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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板：他们要的是面子是政绩,拆了我在郊区八百平方米房子。我要的是里子,是钱与房子,这不,一下分了七套房还给了三百万现金,我在城中这儿买了三套。也做回城里人！

　　造城建园,城郊拆迁,一步登天,袁中行有点不不服地讲。

　　老板道：你这*怎能这样说,在我们看来登天那是翘便子上西天了！呸！

　　说完吐了口粘在嘴唇上的瓜子壳。

　　对对,他说错了,老板,应该是一步成功！钱之友忙打岔。眼睛却是偷偷斜瞪了袁中行一下。

　　这还差不多,你得多教训他。业主说：你这话我爱听。

　　钱之友连连点头：是是是！见袁中行在一边还在吹胡子瞪眼睛,便拿出一沓表让他去找个复印打印店去修改打印。

　　后者磨蹭着。

　　“壕哥”坐在钱之友用仪器箱子搭建的“凳子”上,吐着烟圈玩手机。

　　看着他们验房。快结束时,壕哥还问此房能不能搭违建。要其出点子即在厨间外阴井阳台挑出两个平方做封闭窗,好摆洗衣机洗菜池,出租方便。

　　钱之友知其占地势好出租,便坚定回答不行。

　　他想这人肯定也是在拆迁前搞过违建,找关系拆迁时圈钱的。

　　不就是搭个违建吗,老板明知故问拉下脸：这年头不靠技巧打擦边球能赚到钱吗,我请你们来便是做技术参谋的。

　　庆幸也不知怎样回答。

　　袁中行平时不学建造技术也讲不过他,与他争起来。

　　该人讲多给钱出个证明。

　　钱之友解释：您这样做是搞违建,我们不能支持。

　　业主急了说：早知这样我不来了,这一上午耽误了两场牌局。昨晚的输的钱本都没时间去扳回了。

　　袁中行又蹦了起来：怎么,手气不顺还怪我们呀？

　　怎么,您是上帝还是我是上帝,听你这拉拉咕叫我还不种田了,不验了,不验了,我另外找人。 壕哥说着便要向外走。

　　钱之友急了,口中说着好话,老板老板您消消火,我给您优恵。

　　庆幸也在一边讲和气生财,做业务不能急躁。

　　袁中行仍不服,仍与他吵,壕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嚷着与袁中行要打架,钱之友忙阻止,他见袁中行在一边还在吹胡子瞪眼睛,便催他去找个复印店去复印。

　　这房才验的下去。

　　客户走后,庆幸问：师傅,您这心态好是来自哪里？

　　钱之友说：关键要面对客户有沉稳心,压制自己烦躁。

　　庆幸讲：对的,打架总不是个事,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钱之友讲：精辟,解决问题仅靠动手不行,戾气太重,不是伤人便是伤己。

　　庆幸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街上,一家复印店外观很是新潮,袁中行进去了,见开店是粟甜,两人一愣,接着热情的互致问候。

　　袁中行来了情绪,话多起来,他先讲店内布置风格应改变,并从美学角度评论了一番。

　　粟甜充满兴趣,您怎样布置？

　　袁中行又大讲大学里学的色彩基础学原理，讲发展规划,他了解到粟甜虽是大专毕业,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以前,粟甜也有当程序员的梦。

　　但IT行业内的竞争不是一般的残酷与惨烈。再说她上的不是名校,结果仅能干与专业有关的事,在电脑上设计表格和打印文字,做些简单的图。

　　袁中行讲的更来劲了。

　　小粟认真听着,见小粟充满敬佩的眼神看着他,袁中行又说：我们做的都是技术服务业,所谓服务业首先先要讲究服务,其次才是技术。

　　讲到服务,我们第一步就是吸引人,其次才是服务质量。你看你这店,一进来让客户觉得没有创意。你这店在科研所和写字楼边,大厦里的人一般不是来复印打字的。他们来一般是来印名片？

