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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假二郎神 惑真情女

　　话说那洞湖龙王笑盈盈地说：“恩公要迎娶珠儿姑娘，现在正缺聘礼吧？！”

　　“这个嘛，您是怎么知晓的？”朱老二不免有些纳闷。

　　“不要忘了，珠儿一家住在湖边，珠儿父母是在一条船上跟恩公提的条件。”洞湖龙王微笑道。

　　“您不愧是湖中之王，什么事也瞒不过您。”朱老二笑道。

　　洞湖龙王没有答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三颗光彩夺目的珠子，递向朱老二说：“这是三颗夜明珠，恩公拿起，权当是我们洞湖水族给您的谢仪。您拿其中一颗即可换五车衣服首饰，当作是给珠儿姑娘的聘礼；再拿一颗，即可换一套大宅子，供您和珠儿姑娘及她的父母一同生活居住；剩下一颗，您可用它换一家较大的米店，经营的好，可养活你们全家，即便经营不善，也可供您吃喝，我知道您食肠比常人阔大。”

　　朱老二略一思忖，接过了夜明珠，诚恳地说：“既然龙王有此美意，我却之不恭。不过，我只要一颗，换一套像样的房子即可。想必龙王也知道，珠儿父母只要一套像样的房子做聘礼。我知道洞湖龙宫虽然富庶，可管理着庞大的水族，开销也十分巨大，我取一颗，已是侵占了水族的利益，将来，我若发达了，一定想办法将这颗夜明珠璧还。”说着，又将其中的两颗递还给了洞湖龙王。

　　“不需恩公还这些夜明珠。洞湖龙宫虽不及人类想象得那么富庶，但酬谢恩公的酬金还是拿得出的。”洞湖龙王平静地说，“不过，即便是这三颗夜明珠也未必能使恩公娶到心爱的珠儿姑娘，何况是一颗呢？！”

　　“不，不，不，珠儿父母只要一套像样的房子，用一颗夜明珠去换，也已是富富有余，何需三颗？”朱老二连连摆手说。

　　“哼，”洞湖龙王冷笑了一下说，“恩公先收着，有了富裕再说。不过，你们人呐……”洞湖龙王话没说完，就化成一股清风离去了。

　　洞湖龙王虽然走了，但朱老二还是决定，只拿出一颗夜明珠给珠儿的父母，剩下的两颗，等他再次见到洞湖龙王时，一定还给他，并要再三致谢。

　　朱老二脚步轻快地朝家里走去。他觉得，今晚是他一生中度过的最美好的夜晚，珠儿父母提出了他可以企及的条件，马上便有神祗帮他富富有余地满足了这个条件。他即将可以娶到令他魂牵梦萦的珠儿，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今后，他将长相厮守他的珠儿，那将是多么幸福温馨的生活呀！

　　而骆珠却远不像他这样兴奋，甚至连高兴都谈不上。当在晚饭桌上，听父母说出了跟朱老二提出的迎娶条件后，骆珠不禁一怔。她没想到，父母竟然会突然同意朱老二娶自己。当然以前，骆珠父母也没一口拒绝朱老二求亲，但那时，他们夫妇提出的条件，是朱老二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的。

　　不过，现在的条件就不同了。骆珠相信，只要朱老二苦干两年，省吃俭用，再尽量少给自己家义务劳动，那一定会购置一套像样的房子，作为聘礼，送给她的父母的。那自己十有八九就要成为朱老二的媳妇了。

　　虽然她也认为，朱老二是她现实的最称心的伴侣，可此事就要变为铁定的事实时，她还是有些怅然若失。晚饭后，她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她居住的小屋，来到了湖边，走上了正在修理的一条破船，坐到了船尾，望着荡漾的湖水发呆。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嫁给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朱二哥，总比嫁那些陌生的纨绔子弟强一万倍，可她的心里仍怅惘，仍郁闷。她的面前还不断闪现，二郎神那俊美绝伦的面孔和英气万丈的身姿，她嘴里不禁喃喃自语道：“二郎神哥哥，我对你的弥天痴情，难道你就感觉不到吗？！”

　　“我当然能感觉到了。”一位金甲天神忽然闪现在骆珠眼前。这位天神俊美绝伦，只是面皮有些发黄，略带几分病态。

　　“你当真是二郎神哥哥？”骆珠望着眼前酷似二郎神的天神，难以置信地问。

　　“如假包换。”“二郎神”微笑道，言语神态中充满了自信。说完，他还冲湖水中的一枚树叶勾了勾手指。那枚在湖水中荡漾的树叶长了眼睛、有了生命般地从水中跃起，落入了“二郎神”的手心中。“二郎神”冲这枚树叶吹了一口气，这枚树叶立即变成了井口大的荷叶。“二郎神”将这荷叶扔进了湖水中，并指着荷叶冲骆珠说：“珠儿，站到上面。我带你去夜游洞湖。”

