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小说

第三章 脉冲信号

　　两千纪初的地球。

　　2011年5月24日。美国西佛尼吉亚州立大学的邓肯教授接到电话。对方请求教授到51区协助军方处理某项任务。挂了电话没多久，教授走出房间，发现马路对面的草坪中，一架刚降落的黑鹰直升飞机上跑来两人。

　　“你好教授，您同意帮助我们吗？”来人很客气。

　　“呃，我确实同意了，正准备订机票呢。”教授有些愕然。

　　“好的，那么走吧！不用订机票了，一切都已都安排妥当。”两人护卫着教授，向直升机方向快速跑去。

　　大约一年半后，佛尼吉亚州。

　　2012年11月3日凌晨5点。教授又一次被电话吵醒。

　　“你好，邓肯教授，我是帕内塔，很抱歉打扰到您。”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磁性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好，部长先生，谈不上打扰。没什么事您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请说。”

　　“还是想请您帮个忙，这次需要去波多黎各。是关于FRB的问题，您看可以吗？”帕内塔在电话里请求道。

　　“好吧！我去。”邓肯挂掉了电话。门口传来礼貌地敲门声。

　　六年过去了。

　　2018年8月17日东部时间23:30，邓肯教授临睡前。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林肯看了看坐在离门最近的妻子，希望妻子可以去开门。

　　妻子理解了教授的意图，站起身来。

　　门开了，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你好夫人，我们是国家宇航局的。需要找教授帮个忙。请问邓肯教授在家吗？”

　　妻子没有回答他俩，只是转过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抱怨：“你们请我们帮忙，就不能安排在白天吗？……亲爱的，国家宇航局的人找你。”说完，自顾自的上楼睡觉去了。临上楼前，转过身子对着邓肯说道：“你要去的话别忘了关上门。”

　　妻子对教授不打招呼就出门很有意见。

　　邓肯歉意的看着妻子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晚安亲爱的。”

　　两人已经站在了教授身旁：“对不起教授，事情紧急。请您谅解。”

　　“我到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妻子。”

　　“感谢教授的理解，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CHIME’射电望远镜，又收到了同一区域发来的信号。希望您能再次帮助我们。”

　　“没问题，这也是我的兴趣。我们怎么走？”教授说完，关掉了房灯，准备出门。

　　两人引导着教授，往路边的一辆黑色雪佛兰越野车走去。其中一人一边走一边说道：“30分钟后，一架小型飞机会在郊区的高速路上着陆。我们需要先去那里和它回合，还得用它到机场换乘飞机。委屈您啦。”

　　“没事，我还没在高速路上起飞过呢。”教授无所谓的回答。

　　45号高速公路，一辆雪佛兰越野车高速飞驰。一架SR22飞机划破夜空，瞄准了雪佛兰越野车，缓缓的落向了高速公路。15分钟后，飞机重新起飞，向最近的机场飞去。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奥拿肯峡谷。德罗什的一幢低平建筑前，停满了黑色的雪佛兰越野车。建筑的里面，一群不知疲倦的科学家们，正激烈争论。

　　事件的原因是：地球的科学家们在获得宇宙中的脉冲信号采集能力后，先后几次于同一方位，收到不同距离的法拉第旋转效应的快速无线电爆发（无线电脉冲信号，简称FRB）。通过采集无线电脉冲信号得到的有规律的信号。

　　现在，集中了各国对FRB及语言文字研究的佼佼者，进行区域内的研究讨论。原计划是了解大致信息后，可自主决定去留，只需要签署保密协定即可。但是，到来的人们不但不愿离开，反而要求招募自己的得力助手前来助阵。半个月内，奥拿肯峡谷人满为患。

　　各国科学家，语言学家，UFO爱好者齐聚德罗什，欢庆他们认为的外星元年。爱好者们占领了咖啡馆、酒吧、酒店大堂、广场和各处停车场的休息处，极力发表着自己应对未来的看法；语言学家对不断观看重复信号的波形，聆听着计算机通过波形合成的奇特声音；当地官员们抓耳挠腮的喜忧参半，喜的是今年税收将创造新的标杆，忧的是爱好者中不乏好色之徒，他们不得不从邻省借调了警队人手。

