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腾气得浑身发颤,道:“你瞧不起人么,你又算什么东西?”话音方毕,便觉腹上作痛,随即跌出好远,抬起头来,只见一人站在不远处,道:“你敢放肆,不想活了。”这人正是三人中除武方二人外的另外一人。北堂翔眼见那人动手,急道:“住手。”却见那人踏上几步又再动手。他连忙侧身挡住。
那人一掌拍出,却见北堂翔挡住身前。他急忙收力,但仓促收力,有所不及,一掌实实地打在北掌翔胸前膻中穴上。
北堂翔受了一掌,直跌出去几步方停。出掌那人脸色微变,道:“对不起,师叔,弟子无意伤你。”
修者界向来最重辈分,这人一掌伤了北堂翔已是极大的罪过。
霍飞腾出言辱及师叔也是犯了不小的罪过。
北堂格年纪虽小,但辈份很高,自小便常听人师叔来,师叔去的叫着,这些人中多有比他年纪大的。长此以往,他也有些飘飘然起来,素日做事便爱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来。这时他冷脸道:“霍飞腾,你敢辱及长辈,今日可不能轻饶了你。”
霍飞腾身上受了一掌,正疼痛难当,听了训话,怒道:“什么长辈,你我一般年纪,在我面前,你又装什么相来。”
北堂翔听了这话,大觉不对,车忙叫道:“莫要胡说。”却见北堂格气得脸色胀红,运出清水灵力,一掌拍中了霍飞腾。
霍飞腾受了一掌,身子竟似散了一般,又痛上了几分。他怒气更盛,嘴里兀自骂个不停。但他出生名门,鲜少接触这类粗俗言语,只隐约记得家中长工平日无事赌钱时的言语,依样骂道:“他妈的,臭狗屎,直娘贼。”眼见北堂格又要出手,北堂翔急道:“师兄,住手。”
北堂格住手怒视北堂翔,道:“凭你一个窝囊废,也陪分派我么?”这般说着,往日积蓄的嫉妒之情汹涌而出,心中实难控制,忍不住一掌拍向北堂翔。
北堂翔惊呼一声,受了一掌,跌坐在地,好一会才站起身来,不过脸上却尽是不信之色,暗道:“师兄这一掌打在身上,怎会全无痛楚?”抬眼瞧着北堂格,只见他也是面有疑色。
北堂格暗道:“怎么回事?这窝囊废体内怎会有一股灵力抵抗了我的灵力?真是见了鬼了。”他一掌打完,心中怒气也泄了不少。突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好好一个修者,却去对付两个普通人,好有脸面么?”他寻声望去,只见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是个黑肤汉子,身着长袄,低眉细眼,一副穷苦打扮。另一个却是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杏目柳眉,肤白若雪,虽也身着破旧袄子,给人瞧来却是极为灵气。适才说话的便是这少女。
北堂格听了这话,面色微红,却听少女又道:“爹爹,早知清水道宗的人如此不成器,我们就不用来参加什么鱼跃之试了,为了凑路费,我们把家里耕地的大黄牛都给卖了,可有多可惜呢。”
众人一听这黑肤汉子竟是少女的父亲,俱都大为诧异,暗道:“这岂不是鸡窝之中飞出了凤凰来了?”
黑肤汉子道:“丫头,胡说什么,进了清水道宗,以后可就是仙长啦,那可是多光宗耀祖的事,若不然还留在爹爹身边种地不成?快快,随爹爹见过各位仙长。”说着,便要躬身下拜。
少女一把拦住爹爹,嗔道:“爹爹,你这是作甚?他们可都不如我呢,拜他们作甚?”
北堂格等人见这少女不过是参加鱼跃之试的后学之辈,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心中俱都冷笑,不屑之色显于面上。
黑肤汉子见众人脸色,心下一突,忙陪礼道:“各位仙长莫怪,小女无礼,小老儿给各位陪礼了。”
少女一跺脚,气道:“爹爹,他们不信我也罢了,你也不信我么?”
