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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家不成家 27

　　冯金开着宋家的车，把宋小雅三姊妹和宋成明送到家门口，他停了车，把车钥匙交给宋小雅，没有进宋家，转身回家。

　　他站在米禄巷口犹豫了不决，问自己是否要从红光路回去，他知道警察就站在红光路口，似乎是等自己。

　　冯金脸上的肌肉*了一下，他往另一头看了一眼，忽然想到提前回来的摩托车也停在红光路口，车上的两个人却不在路口，他明白了。

　　冯金整理一下衬衫和领带，将头发往后撸了撸。一夜没睡好，明显感觉疲惫，他此时特别需要回家洗澡睡一觉。

　　冯金从米禄巷出来， 还没到红光路口，沈明铮迎上来对他说：“冯先生，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刑警队，有件事必须要你亲自到场核实一下。”

　　冯金眯缝眼，露出一脸的疲惫说：“昨夜几乎没睡，和小林坐在凳子上眯了一小会，能让我回家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吗？”

　　林超然站在沈明铮身旁没有说话，冯金说的没错，但他没有帮腔，他觉得这是立场问题。

　　沈明铮望着冯金，看出他虽表面服软的样子，说出的话表明他内心在抵抗。

　　“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走。”沈明铮这次说话没有丝毫商量余地，也没有客气地叫他冯先生。

　　冯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协助你们。”

　　沈明铮往宋家走去，对宋小雅说。

　　“小宋，你家的车子今天要开去县刑警队，作为证物，仍需勘查。”

　　他原本想多说几句宽慰小雅的话，话到嘴边咽回去了。

　　宋小雅不言语，从书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沈明铮。

　　沈明铮回到红光路，对陆兵说：“陆指导员，麻烦你派人把车送到刑警队。”沈明铮说着把车钥匙递给陆兵。

　　冯金望着沈明铮说：“我来开吧！这车我熟悉。”

　　陆兵望着沈明铮，举着手中的车钥匙，等他发话。

　　“算了，你别开车了，昨夜没睡好，坐我车吧。”沈明铮说。

　　“不信任我？”

　　冯金嘴里嘀咕了一句，沈明铮没有理会。

　　林超然望着沈明铮带着冯金往警车走，他问：“沈队，我要一块去吗。”

　　沈明铮回身小声对他说：“你回家睡一觉，冯金回来后你要继续监视他。”

　　“他还会回来吗？”林超然问。

　　沈明铮看了林超然一眼，觉得他的警惕性很高，作为一名保安员，有这素质很难得。

　　“要看他的问题是不是严重。”沈明铮说。

　　他没有正面回答，也无法正面回答，冯金只是嫌疑人。

　　冯金上车后，沈明铮与陆兵耳语几句，俩人握手告别。

　　陆兵打电话叫小唐过来，吩咐他把宋家的轿车送去刑警队，之后他往宋小雅家走去。

　　宋小雅看到院子里零乱不堪，依墙搭建的灵棚还没拆，脚下一片狼迹，心头发暗。

　　后院的仓库贴了封条，拉了警戒线，没有破案之前任何人不能去仓库。

　　她心里知道，即便不贴封条，自己不会也不敢踏入半步。

　　她望着眼前这个家，大脑乱蓬蓬的，像院子里的满地垃圾。

　　宋小雅想，怎么办？要带小珉小环住在这里吗？这里还敢住吗？

　　她望着大伯问：“我们三个怎么办？”

　　宋成明摇头叹了口气没接宋小雅的话，而是问她：“灵棚拆吗？”

　　宋小雅眼巴巴的望着大伯，她希望大伯这个时候能为自己拿个主意。

　　“大伯，灵棚拆不拆还重要吗？这里还能住吗？我和妹妹还敢住吗？后院就是爸妈被人杀死的地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你爸妈不是挣了很多钱吗？再买个房子住呀！”宋成明没好气地说。

　　宋成明的话提醒了宋小雅，保险柜里有三本绿色房产证，如果有现成房子，就可以搬去新房子里住。可是，从没听爸妈提起买过房子的事。

　　宋小雅的心神定了许多，她想，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房子住，就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是，还不知房子在哪？有没有建好，有没有装修过，这些都是未知数。

　　宋小雅无暇去想大伯说话的态度，她说：“大伯，我暂时还不知道爸妈挣了多少钱，即便有钱买房子，也不是今天买了明天就能住进去。”

　　宋成明望着宋小雅：“着急忙慌的，我也没头绪，想不出办话。”

　　她小声无助地说：“我和小珉住校，小环怎么办？她还在上小学。”

　　宋成明望着宋小环，她听出了宋小雅话里的意思，她希望自己这个大伯出面解决帮忙，想让自己带小环回家。

　　“小雅，我是你大伯，我也希望能帮助你们。可是，你大娘不会同意我带小环回家的。”宋成明说话的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妈与你大娘生前一句话不说，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次她能来帮忙料理后事，也是我好说歹说同意的。”

　　宋小雅问母亲怎么会和大娘结这么深的仇恨，还没问，却听到小环“哇”一声哭出来。

　　宋小环听懂了大伯的话，她边哭边上前抱住姐姐的胳膊说：“姐，我不要去大伯家，我要跟你和二姐在一起。”

　　原本宋小雅和宋小珉的已经没有眼泪了，再也哭不出来了，听到小妹这声哭诉，心疼得一哆嗦，又有眼泪涌出来。

　　“小环，你听姐姐说，我们眼下要把重要的事安顿好。我和小珉在县中寄宿，你在镇上的小学读书，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宋小雅安慰小妹说。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和二姐在一起……”宋小环紧紧抱住姐姐的胳膊，生怕姐姐丢下自己跑了。

　　宋小珉生气了，她上前使劲要掰宋小环的手，她说：“小妹，你要听姐姐的话，你跟大伯只是暂时住在一起。”

　　“我不……我不……”

　　宋小环说着愤怒地甩开二姐的手。

　　宋成明心想，小环还这么小，带回家怎么办？吃喝拉撒都得自己管，要管到哪一年？还不得给妻子骂死。可是，小雅小珉又怎么带着这个妹妹，她俩也是孩子。宋成明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妻子的娘家哥哥没孩子，一直想要个孩子，还说如果能领养一个，花几万块钱也愿意，要不把小环送给他们抚养。想到这里，宋成明眼里闪出亮光。他想告诉宋小雅自己的想法，看到小环抱着妹妹伤心呜咽，觉得不便在此时当小环的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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