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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疑云重重（一）

　　破案的期限已到，虽然掌握了一些线索，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侦破工作陷入了死胡同，只好上报省厅。

　　“从今天开始，成立专案小组，我亲自指挥，就住在你们这里，曹清泉同志担任副组长，这两位同志是军方派来协助我们的人员，以后所有与案件相关的资料，都交给这两位同志统一管理，除了我和唐局长之外，任何人不得调阅。”冰冷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

　　“唐局长，请你一会儿单独向我回报一下工作进展情况，其他人散会。瞧你们都在做什么，破案不成，会议室倒是给熏黑了，哼！”

　　曹清泉领着马副厅长三个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给马卫国递上一颗烟，说道：“老团长，怎么还是老脾气啊，见面就骂人，嘿嘿。”

　　“改多啦，最起码不再骂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推开曹清泉递过来的烟：“忌啦，老婆天天在耳朵边上唠叨个没完没了，烦都烦死。干脆如了她的意，不抽不就得了吗。”

　　曹清泉也就不再客气，把烟盒直接递给那两个军方的代表，示意他们随意些。

　　“我还想过段时间去省里办事儿的时候去看望您呢。今天居然……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还没有给老团长问好，却被您给骂个狗血临头，您可是威风不减当年啊，呵呵。”

　　“少他娘的给我拍马屁，我不吃这套，你还是先说说案子的情况，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马卫国做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疲倦。虽然军人的威仪仍在，但还是斜着身子，在沙发背上靠了下来。

　　“最初古墓的发现，并不是像外界宣扬的那样是偶然。而是有人得到了半张手绘的地图，按图索骥找到那里，这三个人是我们护林队的成员。

　　当初我们国家的外交部门和日方达成协议，由我方负责寻找清理日军遗留的尸骨，转交日本驻华夏使馆人员。日方为我国提供部分资金和一批先进的技术设备。

　　在山林中为日本人清理遗骸的时候，这组护林员发现了一个油布包裹，开始他们以为是日军留下的财物，想打开私下里分了。谁知打开是一张老旧的手绘地图，凭着这张残破的地图，加上他们土生土长，对伏龙山地势的熟悉，居然找到地图的目的地是龙吟谷。”

　　曹清泉一边述说，一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盒茶叶，给每个人沏了一杯茶：“尝尝这叶子，我二舅哥从湖南给我带来的极品。”

　　“他们也算是聪明人啊，其中一个还是我的本家兄弟。据他后来供述，见到这张地图，他们就想到当时日军大部队到山里来，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与这地图有关，说是扫荡，其实在这群山之中，不要说来几千人，就是几万人也不可能发现我们的革命根据地所在。

　　三个人猜想可能是什么时候埋藏的宝藏。欲念大起，偷偷藏起了地图。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他们三个呢？还没等找到什么宝贝，居然为了分赃的事情，先来个窝里斗，打了起来。

　　呵呵，人啊，真是他妈的贼骨头，他们是在其中一人的家里商量分赃的事情，扭打的时候有邻居报了警。当我们出警的同志冲进屋内的时候，他们居然连那张图都没有收起来。就是这样，被抓了一个正着，经过审讯，把地图的事情上报了后，省里就派来了考古队。”

　　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曹清泉继续说道：“我们以为案子就这样可以结束了。没有想到出现后来的抢劫案。”

　　“事后，我们做了分析，地图本来是日本人持有，案发现场使用的迷药又是日本现役情报课专用，应该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于是我们迅速派人调查在兴德市的所有日本人的情况，发现莲花镇上一家正在兴建的兴隆假日大酒店，日方的两名技术人员在案发的前一天奉调回国，而海关的记录显示他们是案发的第二天在北京机场上的飞机。但没有他们在作案现场的直接证据，而把人从日本拉回来的可能也不存在。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作为证物的那半张地图，居然失踪了，半张应该说是已经失去效用的地图在证物室里不翼而飞。”

　　看着三个人在分析着上述的情报，曹清泉停顿了一会儿，待到马卫国示意，才继续回报情况。

　　“当场击毙的那名劫匪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死者叫做李靖，东海市人，是石市清远贸易的一名保安，根据清远公司保安部门提供证据说：‘李靖与案发的前三天请假回东海探亲，有请假条为证’。”