众人见少女娇嗔模样,心中微觉有趣,有人便想:“你爹爹不过无知老儿一个,能有什么见识,纵然信你,又能如何?”
黑肤汉子心中也是发虚,憨笑一声,道:“丫头,爹爹没有见识,不知仙长们如何厉害,想来可比我们乡下的武师厉害许多,你斗得过四邻八乡的许多武师,不过和众位仙长比……呵呵,呵呵。”他见少女面露气怒之色,便即停嘴憨笑两声。
少女道:“爹爹,你就爱胡说,我斗那些武师时,可没用全力呢。”
北堂翔与霍飞腾相视一眼,微露笑意。他二人一个不能习练五行灵力,一个不能运用五行道术,但于五行道术一节却是颇有见识,两人俱都暗道:“这少女即来参加鱼跃之试,灵力亲和力必为上等,根基坚实,虽未经受启灵,比之平常武师也要厉害不少,但要说比北堂师兄(师叔)等人厉害,我可是一万个不信了。”
霍飞腾知道这少女现身,原因自然是瞧不过他被北堂格等人欺负,若是她因此与这几人起了冲突,但有损伤,他心中可万分过意不去了。当下便道:“姑娘,你别管我们,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但你斗不过这几人,还是快快去吧。”
少女转过头来,笑道:“好不害臊,你比不过他们,自己认怂罢了,干么扯上我。再说我可不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呢。”顿了一顿,瞧了黑肤汉子一眼,道:“爹爹总说若是能加入清水道宗便能如何如何了不起,哼!我可不大瞧得上眼呢。今日瞧了这几人,只知欺负弱小,更让我相信,清水道宗也是不怎样呢。”
依着北堂翔与霍飞腾二人性子,叫人称为弱小,北堂翔或许不以为意,霍飞腾却只怕会大为生气,但不知为何,瞧着少女天真模样,霍飞腾心中竟提不起一丝怒气来。
黑肤汉子名为苏明,膝下育有一女,取名为苏娣,意为再生下一个弟弟之意,然而好梦难圆,十三年来,苏明夫妇再未诞下一儿半女。好在苏娣虽然顽皮胡闹,倒也颇讨老夫妇两欢喜。
苏娣八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苏明夫妇寻遍四邻八乡的郎中,均是束手无策,正在两个焦急无助之际,却来了一个游方的郎中,这郎中翻手之间竟将苏娣怪病治好。夫妇两大喜,却听那郎中说苏娣灵力亲和力为高等,乃是万中无一的修者奇才。
对于修者,夫妇两都是闻所未闻,之后多方打听才知如北方凌云山上的一群仙人一般的人才叫人称为修者,未曾可想,自己的宝贝女儿竟有如此机缘,当下大为高兴。
那游方郎中也是一名修者,留下教导了苏娣一月有余,倒也使她初窥修者门径。苏明夫妇原本心中稍有怀疑,可这一月来,眼见女儿探手取物,翻手成水,诸般手段均非常人所能做到,便也信了十分。再教半月,游方郎中告辞而去,去前说道若要成材,须得进入清水道宗进修才行。这夫妇二人对郎中所说敬若令旨,哪知苏娣学了些微本事便即自大起来,只道她自己已在周遭无人能及,就是再去清水道宗也不过如此,如何也不肯出发。
夫妇两人知道女儿执拗,自己二人自小也不曾对她怒目相向过,当下大为无奈,直到少女十三岁时,苏明实在无法忍耐,平生第一次冲女儿发了顿火。子女畏惧父亲乃是天性,是以苏娣不再反对,待得苏明变卖家中财物凑齐上路盘缠,这便随父亲向凌云山而去。
两人上路行了一月有余,这才到了离凌云山不到十数里远的一个小镇。这时打听方知有鱼跃之试一说,好在鱼跃之试不过还剩半月,两人借宿民家,待得鱼跃之试临近才上了凌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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