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次换季浩然一脸惊愕了,问:“你是刚睡醒,还在做梦吗?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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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浩然去提了车,和季嫣然一起买了很多东西。买好东西后,他先是把季嫣然送回了家。
“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吗?”
季浩然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你别去,那地方你去了后可能会哭。”
季嫣然目送着季浩然驾车离去,正打算关院门,却见一双手按在了院门上。
季嫣然抬眸看去,发觉来人居然是孙小强,于是不悦地问道:“你还敢来?”
孙小强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嫣然,一副痴痴入神的样子。
季嫣然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
“嫣然,你现在比以前好看了,穿的衣服也比以前漂亮,你这是还化了妆吧?果然有了钱就是不一样,难怪人人都想有钱。”
“这和有钱没钱没关系。”
“我听你的,你说和钱没关系那就和钱没关系。嫣然,我们复婚好不好?”
季嫣然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孙小强正眼巴巴地等着她的答复,见她愣神便催着她:“我是认真的,我们复婚吧,我保证洗心革面好好对你。”
季嫣然回过神,抓起院子里的扫把,指着孙小强:“出去!”
孙小强讪笑着:“有话好好说嘛,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等到你回来,这不是刚好浩然也出门了,让我进去喝杯水吧。”
季嫣然用扫把挡住了孙小强进屋的路,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我快要渴死了,喝杯水我就走。”
“你在这儿等着,我把水端出来。”季嫣然说罢便往屋里走去。
孙小强紧跟在季嫣然身后进了屋,季嫣然回头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赶紧出去。”
“嫣然。”孙小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季嫣然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她:“救救我吧,不然我就要死了……”
季浩然凭借着记忆,去昨天晚上去过的那幢烂尾楼。汽车驶出城市后,眼前是一个十字形的路,看着三条不同去向的路,季浩然皱了皱眉头。
昨天晚上视线不好,他根本不知道江篱走的是哪条路,于是凭感觉选了其中一条。
毫无意外的,他走错了路,最终不得不调头,往第二条路开。而这时他的家里,孙小强已经走出了屋子,往院门走去。
“孙小强。”季嫣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孙小强已经走出了院门,他上衣的兜里隐约露出一张银行卡。此时听见季嫣然叫他,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季嫣然站在院子里,一扇院门隔开了两个人,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院门旁的墙上,垂着绿色的藤蔓,从老宅移栽到花盆中的鲜花,在阳光和清风下尽情舒展着枝叶和花瓣。
季嫣然抬起头,看向院门口的孙小强。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她微微眯起了眼。
孙小强站在阴影下,看着季嫣然,微微一愣。那一瞬间,不知是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的缘故,还是她身上真有一层光芒,总之,他觉得季嫣然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沉默片刻,季嫣然对孙小强说道:“夫妻一场,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
孙小强征征地看着季嫣然,仍在愣神之中,此时听见季嫣然的话,他回过神来,动了动唇,认真而又真诚地说了句:“嫣然,你保重。”
季嫣然沐浴在阳光下,看着孙小强迈步离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她知道,他终究与她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去了。
季浩然来回换了三条道,才总算找对了地方,把东西送了过去。他在小区停车的时候,季嫣然接到了孔师傅打来的电话。
孔师傅说:“新东家不同意收你当学徒。”
“不怪别人,我知道我天份不够。”
“做这行,什么天份不天份的?不收你和你没关系,这个新东家和以前你爷爷,你爸妈他们不一样,多的话我也不好说,总之,你别放在心上。”
“谢谢孔叔。”
“嫣然啊。”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孔师傅犹豫了一下,说:“你要是实在想学,就让浩然教你吧,他的手艺在新一辈里头,没谁能比得过他。等我老了干不动了,他就是这门手艺的希望。”
挂断电话,季嫣然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看着季浩然进门,她一语不发地进了厨房。
季浩然不解地看着她,问:“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季嫣然拿起削皮刀开始削土豆皮。
季浩然走进厨房,拿起青菜开始择,他边择边歪着脑袋凑到季嫣然面前,问:“谁惹你了?我帮你出气。”
“你教我学做油纸伞吧。”
季浩然微微一愣,不解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这个?你小时候可害怕学这个了。”
“我觉得我能学会。”
“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
季嫣然开始切土豆丝,边切边说:“小时候做事没个轻重,现在你看我切土豆丝切的多好,做那些工序肯定也没问题。
而事实上,她切出来的土豆丝完全就是土豆条,且每一条都不一样,且不说每条土豆条粗细均不均匀了,就单一根土豆条都一头粗一头细,毫无技术含量。
季浩然倒没在意那些土豆条,他听了季嫣然的话后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季嫣然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悦:“你就那么讨厌油纸伞?别忘了爸妈就是靠着油纸伞把我们养大,供我们读书。”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油纸伞,你要是真想学,我教你也行。”
“我不勉强你。”
“没勉强,真的没勉强。”季浩然把右手按在自己胸前,用夸张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哄着季嫣然:“我,季浩然,发自内心的愿意教我姐做油纸伞,只要我姐愿意学,我就愿意教,如果非要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直到她学会的那一天,或者,直到她不想学的那一天。”
“你啊。”季嫣然轻轻叹了口气,说:“只有爸能管住你,其他人谁都管不了。”
“我管你啊。”季浩然竖起手掌,做发誓状:“我保证管你。”
季嫣然被他哄得乐了起来,她笑了笑,却又想到梗在心头的事,于是轻声说道:“今天孔叔说,你做油纸伞的手艺在新一辈里头,没有人能比得过你,等他老了干不动了,你就是这门手艺的希望。”
季浩然的呼吸微微一窒,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他背过身去,不让季嫣然看见他的脸。因为他的脸上,已是露出痛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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