　　“清远贸易？”眯着眼睛的马卫国忽然睁开双眼，问道。

　　“是的，清远贸易。公司总经理蒙士武，石市本地人。公司成立于5984年，近几年与日本三猪株式会社关系密切，莲花镇上的兴隆假日大酒店就是清远贸易为兴德市和三猪株式会社搭的桥。”

　　军方的两名代表互相望了一眼，但是没有发表任何见解。

　　“那个李靖既然是清远的员工，那就应该调查清楚他与清远的关系有多深，与日方有没有特殊的关系。”马卫国思索了一下，说道。

　　“是的，我们已经做了这样的工作，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突然遇到阻碍，有人指责我们的调查，严重扰乱了清远贸易的正常工作，使得清远被谣言困扰。清远贸易是省里的龙头企业，是标杆。蒙士武是我们华北省的知名企业家，而且是著名的慈善家。这个指责，我们担不起责任。调查被迫中止。”

　　“那你们调查的结果有没有证据显示，清远参与其中呢？”一名军方的代表询问道。

　　“暂时还没有……”

　　“清远贸易的事情比较棘手，”一位军方的代表把钢笔在记录本上不停的敲打着说道：“背景很深……”

　　“我不管他有什么背景，一查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兜着。”马卫国语词严厉。

　　“马厅长，请你稍安勿躁，清远贸易的事情我看先放一放，我们可以从其他的途径找线索。”

　　“建筑工地？”

　　“是的，建筑工地，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两个回国的日本人是这次劫案的嫌疑犯，那么肯定不会只有他们两个，不然不好隐藏，起码日方三猪株式会社的人也有嫌疑，我们是不是顾布疑阵，来个引蛇出洞？”

　　“想要钓鱼，就要先有饵，从二战时日本就已经打这里的注意，如今他们又是第一怀疑对象，可是他们要找什么？几十年还不肯放弃？”

　　“是啊，迷仙谷的神秘现象解除之前，日方时最先与我们接触的国家，地震之后，也是消息得知迅速，显然他们早在这里有潜伏的人，资金、技术、设备都不遗余力的说支持，一些让西方敏感的技术都不再坚持禁止出口到我国。为什么他们下那么大的本钱？”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四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搜寻着可能的蛛丝马迹。

　　“我觉得这个案件一开始甩开考古部门是个错误的决定，”半晌，曹清泉语出惊人。“上面一再要求保密，即使找到丢失的东西也要第一时间送北京，所以我们尽可能减少知情人员，可是我们要找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找什么人也不知道，俩眼一抹黑，既然‘人’的方面我们受阻，我们就应该从‘物’的方面着手。这些我们是门外汉，必须依靠那些专家，从陵墓里面找线索，知道丢了什么东西，是奇珍异宝还是别的什么？有什么用途？”

　　马卫国点点头回应道：“小唐说的有道理，我来负责联系北京大学的张教授，他是顶尖的权威，应该会给我们助力。他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院士，保密方面也毋庸置疑。”

　　“我也曾经是一名军人，马厅长还是我的上级，可以说我们四个都是军系的人，有些话我如果说的逾矩，请二位包涵，”曹清泉看了那两个军方的代表，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

　　“曹局长但说无妨，大家都是为了早日破案，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上面既然派我们两个来，就是为了行事方便。”说话的还是刚才的那位，显然两个人是以他为主导。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文物盗窃，或是说抢劫案件。案子侦破不力，依照惯例由省厅接手也属正常，可是为什么军方要来插手？从最初武警中队调动之迅速，到今天二位的到来，我都是心存疑惑。也许我的级别不够，但是既然是为了工作，希望我们都可以开诚布公一些。二位以为呢？”

　　“曹清泉同志，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还说自己是个军人，保密条例都忘了？”马卫国脸上有些不愉之色。

　　其实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从上头传递下来的压力，他深有体会，可是很多的事情就是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案件其实已经被军方控制，曹清泉、马卫国从根本上讲，都是军方的人。这样蒙着眼睛干活让人很是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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