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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唯一能把握的希望

　　作为一个野人，能够将虚与委蛇，声东击西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难得了。但这样的伎俩对付对她怀着提防之心的杜宇，那未免就太小儿科了。

　　女人扑上来的同时，杜宇也适时的回头，一拳击向女人的小腹。

　　这一拳着实出乎了女人的预料，目中露出了浓浓的惊讶之色。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招居然被杜宇轻而易举的识破了。

　　然而让杜宇也是一惊的是，这蓄势而发的一拳，居然被女人扭了一下身子躲过了。

　　躲过的同时，更是朝着杜宇的裆部踢出了狠辣的一脚。

　　杜宇侧身，躲开了女人的一脚，一记扫堂腿顺势扫向女人的脚踝。

　　女人向后一跃，躲开杜宇的攻击，随即又毫不示弱的扑了上来。

　　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了一起。

　　鲜有男人对武术不感兴趣，杜宇也是会一些招式的。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的动作虽然不怎么成体系，但就杀人的把式而言，却是远强于他的。

　　当然，杜宇作为男人，是有着力量上的优势的，因而并未落入下风。

　　二人厮打了好一会，终于，杜宇以脸颊被女人用力打了一拳为代价，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臂背了过去，擒下了她。

　　将女人双手绑在背后，杜宇看着女人，冷笑道：“不听话的女人，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聊聊了。”

　　女人再次被擒，目中的死寂取代了柔弱，对杜宇的话置若罔闻。

　　杜宇扣住女人的咽喉，寒声道：“你不怕死？”

　　女人看了杜宇一眼，目中尽是讥诮之色，反问道：“怕死就不用死了么？”

　　“怕死确实可以不死。”杜宇点了点头，又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树上男人的尸体，道：“不过这个你应该不太信，所以我们不妨换一种说法，配合我，你最起码不用像那个家伙那样受尽折磨而死。”

　　女人仔细的打量了杜宇片刻，忽然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要说你是守护者，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禁忌之地有什么守护者！还有，你的衣着……”

　　喉咙被扼住，女人说不错话来。

　　感受着胸腔因为窒息而带来的沉闷与胀痛，女子目中露出恐惧与悲哀之色，却没有挣扎。

　　“作为俘虏，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问？”冷冷的训斥了女人一句，杜宇松开了手掌，收缴了为首者的弓箭，看着女野人，平静道：

　　“现在，你需要再顺从与生不如死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了，如果是后者，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成全你一下。”

　　女人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看了杜宇好一会，这才缓缓道：“如果选择前者呢？”

　　杜宇看看了即将落山的夕阳，淡然道：“那就跟我走。”

　　回到山洞，众女见杜宇还带回来了一个野人，神色各异。

　　“杜宇哥，她是野人吗？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金语淑警惕的看着女人。

　　不待杜宇回答，齐朝卉率先瞥了瞥嘴，怪异的看着杜宇，啧啧道：“你的口味还真是重的可以的了，这么一个野人你都不放过，而且还把她带回来了。”

　　“她长得虽然比你漂亮了一点，但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杜宇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齐朝卉看了看灰头土脸，看不出美丑的女野人一眼，转头对杜宇怒目而视：“比我漂亮？你鼻子上边的两个窟窿是用来出气的吗？”

　　杜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少扯淡，独孤怎么样了？”

　　齐朝卉脸色一黯，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尽力了！”

　　“没效果？”杜宇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见众女都不言语，杜宇心中更加没底，朝着独孤芷莲的草床走去。

　　“哎哎，她现在需要休息，不能打扰。”齐朝卉却将其拦了下来。

　　杜宇没有坚持，神态却隐隐有些抓狂：“独孤到底怎么样了，什么叫你尽力了啊？”

　　“噗呲！”不远处，绷着脸的云楚楚“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杜宇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悟。

　　齐朝卉瞪了云楚楚一眼，随即看向对于，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是尽力了啊，否则她能好转的那么快吗？”

　　“你不觉得开这种恶作剧的人很欠打吗？”杜宇无语至极的看了齐朝卉一眼，继而苦着脸看向另外三女，不满：“还有你们，你们居然联合这家伙一起耍我。”

