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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排除嫌疑（12）

　　“抓起来不打关几天再说，我们这样的小县城，审案没那么规范。”邬力说。

　　“你这个法医别搞技术勘查了，拿根棍子，抓住嫌疑人没头没脸挥舞就好了。”沈明铮笑着说。

　　“沈队，我这不是着急破案吗？”邬力说。

　　“破案着急上火就会出错，又不是两人干架，谁干赢了胜利在胜方。”沈明铮说到这里又扫了一眼冯金，这回冯金没有看他，而是看地面，脚尖在地面揉搓一粒石子。

　　“冯金的手机号码知道了吗？我们去派出所开会，叫冯金一起去，告诉他是了解宋成光相关情况，到时候你想办法弄到他的头发就行了。”

　　“我这就去找他，带他去派出所。”邬力说。

　　“放心沈队，都是人民群众。”邬力说的话原本没毛病，可是他说话的时候挤眼睛，让沈明铮觉得别扭。

　　“态度别太生硬。”沈明铮说。

　　当下很多群众不信任警察，发生群体事件的时候有围攻警察现象，推翻警车的事件发生，难道不是个别警察没有依法造成的吗？可是，浅显的道理警察不懂吗？关键是有些警察执法中不能以身作则。

　　沈明铮去银行的时候，陆兵带宋成明去案发现场，让他看完现场后，催足他把宋成光的丧事办了。陆兵的心思不在破案上，只希望宋成明快点把丧事办完，群众的议论过不了多久自然淡漠了，对公安局的影响也就没那么大。他只想把事情办得让领导满意，案子破不破，什么时候破，他没放在心上。

　　宋成明见到弟弟和弟媳妇惨死的样子，颇为伤心，忍不住流下眼泪。他第一次看到这种事，还是自家的亲人，他一时没了主意。他心想，既然警察信誓旦旦保证抓住凶手了，还能要求什么呢。人都死了，还能怎么的，赶紧让死者入土是正理。

　　陆兵和宋成明从案发的仓库里走出来，宋成明直接去找宋小雅商量。

　　沈明铮与陆兵面对面站着，他看得出陆兵有话说，故意不吭声，等陆兵先说话。

　　“搞定了，宋成明答应丧事尽快办。宋家的仓库是案发现场，丧事办完后还要不要继续查封？”

　　沈明铮未加思索地说：“暂时先查封，等结案。”

　　“哦！我知道了，那就让他们在县殡仪馆办吧！”陆兵说完又要去找宋成明和宋小雅，沈明铮叫住他。

　　“老陆，北京南路有没有咱们的监控？”沈明铮问。

　　陆兵想也没想说：“还没装，派出所这块的经费短缺，辖区监控没能做到全覆盖。北京南路年前才交付使用，不仅监控没跟上，有些市政公用设施还没完善。再说，北京花园房子还没卖完，很多工作就滞后了。”有

　　沈明铮没说话，存在的问题可以理解，如果不是出了人命案，谁又着急问监控的事。

　　陆兵并不知道沈明铮表面平静，内心心急如焚。他见沈明铮不问了，向宋成明宋小雅走去。

　　沈明铮意识到宋成光被杀案，从进场勘查到现在没掌握任何有价值的钱索，似乎被牵着鼻子走。他在想，是查找方向错了，还是凶手非常熟悉和了解警察的破案思路？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度寻找冯金，他没找到冯金，想起是郝办带他去派出所了。

　　沈明铮也想去派出所与冯金面对面接触，他冷静一想，心里说别着急，当即忍住了。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你的急躁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却不能因为冯金与宋成光是雇佣关系，与宋成光生前通过电话便怀疑他。想到这里，沈明铮忽然想起冯金说过一个人也知道宋成光去银行取钱。他掏出笔记本，翻开，查找冯金说过的话。他看到段连槐的名字，心头的焦躁和不安释放许多，他欣慰自己有记笔记的习惯。

　　沈明铮合上笔记本，掏出手机给邬力打电话。

　　“喂邬力，到派出所了吗？”

　　“还没呐，我俩走着去的。”

　　“你认真听，我小声说话。之前冯金说过，有一个叫段连槐的人也知道宋成光今天去银行取钱，你到派出所之后，叫冯金告诉你姓段的手机号，把段连槐请到派出所，我一会过来。注意呀，我说的是请。”

　　沈明铮不等邬力回复，迫不及待挂断电话，目光找陆兵。

　　“陆指导员，安排好了吗？”沈明铮冲着背对自己的陆兵大声问。

　　陆兵回头看一眼沈明铮，他奇怪沈明铮当着围观群众的面，大声喊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陆兵没好气地说好了，匆忙与宋成明说了几句话走过来。

　　“回去开会吧！把专案组人员定下来。”沈明铮说。

　　“好，现场怎么办？”陆兵勉强答应了又反问沈明铮。

　　“这样吧！留下两名干警与保安员继续维护现场，其余的回所里开会，你觉得如何。”沈明铮说。

　　“宋家今晚就会搭祭棚办丧事。”陆兵有些担心地说。

　　“现场得有保安员，我们开完会看情形再撤出保安。”沈明铮用征询的语气说，其实他此时极不愿意现场被破坏，可是，却不能因为找不到证据阻止。

　　“行，都听你的，你是县局的。”陆兵说。他是故意这么说。沈明铮决定现场人员的留与撤，黎局问起有关情况，好全部推到他身上。

　　沈明铮不傻，他知道陆兵耍小聪明，却也懒得与他计较。

　　“好吧，事不迟疑，派出所人员由你通知，刑警队的由我通知。”沈明铮说完，没有迟疑，给李崤发短信，让他别回现场，直接去派出所。

　　石岩镇派出所与镇政府并排而立，独门独院一幢两层小楼，后院有两间临时拘留所。

　　沈明铮和陆兵上到派出所二楼会议室，见到邬力正与冯金还有另一名中年男人呈三角形坐着。

　　沈明铮心想，邬力怎么没长脑子的，不管是不是嫌疑人也不能把两人放在一起问话呀。

　　邬力没看出沈明铮对自己的不满，他介绍说：“这位就是段连槐。”他又转向段连槐说：“县刑警队的沈队长。”

　　段连槐站起身，身子微微趔趄了一下，同时脸上一红，露出腼腆的笑容，他说：“沈队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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