　　“这……这能行吗？”骆珠站在船上，迟疑着问。

　　“当然能行。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二郎神吗？不试一试我的神通，怎么能知道我是真神还是假神？！”“二郎神”淡定地说。

　　骆珠转了转眼珠，想到自己自幼生长在这湖边，水性虽不及朱二哥，但也优于常人。这枚荷叶即便载不了自己，自己落入了水里，那也仅能湿了自己的衣服而已，绝淹不了自己。想到这里，她便纵身从船上跳到了“荷叶”上。那枚“荷叶”居然像一叶小舟一样，稳稳地承接住了她。

　　而“二郎神”却直接从船上跳到了湖面上，像站在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地站到了湖面上。他还伸出右手，挽起了骆珠的左手，温柔地说：“走，我带你夜游洞湖。”说完，两人便紧贴水面在湖面上疾驰起来。

　　偌大的洞湖，两人绕行了一圈，也没用了半个时辰。等两人重新回到他们出发前待的那条破船上时，骆珠已认定，眼前这位金甲天神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二郎神”了。

　　在他们夜游洞湖时，“二郎神”的嘴一直没闲着。他不停地跟骆珠讲天上地下、三山五岳的神仙们的奇闻趣事。骆珠不仅听得入神，也再不怀疑眼前这位“二郎神”的身份了。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我们水城？”骆珠拉着“二郎神”坐到了船尾，好奇地问，并意识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有人打坏了你的塑像？”

　　“当然不是。”“二郎神”摇了摇头，蓦地抓住了骆珠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我主要是被你的痴情打动，才来到你们水城。”

　　“二郎神哥哥真是折杀我了。”骆珠羞赧又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模样，低下了头。

　　那”二郎神”见状，迅猛地将骆珠扑倒在船舱里。一朵乌云恰好遮蔽了月亮，天地间一片漆黑。

　　等月亮冲破乌云，重新放射出光华后，骆珠和“二郎神”已整理好了衣服。骆珠坐起身来，“二郎神”仍懒洋洋地躺在船舱中。骆珠心里乱糟糟地怅然若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刚见到“二郎神”不到一个时辰，自己就把一切都给了他。而默默为自己奉献和付出了好几载的朱二哥，至今连自己的手都未牵过。她不由得为朱二哥感到不平，眼里还淌下泪水来。

　　“你为什么要哭？”“二郎神”不解地问，脸上还浮现出几丝不悦，“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希望得到我二郎神的宠幸。怎么，你得到了就觉得不值得珍惜了吗？”

　　“不，不，不。神哥哥，我这流的是幸福的眼泪。”骆珠急忙辩解。

　　“感觉幸福就好。应该珍惜，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地宠幸凡间女子。”“二郎神”傲慢地说。

　　骆珠不免有些不悦和失落，暗想，你堂堂“二郎神”气量未免有些狭小了，一个小女子一时的女儿态，你也要斤斤计较。

　　“二郎神”看破了骆珠的心思，急忙抓住她的手，柔声说：“我也是爱你爱到了极致，生怕你有一点儿不开心。你要愿意哭，就哭个痛快。我陪着你，一起哭。”说着，眼里竟然也有了泪水。

　　骆珠急忙偎在了“二郎神”怀里，忙不迭地说：“神哥哥，休要如此，休要如此。我流的真是开心的泪水。要说担心嘛，也是有的。那就是担心你会马上离开，永不回来。我去哪里寻找你？”

