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雕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这辈子的念想,就算穷死饿死,连一口稀饭都喝不上,我也不会卖它。我这辈子,不管多艰难,都从来没有动过要把它卖掉的念头。”
江篱更加疑惑了,问:“这木雕不是您卖掉的,也不是被骗走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老叹息一声:“唉,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您儿子人呢?”
“被我打跑了……”
“您别伤心,把细节跟我说说。”江篱很有耐心,不急不徐的继续问:“您儿子是心甘情愿把木雕卖给对方的吗?”
季浩然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他端着茶杯,在院子里晃荡了一圈,仔细欣赏了苏老的那些木雕,然后出了院门,在苏家附近闲逛着。
半个小时后,江篱也走出了院子,苏老跟在她身后,不安地问着她:“江律师,你说我那《清明上河图》有希望拿回来吗?”
“我得先找到你儿子了解清楚具体情况,您千万别着急。”江篱唯恐苏老又一个想不开,做出了什么傻事,于是安抚着他。
“我这就去找。”苏老说罢这话,便急着要去找。
然而他这些日子气怒攻心,又才去鬼门关走了一趟,身体虚弱的很,看着他这种状态,江篱于心不忍,再说他这种身体情况,如果跟着他们去找的话,只怕会拖累。
江篱劝道:“您别去了,我们去找。”
季浩然看见他们,便走了过来,看向江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跟我去找人。”江篱说道。
季浩然把杯子交给苏老,跟着江篱一起往村子口走去,有些好奇地问:“他那儿子是怎么回事?”
“苏叔的儿子瞒着他,偷偷把木雕给卖了,除了这个外,苏叔对其他的一无所知。”
季浩然打趣道:“这年头当律师不容易啊,还需要有找人的技能。”
“先找找看吧,万一找不到,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季浩然若有所思,问:“苏叔有没有告诉你,他儿子可能在什么地方?”
“苏叔说可能在镇上,也可能躲进了山里,我们先去镇上看看吧。我已经约了阳阳,他马上就过来,他会帮我们找人。”
两人快走到村口的时候,阳阳跑了过来,三个人上了车,江篱开了导航,往镇上驶去。
江篱边开车边问阳阳:“阳阳,镇上有几家网吧?”
“好像有两三家吧。”
季浩然很感兴趣地看着江篱,“为什么判断他在网吧?”
江篱分析道:“苏承,二十二岁,高中毕业,苏叔的老来子,一直被家里人宠爱,不喜欢运动,不喜欢读书,没有女友,兴趣爱好不多,喜欢玩网游,在家要么是在自己家里玩电脑游戏,要么是在村里别人家。根据以上信息判断,他被苏叔赶走后,在网吧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也不排除他借住在朋友家。”
季浩然看着江篱,笑道:“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躲猫猫,看谁能找到苏承。”
“无聊。”
季浩然就知道江篱会拒绝,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行吧,那先去网吧看看。”
三个人把镇上的网吧都找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苏承。季浩然特意问了网管,网管说最近几天都没有名叫苏承的人来上网。
江篱问阳阳:“阳阳,你知不知道苏承在镇上有什么朋友?”
阳阳摇了摇头,“我妈不让我跟苏承叔叔玩儿。”
江篱和阳阳已经走出了网吧,然而季浩然却仍在网吧里。他把网管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江篱看着季浩然那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由问道:“你有新发现?”
季浩然伸出右手,把五指握在掌心,说:“不就是一个苏承吗?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知道他在哪儿了?”
“其实你之前对苏承的分析没有错,可是你忘了一点,你那些信息,都是从苏叔嘴里知道的吧?”
江篱点了点头,等着季浩然继续说下去。
“从以前到现在,当父母的哪有几个真正了解自己孩子的,更况且苏承又是苏叔的老来子,父子之间的代沟简直跟深海有得一比,还有,做为父亲,再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个儿子也还是有得救的,不会往坏处去想。”
“你的意思是说,苏承有苏叔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你和苏叔聊天的时候,我去外面转了转,不过眼见为实,我们找到他人再说。”
季浩然说着,便拉开驾驶室车门,上了车。季浩然开车,在镇上兜兜转转,最终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口。
小镇上有好几家茶馆,说是茶馆,跟城市里正二八经喝茶的地方却不同,实则上是打牌打麻将供消遣的地方,没几个人会真正的进来喝茶。
江篱经常下乡,还没进茶馆,听到哗啦啦的洗麻将的声音,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她并不感到意外,但看见阳阳却有些为难。
不得不说,阳阳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孩子,他一看江篱那犯难的模样,就知道了江篱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姐姐,你别犯难,我爸妈都不打麻将,我也对这种东西没兴趣,进去看了也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贴心,江篱摸了摸阳阳的头,带着他进了茶馆。
江篱和阳阳在大厅里寻找着苏承,季浩然却是看也不看,径直往大厅后面的房间走去。
“你干嘛呢?”茶馆里的人打量了季浩然一眼,见他面生,立刻拦住了他。
“我是苏承的朋友。”
“什么苏承?不认识。里面是我们住人的地方,你不能进去。”
江篱看情况不对劲,带着阳阳走了过来。阳阳立刻明白过来,知道该怎么说。他用当地方言跟那人说道:“苏叔叔家里出了大事,他爸爸上吊了,耽误不得,他得赶紧回去。”
茶馆里的人将信将疑,这时季浩然已经一把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房间里正在赌博的几个人,纷纷看向了季浩然。
阳阳站在门口,认出了苏承,带着哭腔喊道:“苏承叔叔,你快回家去看看吧,苏爷爷上吊自杀了!”
苏承手里拿着牌,舍不得放下,问阳阳:“人死了吗?”
阳阳看着苏承这种态度,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这时轮到苏承开牌,苏承开了手里的牌后,输了钱。他心情不好地走了出来,骂了一声“晦气”,然后看了一眼江篱和季浩然,问阳阳:“他们是谁?”
阳阳如实回答:“律师。”
“律师?”苏承不耐烦地说道:“老头子这是没死成,就又开始折腾了吧?他找律师想干嘛?”
江篱看着苏承,说:“我们聊聊吧。”
“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聊的?”苏承一脸的不耐烦,“别耽误我赢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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