　　“熬草药的火候什么的我们没有经验，只能让齐姐来，所以……”金语淑歉然的对杜宇吐了吐小舌，摊了摊手，露出一脸无辜之色。

　　杜宇对着齐朝卉的八月十五做了个虚拍的动作，恨恨道：“你这家伙真能趁火打劫……”

　　齐朝卉扭了扭腰，摆了摆臀，挑衅的看着杜宇。

　　“别闹了，说正事。”林英兰打断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颇为严肃的看着杜宇，问道：“你带回来一个野人做什么？要知道，我们食物的危机只是得到了缓解而已，并没有得到解决。”

　　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杜宇讲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懂得野人的语言……”

　　“我去，独孤芷莲还没好呢，你就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啊你。”然而只说了一句，齐朝卉就叫了起来。

　　不仅齐朝卉，就连林英兰三女目中同样带着不信之色。

　　“别打岔，听我讲完！”杜宇瞪了齐朝卉一眼，继续讲了下去。

　　听杜宇将事情说的活灵活现，四女均是露出了沉思之色。

　　“你是认真的？”林英兰凝视这杜宇问道。

　　杜宇点头：“认真的！”

　　齐朝卉依旧有些怀疑：“该不会我们刚刚耍了你，你心怀不满，编个故事耍我们吧？那样可就太没意思了。”

　　“需要我发誓吗？”杜宇皱眉看着齐朝卉，又缓缓摇头道：“算了，我发誓你也不信。”

　　齐朝卉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着杜宇，拉长了声音，微嗔道：

　　“这就生气了？拜托，你男人一点好不好？

　　我们都是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你突然搞出个顿悟一门语言，还是在我们刚刚耍完你，你极有可能报复的时候，我们自然不能轻信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改变了不少，要是在刚刚登岛的时候，她又哪里会在乎我的感受？’杜宇心中大感欣慰，却依旧紧绷脸着道：“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

　　“行了，别闹，说正事。你放走了三个野人，而没有杀掉他们，是存了利用他们的心思吗？”林英兰打断二人的对话，将若有所思的光芒看向了女野人。

　　“我家英兰就是英明！”杜宇对林英兰竖了一个大拇指，也同样看向了女野人：“这是最理想的后续计划无疑了，但是否可行还要等我们对野人进行了解后再作判断。”

　　女野人被带到山洞后便一声不吭的呆在了那里，看上去老实之极的样子，眼珠却转个不停，观察着入目所及的一切。

　　女野人的小动作杜宇自然看在眼里，但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如果一个被俘虏的野人，能够在他们六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面前翻出风浪来，那他们干脆把自己烤了，送给野人吃算了。

　　“现在，我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在四女神色神色各异的眼神中，杜宇用野人的语言同女野人交流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女野人的言词还有些闪烁，于是杜宇细致的给她讲解了一个叫做凌迟的“游戏过程"，然后女野人就露出了恐惧之色，开始知无不言起来。

　　足足盘问了女野人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尽可能的对野人进行了解，又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杜宇给四女讲了起来：

　　“这里被他们称作禁忌之岛，禁忌之岛周围还有三座岛屿，分别是赫菲斯托岛，塞波冬岛和……”

　　“你是中国人吗？”齐朝卉忽然插口问道。

　　杜宇露出几许不悦之色，干脆的答道：“纯种的炎黄子孙！”

　　“那你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干嘛，又难记又拗口的？”齐朝卉不满的看着杜宇。

　　“我这是根据他们的语言译音过来的。”杜宇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想到……作为第一个精通野人语言的人，自己好像是有着给他们的一些名词命名的权利，于是耸了耸肩，道：

　　“好吧，他们的三座岛屿分别叫雷神岛，水神岛，风神岛。三座岛屿各自生活着一个野人部落。三个部落之间时长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但在总体步调上却是一致的。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

　　按照他们的语言，应该将这个词翻译为禁忌之神，但他们口中通常称其为父神。

　　这座禁忌之岛就是他们的父神栖息之地，他们唯有在每隔三个月一次的祭祀之日才会登岛。”

　　林英兰露出疑色，问道：

　　“这种几个部落共同制定，维持的规矩应该是很严苛的才对，为什么今天会有人登岛？”