　　人们内心激动不已，不约而同的想着7年后，外星飞船光临地球的场景。

　　詹妮弗在一家咖啡馆做侍应，这里平时很清闲，一天进出顾客不会超过50个。但是几天来的高强度工作，让她有了些情绪。她开始对这些关心地球未来的狂热份子，使起了脸色。端过去的咖啡总是重重的摔在桌上，一脸不屑的伸手说道：“谢谢，3美元。”

　　她的心里也对45岁的老板非常不满，翻了倍的价格和翻了几倍的客流量，竟然拒绝她昨天提出的加薪要求。

　　老板乐呵呵地笑着迎接每一个进来的爱好者们，他已经给远在美国费城的侄儿打了电话，想要他回来在天文台的入口附近，开一家分店。

　　咖啡管里人声鼎沸，不时的冒出几句脏话，各国口音的英语在屋里横飞。连续一周的熏陶，老板和詹妮弗也知道了些大概。老板是为了迎和各种观点的客人，詹妮弗呢却是被迫灌输了‘无线电脉冲信号’60、30亿光年等等的一些天文名词。

　　今天上班前，为了应对各种无聊的天文名词灌入，詹妮弗特意喝下了一大口冰酒。到达前，把两个耳塞分别塞进了左右两只耳朵。

　　收到了5美元，却被客人在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詹妮弗气呼呼的回到吧台，转身大声说道：“2美元不找了，就当你摸我屁股的小费了。”

　　屋里传来一阵哄闹的呼声。

　　老板喜欢这种气氛，几天的销量分析，让老板知道了。因为兴奋而大声呼喊，可以很快散发体内的水份，这时就需要补充饮料了。难怪那些开酒吧的生意会这么红火，靠的全是气氛啊。

　　屋内继续着创意无限，脑洞大开的讨论。詹妮弗在今天的第86次听到猜测外星人长相的词后，终于坚持不住了。她跳上最近的一张桌子：“嗨！嗨！各位…听我说两句。根本就没他妈的什么外星人。”

　　整个世界清净了，唯一的声音是老板看到大家不喊不闹了以后，用拳头砸在吧台表面的声音。很快，众人的目光制止了老板的后续动作。

　　“听我说各位。”詹妮弗理了理头绪：“你们说的什么信号？是不是距离很远？”

　　“是！”众人一口同声。

　　“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时间间隔一年半。距离缩短了30亿光年？是不是？”

　　“是。”

　　“这说明什么？说明信号源走得比信号还快。谁能告诉我信号走得有多快？”

　　“嗯，和光一样快。”

　　“很好孩子，那么！没记错的话，第二次和第三次间隔了大约6.5年，距离缩短了15亿光年。是不是感觉速度变慢了？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鸦雀无声的大厅。

　　“没人知道，那我告诉你们，给我听好了，别一天没事来咖啡馆瞎起哄。有时间多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詹妮弗抬起客人的咖啡一饮而尽。

　　“因为它进了银河系，银河系里到处的流星啊！恒星啊！行星什么的，它不得不减速慢行。知道了吗？”

　　竟然有两个人鼓起掌来，却马上被众人的眼神给灭了。

　　“你们是不是算着7、8年后，外星飞船会到达地球？”

　　众人点头，角落里传出一声“是的。”马上便被眼神打压下去。

　　“你们的数学很好，但是你们逻辑不清啊！飞船的速度远远超过光速，你们还在用信号源头的距离来计算飞船到达时间？是不是逻辑有问题？”

　　没有回应。

　　“那么，我们来假设一下，我假设你们没有骗我，并且计算没有错误。那艘飞船早在15亿年前的位置对准地球发来了信号。那么他也会在15亿年减去7年的时间到达地球。因为飞船的速度是我们想像不到的快！”詹尼佛夸张的表情加大了音量。

　　“你们要问我了，那么他们人呢？这个嘛，我的推测是这样的。”詹妮弗扶住下巴，做出思考的动作：“他们虽然飞船速度很快，到达地球后，观测到一颗巨大的小行星即将撞到地球。但是他们没有核导弹，无法应对小行星。所以只有开始往下一个星球移民了。我们现在不是还挖出过史前遗物螺丝钉吗？那就是他们飞船遗落的螺钉。”

　　詹妮弗稳了稳情绪，等着众人发难。

　　没有声音。

　　詹妮弗看到没人回答，声音又重新提高了八度：“所以说，根本没什么外星人，你们都见鬼去吧！让外星人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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