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看着他故作帅气的模样,突然就很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有一个地方,想带你一起去。”
“懂,我懂。”季浩然心花怒放,笑容满面:“昨夜我夜观天象,发现今天是个良辰吉日,适合出门。”
“你不问去什么地方?”
季浩然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有你在,还需要问去什么地方吗?”
季浩然说罢这话,拿起钥匙就往院门口走,“现在就是吉时,我们出发吧。”
江篱叫住了他:“你去收拾几件衣服。”
季浩然惊讶地回头,看着江篱。
江篱解释道:“去的地方有点儿远,今天回不来。”
季浩然惊讶过后,不由嘻皮笑脸起来,打趣道:“国内还是国外?虽然我不介意,可我们这种速度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刚刚你怎么说的?”
季浩然立刻往屋内走,“有你在,不需要问去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收拾衣服。”
很快,季浩然就收拾好了一个背包,两人上了江篱的车,江篱设好了导航,往望云村驶去。
他们上了高速,又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小时,这才下了高速,然后走国道,走了一段国道后,又行驶在了山路上。
季浩然看了一眼导航上显示的路线,发现距离目的地还有八十公里。
“首先我可以确定我们不是去度假,其次我可以确定你不是要把我卖到山里挖煤做苦力,所以我已经明白我这趟的任务是什么了。”季浩然说道:“你到前面停一下,我来开,你休息一会儿。”
“没事,刚刚才在服务区休息过。”
“既然我是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那怎么说也得尽职尽责吧?”
江篱笑了,“护花使者?没想到你是这样理解的。”
季浩然夸张地挥动手指,唱了起来:“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深宵的冷风,不准吹去她,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
“其实我叫你来……”江篱打断了季浩然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算了,等我们到了再说吧。”
见江篱并不愿意多说,季浩然便识趣地没有追问,继续哼起了他的歌。
望云村已经快到了,汽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视线距离看起来没有多远,可其实弯弯曲曲有不少距离。
江篱和季浩然老远地便看见两个小黑影出现在路的前方,起初还以为是树之类的,等到绕过了几个弯后,却发现像是两个人。
两个黑影一动也不动,等到汽车靠近,江篱和季浩然才发现,确实是一老一小两个人。
老人和孩子看见汽车,便迈步跑了过来。老人跑得慢,孩子跑得飞快。江篱见状,便把汽车停了下来。
跑过来的孩子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眉清目秀,站在车窗边,腼腆地问着江篱:“您是江律师吗?”
“我是,你就是阳阳吧。”
“嗯。”名叫阳阳的孩子点了点头,说道:“进村的路没有修,车进不去,只能停在这里了。”
“好。”江篱点了点头,和季浩然一起下了车,这个时候,那名老人也已经走了过来。
老人头发花白,看起来非常淳朴,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有些激动,一叠连声地向江篱和季浩然道着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来。”
这一老一小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路口等了多久了,江篱看着老人,想到阳阳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她连忙说道:“您别客气,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好好说说吧。”
“好好好,你们一路赶来,一定累了吧,我们先回家吃饭去。”老人热情地招呼着两人。
江篱和季浩然拿了各自的包,把车在路边停好,跟着老人和阳阳往村内走去。
到了老人的家里,季浩然发现院子里摆放着不少木雕作品,还有一些木头,以及半成品。
季浩然仔细地欣赏着这些木雕,赞叹道:“想不到您还有这种手艺,真是真人不露相。”
“我这算不了什么。”老人说道:“我爷爷的手艺,那才叫手艺,我雕的这些东西放在我爷爷眼里,那就是糟蹋东西。”
“您太谦虚了。”
“我是有自知之明,如今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幸好我爷爷早就不在了,不然早就被我气倒了。”
阳阳悄悄地对江篱和季浩然说道:“你们别听苏爷爷这么说,他的手艺可好了,我们村盖房子要装门啊窗啊的,全都要请苏爷爷帮忙做呢。不止我们村,附近十里八乡的也都少不了找他,他远近有名。”
苏老摇了摇头,不无感慨地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新盖的房子都是装不锈钢窗子安大铁门,哪还有人用木门木窗。”
“哦……”阳阳吐了吐舌头。
“来来来,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了。”苏老说着,便往厨房的方向喊道:“老婆子,饭做好了没有?”
苏婆婆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应道:“好了,好了,马上就端上桌。”
吃完饭后,阳阳向江篱告别,说道:“江阿姨,我要回家写作业了,苏爷爷的事就拜托您了,我知道给您添了很大的麻烦,还让您跑了这么远的路,我真的谢谢您。”
阳阳向江篱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那个木雕是苏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苏爷爷一直都把它当成自己的心头宝贝。要是拿不回来……”
阳阳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而手里拿着锅铲的苏婆婆眼里已经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江篱摸了摸阳阳的脑袋,对他说道:“好孩子,好好写作业去吧,苏爷爷的事交给我,你安心去上学。”
“嗯。”阳阳对江篱和季浩然挥了挥手,跑了出去。
苏婆婆烧了开水,给江篱和季浩然倒了一杯开水,特意往开水里加了很多白糖,而苏老则就没有这个待遇。
看着往杯子里加了那么多的白糖,季浩然有些替江篱为难。她一定不想喝的吧?毕竟,这算是超高糖的水了。
“趁热喝。”苏老热情地招呼着江篱和季浩然。
江篱端起了杯子,季浩然正想问江篱,要不要帮她喝掉时,却见江篱已经开始喝了。
江篱喝了几口水,对苏老说道:“苏叔,您跟我们讲讲木雕的事情吧。”
“那木雕,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雕的是《清明上河图》,由好几块儿木雕组成,听我爷爷说,拼好后足足有十二米长,很是壮观。可惜一代代传下来后,传到我手里,就只剩下了一块儿。”
提起这仅存的宝贝木雕,苏老双眼之中顿时充满了神采,“那真是世间好物,真正的大家手笔的代表,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它的非凡,当年不知道引来多少人的赞叹。那幅《清明上河图》,单是雕刻创作技法就用了很多种,有镂空雕、透雕、浮雕等等雕刻技法,木雕中的人物,景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立体感强,层次分明,雕工精致至极,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
江篱问:“我听阳阳说,木雕是被人骗走的?”
提起这个,苏老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篱劝道:“您别自责,被人骗走不是您的错,而是行骗的人太可恶了。”
苏老惭愧地说道:“唉,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说。这木雕,其实也不算被人骗走。”
江篱一听,顿时有些疑惑,“苏叔,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您心甘情愿地卖给别人,然后又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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