　　“这女人叫……”杜宇看了齐朝卉一眼，放弃了给这女野人的名字译音的打算，随口道：“这女人叫……叫小芳，是水神部落族长的女儿，她带人登岛，是为了寻求父神的恩赐。”

　　“恩赐？什么恩赐？”林英兰白了杜宇一眼，微嗔道：“你不是在讲故事，别卖关子。”

　　杜宇道：“这也是我颇为不解的地方，大约百年前，雷神部落的一个女人在祭祀的时候意外始终了，一段时间后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宣称自己得到了父神的恩赐，并将小麦带给了野人部落。”

　　“这有什么不解的？”齐朝卉不屑的撇了撇嘴，侃侃而谈道：“很显然，那个女人和这个小芳一样，被流落到荒岛上的人抓住了，至于小麦，自然是那人看不惯野人的茹毛饮血，然后送给……”

　　说到这里，齐朝卉打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她的推断无疑是合理的，但却更加说不通。野人有了小麦种植技术，又有了火，就算社会体系没有进步，最起码也不应该再吃人了才对啊。

　　“其实这很好解释。”云楚楚开口，声音有些低沉道：“光有米饭是不够的，必须还要有盐才行。野人没有海水晒盐的能力，他们摄取盐的途径唯有……唯有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肉食。”

　　一人智短，几人智长，在集思广益下，众人很快就对野人部落有了相当的了解。

　　了解完了野人部落，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女野人小芳，神色各异。

　　了解了野人部落，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留下她，她会消耗食物，而且还要时刻提防着她暴起发难。

　　放了她，她要是引来了野人更是会让几个人死无全尸。

　　既然如此，那么唯有……杀了她！

　　“杜宇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云楚楚露出不忍之色。

　　“你个傻白甜！”齐朝卉冷哼一声，斥道：“等你们被野人倒吊着大卸八块的时候，你会对野人说这样不太好吗？”

　　“他们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所以他们才是野人。我们不是野人，自然要有我们的判断。”金语淑接口，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虽然对野人具有了大致的了解，但细节的地方，还是用的到她的。”

　　“她自打一进来眼睛就转个不停，显然是个心思极为活泛的，留下她迟早是个祸害！”齐朝卉恨恨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杜宇，怒声道：“杜宇，你之前圣母也就圣母了，但这次可不行了，要是做错选择，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杜宇面带问询的看向林英兰，林英兰笑了笑，道：

　　“了解了野人登录周期，我们已经足以应对野人的危机了，但你所想的，却不止是应付野人那么简单。”

　　“知我者，英兰也。”杜宇开心的笑了笑，又看向齐朝卉，幽幽道：“凭借我们几个人，制造出一艘小渔船来打鱼已经是极限了。

　　可是要是能够驯化这群野人，那么未必不能借助他们的劳动力，制造出一艘大船来扬帆出海，回到我们的世界。”

　　“造船出海？”齐朝卉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不可思议的看着杜宇。

　　杜宇道：

　　“救援队是希望，沿途有船只经过这里也是希望，但这些都只是外在的希望，自己造船，才是最靠谱的，我们能够努力实现的希望。我们不能把这条路堵死。”

　　“就算这样，她……”齐朝卉依旧有些犹豫。

　　“你吃过人吗？”林英兰忽然对着女野人问道。

　　杜宇看了林英兰一眼，时趣的充当起翻译。

　　无论是云楚楚怜悯的眼神，还是齐朝卉那充满了恶意的眼神，带给女野人小芳的都是极度的不安，对上林英兰那审视的目光，更是惶恐不已，急忙摇头道：

　　“百年强雷神部落那女人不仅得到了父神的恩赐，也得到了父神的启迪，凡是吃过人肉的子民，都会遭到父神的厌弃，寿命将会大幅的缩减。

　　因而人肉只是部落的中下等子民的食材罢了，她身为族长的女儿，自然是不用吃的。”

　　林英兰露出释然之色，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她吧！顺服野人，就从她开始。”

　　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看了齐朝卉一眼，似乎在说：“你连齐朝卉都能‘驯服’，区区一个野人算的了什么？”

　　齐朝卉被看的有些发毛，却莫名其妙。

　　杜宇读懂了其中的含义，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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