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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排除嫌疑（11）

　　沈明铮没说话，看到正副驾驶室先后打开门，下来一对中年男女，妇女臂弯挂一只黑色的女式皮包率先走进银行。

　　尽管沈明铮和纪绍明没见过宋成光夫妇生前的样子，但他们还是一眼认出是他俩。

　　宋成光空着手，没拿车钥匙，是不是车子没熄火？沈明铮大脑里冒出一个疑问。

　　沈明铮看了一下监控跳动的数字，八点四十二分五秒。

　　“案发现场没发现宋成光老婆手上拿的黑色皮包。”纪绍明说。

　　沈明铮似乎没听见纪绍明说什么，他看到宋成光往银行走了两步又回头往车内看了一下，嘴巴似乎在说话。

　　“车内有人。”沈明铮激动地说。

　　可是，黑色轿车后窗是茶色玻璃，看不清里面坐着人，如果不是宋成光驻足回头，沈明铮不会想到后座有人。

　　纪绍明听了沈明铮的话，也把盯着宋成光的目光转向黑色轿车。

　　“请你把轿车放大。”沈明铮对保安说。

　　保安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这里操作不了，只能前进后退和暂停。”

　　“拷贝回去，立即让技术科处理。”沈明铮对纪绍明说。

　　“是。”纪绍明拿出随身带的U盘。

　　“稍等一下，再往下看看，等宋成光夫妇出银行，记住他们离开银行的时间。”

　　此时，沈明铮纪绍明看监控不是等宋成光夫妇出来，而是眼睛紧盯着轿车后车窗，他们期待坐在轿车后排座位的人下车，小心自己一眨眼错过重要细节。

　　这期间，韩经理进值班室告诉沈明铮，宋成光夫妇取了二十万现金。

　　沈明铮点点头，说了声谢谢。韩经理好奇地问：“是不是抢钱？”

　　沈明铮没有直接给韩经理的答案，而是说：“我们是查看宋成光死前和谁接触过。”

　　韩经理“哦”了一声，有些不甘心，还想问什么，听到有人叫她，这才走了。

　　可是，直到宋成光夫妇出银行上车，也没见到车后座的人下来。

　　仍是由宋成光开车，当车子起步的时候，沈明铮似乎看到后座的人一只手在副驾驶椅背上搭了一下，很快，几乎是一瞬间，手就消失了。

　　沈明铮的大脑里立即出现一个画面，这个人之前一直躺着，是头朝副驾驶座方向。这个人的手动作情形，似乎是想要坐直身子，伸手拉了一下前座椅背。

　　“倒回去回放一下。”沈明铮说。

　　纪绍明也看到这只手了。

　　保安按了一下后退键，让画面再过了一次。这次他们看清了，是有一只手，手上还戴着白手套。之所以看清这只手搭了座椅一下，就是因为白色的手套显眼。

　　这个人是谁？是男还是女？为何一直坐在后排不下车，而且还戴着手套？难道他就是凶手？

　　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这人是谁，肯定是宋成光夫妇熟悉且信得过的人，因为他们取二十万现金钱不避这人。

　　沈明铮的大脑再次跳出冯金。

　　宋成光开车离开银行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五分，沈明铮掏出笔记本记录了进银行出银行的时间。

　　纪绍明拷贝了录像，见沈明铮皱着眉头思索，知道他在想问题，没打扰他。保安见状，也不言语。

　　片刻，沈明铮见纪绍明和保安望着自己，知道自己走神了。他笑了笑问：“怎么样？拷贝完了吗？”

　　纪绍明举着U盘说好了。

　　沈明铮点点头，与银行保安握手致谢。

　　他俩走出银行，沈明铮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问：“这里除了银行监控，还有没有别的监控？派出所是否在这条街安装了治安监控探头。”

　　“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问陆指导员。”纪绍明问。

　　“这个不急，一会见到他再问。”沈明铮嘴上说着话，心头默算宋成光的车在银行外停放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车里的人。他想，车子没熄火，很容易引起路人注意，走访群众的工作交给派出所，他们对镇上的人熟悉。想到这里，他对纪绍明说：“回米禄巷。”

　　俩人上了警车，纪绍明开车，沈明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看着手表说：“记录从银行到宋成光家的距离，六十码以内的速度。”

　　纪绍明说明白，伸手按下里程表，发动车子。

　　沈明铮掏出手机给邬力打电话，电话通了，他给邬力分配工作。

　　“邬力，你马上去勘察冯金开过的轿车，主要是检查后排座。宋成光夫妇去银行取钱，车座后排坐着一个人，监控中只看到这个人的手搭了一下副驾驶座椅，看看是否留下指纹，查找车内可能留下的生物检材，比如头发头皮屑之类的。”

　　纪绍明专注开车，心头却生出几分佩服。不愧是在市里干过刑警队长的，这么短暂的时间想得这么周到，对比自己，干了三年刑警了，却没能在短时间内想得这么细。

　　回到红光路米禄巷路口，途经两个红灯，共用了九分半钟，两个红绿灯用了一分四十秒，里程表是九点三公里，沈明铮掏出笔记本记下了。

　　沈明铮走近黑色轿车，邬力正在仔细检查车外身。

　　离车不远处，冯金宋小雅卢阿姨站在一起，沈明铮故意不看他们。

　　“有没有新发现？”沈明铮走近邬力身边，他小声问。

　　“后排座和车门把手乃至车门外身都没发现指纹，在脚垫上找到两根头发。”邬力说。

　　沈明铮闻言，心头惊喜。

　　“什么位置？”沈明铮问。

　　“后排座的脚垫。”邬力说。

　　“好，立即送检。”沈明铮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冯金，恰好冯金也看这边，俩个人的目光似乎是无意中撞在一起的，可是，沈明铮却从冯金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紧张。

　　“弄几根冯金的头发一起送检。”沈明铮小声说。

　　“你怀疑是他干的？”邬力小声说。

　　“所有生前接触过宋成光夫妇的人都是嫌疑人。银行监控里看到坐在车后排座的人戴着白手套，宋成光夫妇取钱的这段时间，这人没有下车，也没露脸，你不觉得可疑吗？” 沈明铮说。

　　“你如果怀疑这个人是冯金，马上把他抓起来审就行了。”邬力说。

　　“没有证据能审出什么？现在办案要讲证据，把人抓起来，暴打招供？那是犯法，民事诉讼法，你学过吗？”沈明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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