客气，连着盛了两份，喝了三碗汤，将将把筷子放下。王枫和任公公只吃了一份，不过几人都将自己餐盘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然后几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老师和同学吃完饭，等老师和学生撤走回课堂时，王枫来到一个装剩饭剩菜的桶旁看了一眼，桶里很干净，竟然没有剩菜剩饭倒掉。

　　任公公和刘黑子也分别看了其他的桶里，然后抬头看着王枫摇摇头，表示桶里很干净。

　　校长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食堂的几个大师傅点点头，领着王枫几个人去了课堂那边。

　　学校的课堂竟然都是砖石结构，窗户用的是玻璃。每间教室里都有两座炉子取暖，校长背着手，随意走进一间教室。学生看见校长进来，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冲着校长喊道：“老师好，并低头行礼。”

　　原本对着王枫还冷脸相向的校长，此时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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