　　“傻妹妹，你把我二郎神当成了什么样的神？！我怎么会刚宠幸了你，就走呢？”“二郎神”微皱了眉头，埋怨道。

　　“那你会待到什么时候？”骆珠惊喜地问。

　　“你想让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二郎神”认真地说。

　　“真的？”骆珠简直喜出望外。

　　“当然，神仙口里怎么会有虚言？”“二郎神”郑重地说。

　　“我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骆珠说着，紧紧地拥抱了”二郎神”。

　　第二天晚上，朱老二刚吃过晚饭，就兴冲冲地来到了骆家的小屋前。他迫不及待地来这里提亲，要不是他想到那夜明珠只有在晚上才能发出璀璨的华光，他一早就来骆家了。

　　骆家的小屋虽然不大，却也分为三间，把边两间分别为骆氏夫妇和骆珠的卧房，而中间正对家门的这间较大，集客厅、厨房、餐室于一体。朱老二推门进屋时，骆氏夫妇正围在屋中央一张木桌前吃晚饭，晚饭是米饭和煮肉，并无鱼。骆氏夫妇不免有些尴尬。骆氏讪讪地问：“她朱二哥，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朱老二随口说，眼睛却在寻找骆珠，并没有往木桌上看。但他没有看到骆珠，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转而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将珠儿娶进家门里了，到那时候，自己每日守着她，何必在乎这一晚见不到她。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珠儿正在那条破船上等候她以身相许的情郎。

　　“她朱二哥，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儿吗？”骆奎生硬地问，他对于朱老二这时候来搅扰他的晚饭十分不满。

　　“我是来提亲的。”朱老二充满期待地说。

　　“提亲？”骆奎皱了眉头，不悦地说，“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嫁女儿是有条件的，不想草率行事。”

　　“对呀，我们针对你朱二哥还专门将条件降到了最低。”骆氏尽量显得耐心地说。

　　“是啊，我知道，您二老提出了要一套像样的房子。我可以提供的不止是像样的房子，而是像样的宅子。”朱老二不无得意地说。

　　“这小伙儿该不是想媳妇想得魔怔了吧？！”骆氏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说。

　　“嗯，也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骆奎说着，还站起身，来到了朱老二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奇怪地说，“不发烧呀！怎么说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我清醒、正常得很。”朱老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难掩得意地说，“二老看，这颗夜明珠能否换一套像样的宅子？”

　　那夜明珠发出的璀璨光华顿时惊呆了骆氏夫妇，俩口子瞠目结舌，好半天缓不过神来。到底是骆奎见识多一些，又是男人，能稳住自己的阵脚。他率先恢复了常态，竭力平静地问：“这颗夜明珠是哪儿来的？是你捡的吗？”

　　“捡的？到哪儿去寻这样的好事？”骆氏也恢复了正常，不以为然地说。

　　“的确不是捡的。”朱老二平静地说，“是那洞湖龙王为了酬谢我保护了洞湖水族，给我的谢仪。”

　　“洞湖龙王？这世上真有龙王？”骆奎不相信地问。

　　“当然，当然有。”朱老二肯定地说。

　　“怎么会没有呢？没有的话，她朱二哥到哪儿去找这么稀罕的珠子？！”骆氏白了骆奎一眼说，并从朱老二手里接过了夜明珠，爱不释手地左右端详。

　　骆奎的眼珠却在飞快地转动，最终，将目光停留到了朱老二脸上，审视着他，冷不丁问：“这龙王谢你保护了他的水族，仅仅就拿出了一颗珠子？”

　　朱老二尚未显出任何异样，骆氏倒身子一震，立刻停止了端详夜明珠，忙不迭地开口：“是呀！要说这洞湖里别的没有，那珍珠还不是成筐成筐的。他龙王不嫌寒碜，好意思只拿出一颗夜明珠来酬谢你？”

　　“洞湖里的珍珠虽多，但这夜明珠却极少，即便在龙宫也是稀罕物。”朱老二急忙解释。

　　“那堂堂的龙王也绝对不可能只拿出一颗珠子，来酬谢你这大恩人。”骆奎摇着头说。

　　“是呀，绝对不可能。”骆氏也附和道。

　　“事实上，他给了我三颗夜明珠。”朱老二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另两颗夜明珠说，“二老说过，只需要一套像样的房子。我想只收取一颗足矣！这两颗，我想将它们还给洞湖龙王。”

　　“我们说过只需要一套像样的房子吗？那只是条件之一。”骆奎顿时翻了脸，瞪起发红的眼说。

　　“唉，她朱二哥，是你误会了。”骆氏尽量和颜悦色地说，“我们说，要套像样的房子，那才能谈及婚事。你们结了婚，不吃饭，不生子，不生活了吗？这些，哪一样缺的了钱。再说，你为啥要将那到手的夜明珠还给龙王？那么大个龙王还缺你这两颗夜明珠？这不是笑话吗？！”

　　“婶子，您有所不知。”朱老二耐心地说，“以龙王为首的洞湖龙宫管理着庞大的水族，开支十分巨大，这两颗夜明珠对他们来说，也很珍贵。”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骆奎不耐烦地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朱老二一时语塞，原本觉得胸中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表达了。

