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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鼎臣惩戒万阁老

　　顾鼎臣走向陆松，小声在陆松的而边说着，陆松一边笑着一边点头，笑眯眯的看向一旁那个正在吃鸭血粉丝汤的万安。

　　陆松轻咳一声，在继续会审万安的时候，询问道：“万大人，你说你的护卫诸多，你也记不住这些人，谁是谁，对吗？”

　　万安看了一眼陆松，笑起来，“我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清楚呢？”

　　“是啊，万大人这把年纪了，确实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你得记清楚啊……”陆松笑眯了眼拿出一个昭告来，“我记得半年前，你正在招募全天下的能人异士，准备重新炼制丹药？”

　　“陆大人，个人爱好，也是错误？”万安喝了杯茶，笑起来。

　　“炼制丹药，陛下可是明令禁止，你这公然招募人炼丹，又专门的进行名贵中药材的收集。万大人，你这般用心，莫不是还要制造大力金刚丸？”

　　陆松这句话让更多人轻咳数声，这先帝成化帝朱见深就是大力金刚丸吃多了，伤了身体才年纪轻轻驾鹤西去的。

　　“怎么？我个人喜好，又不是祸害他人，这不陛下之事不许百姓如此，可没说我关起门来自得其乐啊。”万安双手一摊，“先帝给我的批文也早就明文规定，我开炉审灶，研制丹药的特权。陛下也没废止啊？”

　　陆松挑眉，笑眯了眼睛，“确实啊，陛下没有废止。但是你这开炉炼丹，听说还有个规矩啊。”

　　“那是，这开炉炼丹上达天庭，下达黄泉，不守规矩，不敬鬼神，怕是要招灾祸的。”万安吐出一口烟。

　　“我还听说丹桂便是九月飘香，寓意着五谷丰登之际，仲秋之时，丹药必成。也因为这样，你让所有炼丹者都要纹身丹桂，可是真的？”陆深笑起来。

　　“那必须啊，没有仪式感，哪有敬畏心呢？”万安笑得更加灿烂，“莫非，陆大人也感兴趣？”

　　“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一件事罢了。”陆松覆手于后皱起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哦？你倒是说说看。”万安倒是感兴趣起来。

　　“万大人，这开炉炼丹的事情，耗资巨大。您放心让不认识的人来炼制？这些人你不会一个都不认识吧？据我所知，但凡是有一个环节出现错误，那炼丹药的事情可就功亏一篑了。您不至于将钱打水漂了吧？”

　　陆松紧紧皱着眉，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真假。

　　“炼丹之事，我事必躬亲，所收之人必然熟知，名字我都牢记于心，怎么可能失败？”万安朗笑起来，“陆大人多虑了。”

　　“啊……原来丹桂徽记之人，万大人都知道啊？”陆松恍然大悟。

　　“那是必须。”

　　“我还听说，万大人……您那丹炉里面有一味药叫做紫苏，这紫苏染色不退，久而久之，您的炼丹者手指尖都有了紫色？”陆松走近一步，“万大人，可是真的？”

　　“不然怎么是我们万家的炼丹师呢？”

　　“啊……原来如此……万大人，那黑衣人您当真不知？”陆松冷笑起来，“来人啊，将黑衣人抬进来，给万大人好好……瞧瞧！”

　　陆松此刻说话都带上了咬牙切齿，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万安。

　　万安一愣，他没想过自己的手下竟然派出的杀手是炼丹师！

　　随着黑衣人被抬上来，那指尖上的紫色，脖颈间的丹桂徽记让万安额头泌出了汗水。

　　“万大人……人证物证具在，你怕是不能狡辩了……”陆松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都察院的大臣们，“诸位大人，万安这是不打自招了，难道不该让他明白一下国法吗？”

　　“你！”

　　万安站起来，愤怒的指着陆松，从未想过陆松竟然还有这般能耐，怕是……

　　万安看向一旁做壁上观的顾鼎臣，怕是这小子参与其中！

　　万安冷冷的看着顾鼎臣，冷声说道：“老夫今日之事，不过是马前失足，但是，有些人，蜉蝣撼大树，当心闪了腰。”

　　顾鼎臣往后退了一步，这万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锁定自己，看来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啊。

　　影屏后面的怀恩公公朗笑起来，“看来了顾鼎臣和陆松配合不错。”

　　“是啊。配合不错。”

　　“这接下来，就看汤鼐的了。”怀恩笑着摇摇头，“但愿有惊喜。”

　　汤鼐随着众人走上大堂，骄傲的抬高下巴。

　　“汤鼐，你到底是让罗恩致死，这杀人者偿命也。虽然是过失杀人，总得国法制裁，故而流放你出边境。”

　　汤鼐看向都察院的诸位大臣，“太监自古以来乱政，东汉的十常侍让大汉颠沛流离，最终君不君臣不臣！大唐的高力士、安禄山让安史之乱动摇国本，最终国乱百年，百姓迁徙！大宋的高俅、蔡京让皇族与百姓兼被蹂.躏，靖康之耻犹未雪！汉唐如此成就，依旧败在宦官，大宋如此辉煌，毁在奸佞！”

　　汤鼐看向所有的官员，义愤填膺的说下去，“尔不匡扶社稷，不荡清奸佞，反而蝇营狗苟，说什么谁对谁错，说什么谁是谁非！尔等有悖祖宗，负我大明！”

　　汤鼐直接开骂，不愧是谏官，一张嘴就搬弄典籍，说的是大义凛然，可是没有一句话与他的罪过有关。

　　“汤大人，您就算是忠臣，可忠臣也不能随便杀人啊？您就算是旷古烁今第一清官，一如那包青天再世！那您也不能踹死了人，就撒手不管啊？”

　　这句话直接噎住汤鼐，汤鼐那义愤填膺瞬间熄灭。

　　“汤大人，流放是天子的决断，没有杀了你，因为你是谏官。可谏官不代表就要信口雌黄啊。”

　　“就是啊，汤大人，你愤怒，我们能够理解。但是这不代表你占据道理，在这里证据就是证据，杀了人就要负责，就算是过失性杀人，也得负责。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好官，就能够逃避责任。”

　　“那罗霄当中再现卖炭翁之事，实属恶劣之徒，更是太监之中的害群之马！不管是不是误伤，还是误杀，我都问心无愧！”汤鼐梗着脖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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