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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开智

　　姜无厌仅在山上待了一个月便得了个新名字，叫‘姜蛮子’，他虽年纪最小，但因被掌门真人收为关门弟子，从而导致他的辈分极高，在其下的师侄最少也有一千人。

　　自他搬上玉虚峰居住之时便总有人心里不平衡地问出：“他姜蛮子凭什么可以住到掌门真人的玉虚峰上？”

　　凭什么？仅凭他只在供小辈弟子居住的灵虚峰上住了三日，便将所有房舍拆掉七七八八，这蛮子力大如牛，普通房舍的房梁在他手中便如枯藤一般，一碰就断。

　　这一日，姜无厌正盘腿坐在玉虚殿前的卧龙石上晒太阳，无华真人双手提着道袍前摆快步走了过来，笑呵呵道：“如何？我的乖徒儿，你已上山一个月了，是否已经做好了学习的准备？你若有想学的东西便向为师直说，为师定倾囊相授。”

　　姜无厌睁开眼看了看他，声音瓮声瓮气却带着些稚嫩，道：“臭老头我警告你，你若再想着让我背什么三字经，我就给你这玉虚峰拆了。”

　　无华真人先是一愣，旋即感到意外，这孩子自上山以来还是头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而且天资愚钝，做事全凭喜好，对于读书认字向来抗拒，今日是怎么了？

　　“莫急、莫急！”老道士连忙陪着笑道：“有话好说，我这玉虚峰刚翻修好，你别又给我拆了，为师知你不愿学文，但你若不学，日后该如何习得功法秘籍？不识字你便看不懂，对不对？”

　　姜蛮子哼道：“我学那些做什么，谁敢惹我直接揍死。”

　　老道士摇头笑道：“徒儿你确是力如龙象，但这天下间能人异士，高手如云，你若仅仗着那身蛮力，日后别说离开昆仑走进江湖，便是在这无华教中也难以立足。”

　　见他瞪着双眼，老道士赶紧接着说：“你先别急，为师告诉你，你之所以可以横行无华教派，那全仗着你是我的徒弟，辈分高，以下犯上可是要受到门规处置的，你可明白？”

　　“当真？”姜无厌半信半疑道。

　　“你过来。”老道士冲他招了招手，然后右手虚握对着他，笑道：“为师力不如你，但若想打败你却易如反掌，不信你冲过来试试。”

　　老道士修得乃是正宗无华教内功玉虚功，一身内力浑厚如海，对付一个小小的姜无厌自是易如反掌。

　　姜无厌受到挑衅心中不爽，憋足了力道往前冲去，可他只走了两步便停下了，身前似有一堵墙般将他挡住，无论如何也再难寸进。

　　“老头，这是什么！”姜无厌怒道。

　　老道士呵呵一笑，手掌握实，姜无厌瞬间被一股巨力禁锢住，老道士笑道：“此乃我无华教绝学功法玉虚功，乃是上乘内功心法，你日后若要学剑便要由此内功作为辅助。”

　　姜无厌心生惧怕，但同时也有些吃惊，他以往只知力破万法，打砸摔拿，岂料这世间竟还有此等可以将人禁锢的内功，不由他不吃惊。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无华真人这般可将一身内力驾驭地如此炉火纯青的也是世间少有。

　　“你先放开我！”姜无厌闷声道，待老道士撤去内力，他弯身从卧龙石后拿出一把长剑，问道：“你让我学的就是这东西？”

　　老道士本还有些高兴，但见他手中拿着的剑之后瞬间脸色大变，我的小祖宗！这个可是祖师传下来的青冥剑，一直都挂在玉虚殿里供奉着的，你怎么给我拿出来了！

　　见老道士脸色发白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长剑，姜无厌锃得一声拔出长剑，但见那剑身通体青色，剑刃泛着幽幽寒芒，似有无匹的锋芒，寒气逼人，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舞给我看。”姜无厌闷闷哼了声，今日他方才知晓，这世间居然还有比力大更厉害的东西，心里也来了兴趣，将长剑丢给老道士。

　　无华真人顺势接住长剑，心里念了一万句“无量天尊祖师恕罪。”见青冥剑并无损坏，他暗松了口气，这痴儿力敌龙象，他是真怕他给这镇教之宝弄坏了。

　　接住宝剑，无华真人使出一套‘昆仑问神剑法’，当真是行云流水、势如长虹，看得姜蛮子眼都不眨一下。

　　舞毕，无华真人收剑而立，笑道：“你可看清了？此剑招须得配上我无华教内功心法方可发挥最大威力，你若想学，必须先学认字。”

　　姜无厌拱了拱鼻子，道：“这便是你这无华教的不传剑术？”

　　老道先是一愣，这‘昆仑问神剑法’复杂无比，他虽然已经放慢了演练速度，可这全套足有九十九式，每式又有三十六招，共计三千五百六十四招，便是他自己当年学这个也用去了一个月时间。

　　这蛮儿的话让他心里犯嘀咕，笑道：“听徒儿这话，莫不是都记下了？你若不屑与此，那便演来让为师看看。”说着，将长剑丢了过去。

　　姜无厌两眼炯炯有神，一跃而起接住长剑，口中念念有词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这痴儿开智了？老道士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姜无厌不但将背了一个月都记不住前三句的三字经背了出来，而且更是将他只看了一遍的‘昆仑问神剑法’尽数演练出来。

　　老道沉住心神认真观察他的剑招，发现虽然每一招的动作都几乎无差，但他似乎并不习惯用剑，多处招式被他改成了更具力量感的砍劈模样。

　　果不其然，待他学着自己的样子收剑而立之后便嘟囔道：“这剑法恁的小家子气了些，像个娘们一样，臭老头，你那有没有更厉害的功夫？”

　　老道士心里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但这似乎是件好事，若这蛮儿当真开智了，且天赋亦如今日表现这般，那对无华教将是股莫大助力。

　　老道士笑呵呵道：“有是有，但仅凭你目前能力来说，学不了。”

　　姜无厌眼神一亮，道：“你教我。”

　　“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将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背熟默写，若你能完成，那为师便开始叫你武功，如何？”

　　见他面露不耐之色，老道士赶紧道：“当然，在此期间你也可以继续练习这套剑法，练一万次，待你能看懂内功秘籍之时。”

　　“你说的，若到时候拿不出更厉害的功夫我定将你整个无华教拆掉！”姜无厌哼道。说完便大步往玉虚殿内走去。

　　这孩子难道真开智了？无华真人心里直犯嘀咕，他今日表现与往日里大相径庭，似乎这一个月来长大了不少，难不成当真是因为我无华教感昆仑之灵而人杰地灵影响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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