　　而骆奎又飞快地转动眼珠，猛地，他一拍木桌，气呼呼地说：“我这姑娘就是老死在家里，也不嫁给你朱老二了。”

　　“为什么？”朱老二一脸惊讶地问。

　　骆氏也眨着眼，不明就里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哼，我要不起你这不实诚的女婿。”骆奎冷若冰霜地说。

　　“叔，我怎么不实诚了？”朱老二越发不明白了。

　　“哼，你先拿出一颗珠子糊弄我们；被我们再三追问，才又拿出两颗。现在，又拿漂亮话糊弄我们，你当我们是傻子吗？那么好糊弄？”骆奎咄咄逼人地说，“那么大个龙王能只拿出三颗珠子酬谢你吗？我敢肯定，他至少给了你一百颗珠子，你想私吞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们不嫁这姑娘了。可你干吗要编一套漂亮话糊弄我们？我们绝不受这个气，这个姑娘我们不嫁了。”

　　“叔，你真的冤枉我了。这夜明珠又不是碎石头，哪能一百颗一百颗地送人？！不要说洞湖龙王，就是玉皇大帝，也不能这样做。”朱老二急忙解释。

　　骆氏琢磨了一下，嗔怪地推了骆奎一把，埋怨道：“你呀，老糊涂了吗？！怎么连她朱二哥也不相信了？他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朱二哥，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老糊涂了。”

　　“哼，我就信你一回。”骆奎缓和了语气，冷笑道，“不过，我这姑娘，你要不拿出三十颗夜明珠来，我是不会嫁的。”

　　“唉，我们当家人要是这样说了，我还真不好再说什么了。”骆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她朱二哥，你要真心想娶我们家珠儿，还是想法子去拿那剩余的二十七颗夜明珠吧！”

　　“我去哪里去拿这二十七颗夜明珠啊？！”朱老二发急地说。

　　“去找洞湖龙王要啊！”骆奎板起面孔，冷冷地说。

　　“你再去找那龙王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着要，他还能驳你的面子？你毕竟帮了他们水族那么大的忙，他还能在乎这区区二十几颗珠子？”骆氏柔声说，并假借看那两颗夜明珠的成色，就势从朱老二手里将夜明珠夺了过来。在拿到夜明珠的刹那儿，她的瞳孔突然放大。

　　“他若当真不给你，你就告诉他，你会将他们水族的活动规律，统统告诉水城的渔民，让渔民将他们水族一网打尽，让他这个龙王有名无实。”骆奎凶相毕露地说。

　　朱老二努力克制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才没发作，并尽量耐心地说：“可我……可我实在不知那龙宫在什么位置，更不知到哪里去找那龙王。”

　　“哼，骗谁呢？！”骆奎瞪起眼说，“你可以在这湖里睡觉，跟那鱼儿说话，会不知那龙宫的位置？谁信呀？！谁信呀？！”

　　“我的确不知。”朱老发急地提高了嗓门说，“我是可以在湖里睡觉，可以和鱼儿聊天，但那龙宫在极隐秘的地方，我从未在湖里见到过，普通的鱼儿也从未去过龙宫，也不知它的所在，我没法儿打听。”

　　“你可以慢慢打听，慢慢打听。”骆氏急忙插言，她生怕两人说僵。

　　“那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慢慢打听那龙宫的确切位置。”骆奎也退一步说，“若在此期间，你遇到了那龙王，或那龙王主动来找了你，你要上了那剩余的二十七颗夜明珠，你在下个月就可以迎娶珠儿。”

　　“那要是我打听不到龙宫的位置，也遇不到龙王呢？”朱老二冷冷地问。

　　“到了满一个月，再商议，再商议。”骆氏抢先说，她想留一个回旋的余地。

　　“那容我想一想再说。”朱老二生硬地说完，扭身就走，竟连礼也没冲骆氏夫妇行一个。

　　等他走到门口，忽地想到了他的夜明珠。那三颗珠子里，有两颗，他是想还给洞湖龙王的。他就扭回了身，看着骆氏手里的夜明珠，迟疑着问：“那夜明珠……”

　　“哦，我先替你收着吧！”骆氏脸上堆满笑容说，“你看，你那家里一天到晚连个人都没有，万一让蟊贼盗了去，那可怎么得了？”

　　朱老二一听骆氏说得有理，就扭身出了家门。

　　到了屋外，朱老二心里仍乱糟糟的。他今晚兴冲冲地来，原以为，马上就可以娶到他心爱的珠儿了，可谁曾想会凭空生出这么多枝节来。他就想尽快回到家里，大睡一场，一切都等明天再做定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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