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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伊始

　　姜王军以军纪严明与战力强大闻名于世，琛州一役已过半月，琛州城也渐渐恢复往日繁荣，城内百姓发现，那位年轻的姜王尚未到那丧心病狂的地步，只要你安分守己地过自己日子，他对你便会秋毫不犯。

　　一开始尚有些人会在暗地里说三道四，甚至有些武林中人曾暗中商议将姜无厌暗杀掉，可自姜王军掌管琛州城第三日开始，那城外大营中便每日传出军士们操练时那震天喊杀声，极具震撼。唬得再无人敢造次。

　　这一日，姜无厌一早便骑着逐日出了北城门，直奔城外大营而去。

　　自那日与冉映安聊过之后他便再未提过此事，冉映安是个猛将的苗子，可俗话说慈不掌兵，他若不能勘破心中那份可笑的悲悯，姜无厌便打算交给他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任务了。

　　远远便可听到大营中人马的喊杀声，姜无厌咧嘴一笑，一抖缰绳喝了声“驾！”逐日便加快速度飞奔而去。

　　不多时，辕门外的士兵便发现了他，慌忙前去禀报吴青牛与冉映安等人，待姜无厌赶到辕门口时，吴青牛、冉映安等一众将官刚好出来迎接。

　　吴青牛笑道：“王爷这是要去何处？莫不是前来督军的？”

　　姜无厌摆摆手，笑道：“青牛叔叔尽会取笑我，我对这军伍之事不甚擅长，过来看也是瞎指挥，让兄弟们笑话我吗？”

　　吴青牛摇头笑道：“那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姜无厌笑道：“我是来向诸位辞行的，我打算回一趟北地凉州，据说五王为父亲在凉州立了个庙宇，我想回去祭拜一番。”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凉州虽是故地，可此时却已是五王天下，北地又是五王根据地所在，琛州一役姜王军名声鹊起，眼下朝廷中已掀起大片波澜，他此刻返回凉州怕是有些不妥。

　　不待吴青牛说话，冉映安忽道：“王爷，我随你去。”众将皆是一愣。

　　姜无厌摇头笑道：“你们不用随行，我有逐日，速度极快，你们跟不上，我也只是前去祭拜一番，何况我尚有事务交代你们去办。”

　　此言一出，众将连忙抱拳礼道：“请王爷吩咐！”

　　姜无厌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复又看着冉映安笑道：“映安，我此番回去凉州，快的话大半月便可回来，此间我着你带着你的右部人马将琛州以南的十四万蛮兵剿灭，可有问题？”

　　冉映安精神一震，抱拳颔首道：“映安遵令！”自那日姜无厌与他说过那番话之后他便一直都在思考，正如姜无厌所言那般，事物的根本便是如此，对错只在人心，至于能否凭自身对错观点行事，那便要靠实力了。

　　尤其是那句“有些事并非只能是我，而是刚好是我而已。”对他的影响极大，这算是姜无厌给他的暗示与警告了。

　　“好，”姜无厌接着笑道：“此番右部八万人马尽归你所用，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我只要结果，而且此番胜了之后，如何处置那些蛮兵由你全权决定，当然，你同时也要明白一件事，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需承担你所做决定的一切后果，明白？”

　　冉映安心头一动，忙单膝跪下抱拳道：“映安明白！请王爷放心！”

　　又分派了些任务下去，待众将离去后吴青牛才笑着问道：“王爷这是打得什么算盘？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姜无厌笑道：“青牛叔叔客气了，你还如从前那般，私下里喊我无厌即可，哪用得着如此生分？”复又摆正了颜色，道：“青牛叔叔应当也看出来了，映安是个打仗的好苗子，我想让他全力为我姜王军做事。”

　　“自上次我将麒麟玉佩交给他时便是在向他示好了，我必须让他感受到我信任他，如此他才会感恩，从而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为我姜王军出生入死，”见吴青牛神色怪异，姜无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笑道：“我这便是在收拢人心，根本便是要利用他为我做事，没什么好避讳的，事实根本存在。”

　　吴青牛苦笑道：“无厌，你变化真的很大，但却也不失为上位者风范，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如你这般之人这世间怕是不多了。”

　　姜无厌笑道：“青牛叔叔，我此番回凉州一是为了祭拜父亲，其二便是要打探北地的情况，我想先将北地八郡收复，而后以北地为据点直指中原腹地，您看如何？”

　　吴青牛一惊，道：“你是说……”

　　“没错，北地本便是我姜家故地，而且当年父亲对北地百姓很是不错，所以我希望您能亲自领兵东伐，待我传来消息之时便直接挥师北上，在此之前要尽可能消灭蛮兵有生力量，您看可不可行？”

　　吴青牛一拍手，喜道：“王爷既有此志，实乃我姜王军福分呐！这些年带着兄弟们东躲西藏实在憋屈！”

　　………………

　　北地凉州，平北姜天王庙前，一妙龄女子静静而立，一身耦合素色长裙随风轻轻舞动，秋深了，天气开始变凉，但女子却立在风中不肯挪动半分。

　　对着那庙堂上彩色雕像凝视良久，女子忽而轻笑，道：“姜世伯，您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他眼下已接了您的位置，如今执掌三十万姜王军不仅打下了西凉琛州城，便是连那主动投降的三万将士都不曾放过，眼下已是扬名天下了。”

　　“您若在天有灵当会深感欣慰吧，时下百姓喜忧参半，朝野震动，您这庙宇怕是保不住了。”

　　•这时，一青年将军快步行来，道：“师妹，你看好了没有？我要命人拆庙了。”

　　此女便是当今朝堂五王之一的钟列王之女钟谷雪。

　　看了眼来人，钟谷雪不温不火道：“怎的？孙新师兄便如此急不可耐吗？这北地乃姜家故地，姜王更是深受百姓爱戴，你若贸然拆庙怕是会引起不满。”

　　孙新嗤笑道：“怕个什么？我有十万雄兵在手谁敢说个不字？”

　　“哦？你今日拆了姜王庙，便不怕日后姜无厌领着三十万姜王军前来报复？”钟谷雪淡淡道。

　　孙新道：“怕他？呵呵，琛州距此一千二百余里，那姜王军便是生了翅膀也要十多日方能赶到，眼下五王拥兵百万，琛州动向早已叫人盯住，他能掀起个什么浪来。”

　　钟谷雪摇摇头不愿与他多言，冲着不远处正在遛马的呼延雷道：“呼延你过来！你与我为姜世伯守孝七日，好歹曾有过交际，”复又对孙新道：“这七日谁都不许动姜王庙半分，你先回去吧。”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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