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班不一会儿,宣传处柯德华打电话来让程玉刚叫上吴艳阳一起去他办公室一趟,程玉刚放下电话在排练厅里找到吴艳阳,吴艳阳说:“您去吧,我不去,我知道柯德华找我什么事。”
程玉刚也不好问是啥事,只好说:“还是去一趟,回来再继续排练节目吧!”
吴艳阳看到程玉刚特别认真,也不好再说啥了,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宣传处办公室,除了柯德华外,还有郝胜利。
程玉刚一进屋就与坐在沙发上的郝胜利并排坐在了一起。
吴艳阳看见郝胜利在屋里,她就站在门口不进去,柯德华跑到门口来拽她进办公室,她挣脱掉柯德华的手,跨进屋里,气呼呼地、态度决绝地说:“郝胜利,你就是再找我们领导,你脚跑断了,我也要坚决与你离婚!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直到这时,程玉刚才知道吴艳阳不想来柯德华办公室的真实原因。
吴艳阳气愤地走了,把三个男人都弄得很尴尬。
郝胜利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困窘,立即从衣兜里掏出古宁市销量最好的香烟,赶紧给柯德华、程玉刚发上,自己也点燃一支,说:“让两位首长费心了,不好意思啊!”
程玉刚点燃烟说:“郝胜利,你尽抽好烟啊?”
郝胜利一副巴结的样子说:“程玉刚,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我们烟草公司卖给自己员工的都是内部价,很便宜的,两位首长要的话,给我打个招呼,我就给你们送过来。”
柯德华说:“我抽耍耍烟的,你要弄就给程玉刚弄几条吧!”
郝胜利对身旁的程玉刚说:“程玉刚,你要多少?”
程玉刚笑笑,说:“谢谢胜利,我害怕抽好烟抽惯了,到时买不起,我抽两块五一包的抽惯了,没有必要麻烦你了!”
柯德华说:“程玉刚,你看郝胜利和吴艳阳这事怎么解决?”
程玉刚说:“您是领导您应该拿主意!我执行就是了。”
柯德华说:“那好,我的意见,请程玉刚抓紧找吴队长谈谈,最好不要离婚,他们一离婚对郝玉刚的名声有影响,我们也要帮帮郝胜利。他们结婚才四年多时间,我记得不错的话,程玉刚在机动支队报道组的时候与郝胜利还是战友嘛。”
郝胜利有些迫切地说:“就是,我与程玉刚过去关系还不错哩。”
“是的,我与胜利在机动支队时,确实关系不错。”程玉刚停了片刻说, “其实,他俩婚姻上的矛盾,我早就知道了,吴艳阳给我谈过,应该说,问题出在胜利这边,对不对?”
郝胜利把低着的头抬起来,有点气愤地说:“这娘们怎么恶人先告状呢?”
柯德华说:“郝胜利,你骂人不对呀!”
郝胜利说:“好,好。我不骂人了。你们两位首长说,平白无故的她非要跟我离婚,凭啥?”
程玉刚诚恳地说:“胜利,既然我们战友之间过去关系不错,今天我就当着领导的面把你的事情说一说,我问你,你小子现在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郝胜利低头不语。
程玉刚追问道:“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被吴艳阳发现了,你对她拳脚相加,有没有这些事?你说!”
郝胜利还是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柯德华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程玉刚望着柯德华说:“不久前我听吴艳阳给我说了。”接着,他去拉拉坐在身旁的郝胜利,“你说,她冤枉你没有?你说话呀!”
郝胜利把头抬起来,也把身子坐端正了,狡辩道:“我没有她说的那样!”
程玉刚说:“你还不承认?”
郝胜利语塞了,又把头低下去。
程玉刚说:“你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应该把实话告诉我们,是不是?”
郝胜利抬起头,看看柯德华,又看看程玉刚。
程玉刚直视着郝胜利,气愤地说:“柯德华,您没有想到吧?这小子是个浑蛋,还把吴艳阳往死里打……”
郝胜利不敢再抵赖了:“我不对!”
程玉刚说:“你光说‘我不对’三个字就行了?”
程玉刚随手掏出烟来,顺便也给郝胜利发了一支,郝胜利不接,说:“抽我的吧!”郝胜利赶紧把烟拿出来,给程玉刚、柯德华各发了一支,又分别将两人的烟点燃,然后自己才开始吸了起来。
程玉刚接着说:“我们怎么做工作?吴艳阳流着泪跟我说,不离不行啊,这样的生活生不如死,你说我们怎么做工作?”
郝胜利似乎要哭出声来了:“难道,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我今后一定改不行吗?”
柯德华说:“要改,就拿出行动来。”郝胜利说:“是,是!”
柯德华说:“程玉刚,我就委托你给吴队长做做工作!”
郝胜利哀求道:“求求程玉刚!求求程玉刚!”
吃过晚饭,程玉刚去女兵宿舍,让吴艳阳到营区走走,她死活不去,她知道程玉刚找她谈什么事。她说:“玉刚,您谈我们文工团的工作可以,谈别的我就不去了。谢谢您!”
程玉刚说:“我来找你到营区去谈谈别的事情,不可以?”
吴艳阳很坚决:“如果是工作,就在我们女兵宿舍谈。如果是我的婚姻问题,就免谈。我还是那句话,我这次死活要离婚,我三十二岁的人了,我自己能做我自己的主。”
程玉刚说:“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本来不想管,但柯德华非让我管,你说我怎么也得过问一下吧。”
吴艳阳说:“阿弥陀佛,我求求您了,柯德华问的话,您就说找我谈过话了。您就给柯德华说,我的心已经死了,坚决与郝胜利离婚!”
程玉刚看吴艳阳离婚的决心如此坚决,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过了两天的一个傍晚,郝胜利跑到女兵宿舍来找吴艳阳,一言不合,竟然与吴艳阳抓扯起来了,等邓永泉把程玉刚从办公室叫下来的时候,郝胜利已把吴艳阳打得流鼻血了,只有洪燕和郝娇花在帮助拉架,其他女兵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看热闹。
程玉刚从四楼走到三楼的走廊,就听到郝胜利似狮吼的狂笑声、吴艳阳的哭叫声与洪燕、郝娇花的劝架声混杂在一起,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一进屋见郝胜利又要出手打吴艳阳,程玉刚一拳把他撸倒在地上……
有些看热闹的女兵扑哧笑出了声来。
郝胜利觉得在女兵面前受了羞辱,从地上跃起,那架势要与程玉刚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程玉刚凭着高大的身材优势,又扇了他两耳光,终于把他制服。
郝胜利愣愣地看着程玉刚片刻后,大声骂道:“程玉刚,程玉刚,你小子等着瞧!”说完就捂着脸,气焰嚣张地走了。
吴艳阳一个劲伤心地哭泣……
郝娇花拍了拍坐着的吴艳阳的肩膀,劝道:“嫂子,别哭了,我哥哥不是东西,我也觉得你离了好!”
程玉刚心生同情,说:“吴队长,我现在支持你离婚,并且越快越好。”
果真,一周内,郝胜利与吴艳阳办理了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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