　　在本单位内制作或是没有那个水平才来的,你要考虑周全。

　　粟甜：那怎么办？

　　袁中行说道：你让客人进来时,一进门便让人有创意感,所以挂上你的成功作品。

　　粟甜十分敬佩地看着他,想不到一个医院的保安竟然在美术方面有如此的造诣。

　　她问：您现在干得是设计师？

　　袁中行声低：不,我现在是验房师。

　　刘桂珍做事麻利,自从杭铁根的老朋友来看望时挑明老杭便是他要介绍的对象。

　　她拘谨过一阵子,甚至还产生过不干的想法。虽然是农村妇女,她也有自尊,可不想让人讲有所图才来服侍病人的。

　　可是刘桂珍一见老杭那痛苦的样子,还有几个女儿忙自己,心又有不忍。

　　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又听庆幸讲钱之友对他是如何如何的好,心更不安。

　　钱之友不时地来安慰似地问候,时间一长便自然了。

　　杭铁根那里却有点不自然了,他已不把她当护工,而是对象,是偶像。

　　也许身体好又孤独的男人,遇上心仪的异性都有这样的感觉。

　　每当刘桂珍忙进忙出的时候, 杭铁根的眼睛追着她的一举动。

　　刘桂珍的姿态在他看来是那么的优美动人。

　　他的老友来看他,见状讲,发展得这么快,这个女人不错吧。

　　杭铁根只是笑,又对老友耳语几句,老友把刘桂珍叫去外边说了个原委。

　　杭铁根见他们出去有一会便喊头疼,刘桂脸上有些绯红,杭铁根便明白是老友对她明说了,准备结婚的事,这倒也好。

　　双方心照不宣,杭铁根更加主动,他经常喊头疼,其实为的是让刘桂珍来喂汤喂水,来个近距离接触。

　　喂汤喂水可以,刘桂珍就是不让他摸手,怕的是病友看见。

　　杭铁根除了常犯“头疼”,话也多起来。

　　在同房间的病友面前,不断地夸奖刘桂珍。

　　病友睡着时,他想与桂珍低声嘀咕讲讲情话,再没文化的人也能听出他要讲什么,何况刘桂珍心也细。

　　刘桂珍忙岔开说起自己丈夫,当年贴瓷砖大师傳一天能挣几十元,要是活着,现今一天能挣三百元。

　　杭铁根是做过领导的人,见状也不再勉强,不过,心里也过了一下,这时跟我谈她亡夫挣钱多少干什么呢？

　　正在无话可说尴尬之际,钱之友送汤进来。

　　邻床病友诡秘地笑着低声对钱之友说：您的老岳父是个有本事的人,来了便找了个不要钱的护工。

　　钱之友见刘桂珍忙前忙后的且细心周到,说：我们给钱的。

　　病友又说：我还见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这在病患与护工中倒是少见。

　　病友还讲有一点奇怪,就是拿了这么多钱的护工应该啥事都做。护工是结过婚的人,老人也七十多了,什么不能干,老头子硬是不让刘桂珍去洗身体 。

　　钱之友听了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把工钱算给了刘桂珍。

　　有钱人真好,什么人都能找来。病友羡慕地说。

　　伤筋动骨三个月,身体再好,年龄也不饶人。

　　杭铁根的腿治愈要住近3个多月的医院,可是杭铁根的医保卡中钱不夠了。

　　以前未办过门慢手续,事急检查项目多。自费项目多,老杭月收只两千九,姐妹们又召开了碰头会,会上大家一致让钱之友先垫付。

　　杭秀玲想不掏钱,但也一时也说不出口来。

　　这年头谁都知道,房子就是钱,而且是在不断升值的钱。

　　想了一会儿,但她还是找了最近因钱之友办公司开支大的种种理由讲没钱。

　　杭秀兰是个急性子,打断她说：你现在花的是小钱,房子是大头。通知他要赶快交费的,杭秀玲正要反驳。

　　钱之友出现了,他拿出病历还有一叠交费单,扬了扬单子：欠的钱己交了,还留了预付款,什么事都好说,不要伤了姐妹和气。

　　杭来娣心中一阵感动,最后,杭责还是憋不住,说了一句：二姐夫越来越像老板了吗。

　　杭秀玲不懂其意：他还老板呢,我看这一辈子甭想了。

　　钱之友心里明白,他说了句：真正的老板还没来过一次呢。他指的是沈明理。

　　杭责道：您是指沈明理,快甭提他了。

　　杭秀兰说,他不也是老板。

　　杭来娣说：老板？

　　杭秀兰又说,现在谁不知道,门卫到科长,科员,科长不少人都称单位的一把手为“老板。”

　　杭秀玲讲：对呀,哎呀,还真是的,老爸住院,大姐夫还真没来过一次。

　　杭秀兰也附和起来：是呀,你不讲,我还想不起来。有点不像话了。有权就了不起了呀？！

　　她有些看不上沈明理,这个有权的姐夫从来没帮过她家什么忙。

　　杭责见她情绪不对,忙说：我不是帮大姐夫说话,这一阵儿他很忙呢。

　　钱之友在一边偷笑。

　　护士进来讲：还有个项目钱要交。

　　钱之友说：我去。

　　也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心灵感应。钱之友还沉浸在大姐夫未来探视上挑唆了一点事的小快乐中,他啍着小曲儿正为岳父去大厅交费时,见到了沈明理也来探视。

　　沈明理是为自己外孙今后上个好学校而来。

　　当年他便是从一工厂技术员抽到标准计量局下面建材质检所做技术的。

　　也是在那时他认识了本市最大一家建材厂厂长杭铁根,才有人介绍了他的大女儿。

　　那时他翁婿俩很谈得来,从建材质地谈到了国家基本建设的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不同的是,杭铁根一路向下走。

　　从厂长到破产后的留守主任,再到本厂下岗职工安置办办事员,直至退休。

　　而沈明理则一路向上,随着他进入市建材质监所,又由副主任进入局机关先当科长继而又升迁为副处长,处长,两人的话也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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