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雪里的歌谣第四章 快乐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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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快乐的劳动

小说:大风雪里的歌谣 作者:布衣过程 更新时间:2020-04-20 19:29 字数:4437

  晓章是自然醒的,就是觉着自己睡的足足儿的,不能再睡了。一醒来就觉着脸上有什么痒痒的。伸手迎了下,啊,是秋天早晨灿烂的阳光。

  本想再懒在床上一会儿的,但马上就意识到了,这里不是学校的寝室,也不是指挥部的招待所,是叫自己和其他几个同学激动、忐忑的,我为祖国找石油的物探小队队上啊。

  一骨碌翻身爬起,抓上衣服裤子,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刚想喊大憨,叫他也起来,但一眼扫到人家的那床,连被褥都叠的板正儿的,怕是早早的就起来了,这会儿大概在跑步那吧。

  打了自己的头一下,拿上毛巾、牙具啥地放到脸盆里,推开门走出了宿舍。

  外面的阳光,真的很亮,亮的都晃眼睛。叫晓章几乎不大敢睁开眼睛,就眯着,好一会才试探着睁开了。

  清咧咧的,一股自然的清香,徐徐地走进晓章的口里,哎呀,那叫个绝,甘甜,滋润,爽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太阳笑呵呵的、正打东天那边儿一点点的升起着呢。那将要散去,但尚未走完的、若隐若无的、轻轻的薄雾,透亮本儿似的,就那么的悬浮在院子里、窗前、和他们驻地几乎每个房间窗下都有的,小碗口粗细的,那么一排小白杨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晓章真想大喊几声的,但又不知道,或者说想不起喊什么,只好就那么的,默默地看着,感受着,沐浴着,领悟着。

  我是的,大知识分子啊,仰脸朝天等着天上掉馅饼那。是司机班开仪器车的大周师傅(他还是司机班长那),几天前天认识的,很喜欢开玩笑的,一个豪爽的北方汉子。

  呵呵,周师傅啊。晓章不大好意思地打着招呼。

  哈哈哈,可是挺“湿呼”的啊,这刚刚落的,漫天的大雾吗。周师傅还是在闹着说笑话,边说着,还朝晓章抖落着身上的那件脏了吧唧的旧工装,似乎那上面真的很潮湿的,落满了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儿。这一出阳光,它们纷纷的化做了什么啥啥的“水儿”了。

  得马上就洗漱去了吧,再去伙房抓紧弄几口,别又整的吃不上啊。对了,这些河南人那,把晚上的饭叫喝汤,早上的那叫吃稀饭,中午叫吃馍儿。

  晓章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还用手挠了挠自己的,长着厚实儿头发的头。这事闹的,大概全队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来的头一个晚上就没吃上饭,其实,那也不能怪杨冰,就连晓章他们都以为是那样的那,先喝汤,然后在用晚饭那。哪知道啊,吃晚饭就叫“喝汤”啊。

  看着周师傅火急火急地走了,好像手里还拿着一应家伙式什么的吧,八成是有啥特急的活了。咱也快些吧,没听指导员说么,这几天,忙的恨不能把前腿都放下来,就那还不大够用那。可是没工夫在整那些“小资”的情绪了啊。晓章告诫自己,快步地走向前院。

  洗脸刷牙,顺带着还抹嗦了一把头发,到伙房的买饭口那,整了俩个四两重苞米面的大饼子,整上块儿咸菜,和伙房借了个二碗,稀哩胡噜的就造上了。用他们过去在学校里的行话说,那是俩鸭子撵一个鸭子跑----三鸭子(撒丫子)干(就是跑吗)。反正是等晓章啥都整得没差多少了,在到了队部门那前儿时,人家大憨、刘玉莲、杨冰,都早就等着队部的门前了,还都很老道的戴着手套、穿好了工作服。大憨甚至还在自己的手里,多拿了一副白线手套,看那意思是给晓章带出来的。

  远远的,就听见指导员说:那谁呀,你就别整那个马路通讯社漫步可靠消息了。还是先听我的吧。

  大周师傅就和真事样的喊着,比划说:那老谁家的小谁,说是西边李亚(西伯利亚)家的败家二虎(贝加尔湖),又整寒流来了。

  院子里的声,嘻嘻哈哈地笑着,有附和,也有就笑的。

  指导员接茬闹着说,看看,这前儿哪来的啥啥的啊,还早了点,咱今儿可是不能在等它们了啊,听我先说。先整发电机房了、库房了那些东西。全体职工大会,那等哪天再说了,天头不是太好了的时候再开吧”。

  迎着晓章走来的大憨,把手套递给了他,又小声的和他透漏着,他自己知道的内部消息。

  看着杨冰、刘玉莲都凑上来了,晓章点着和头,压低了嗓音问大憨:这么急吗?

  昨天刚刚打老驻地搬家回来的,管生产的副队长张队说是指挥部打的电话,打到老驻地去了,是张队亲自接的。好像说,今年的任务又急、又多。再说,这个工区又是个新的,从来没有队伍在这儿干过。大憨一句,杨冰一句,有时候连刘玉莲都跟上讲,好歹是叫晓章知道了。

  他们说悄悄话的这工夫上,不少队上的人,都仨仨俩俩的,有点和晓章下乡那前那儿的生产队出工时,等着队长派工的那意思样的。挤叉叉的,好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等着队部门前、窗下那一大排直直的、挺拔的小杨树下。

  司机班、钻井班,上警卫班去。刘队(管后勤的副队长)带着,整炸药库那些去。仪器组、放线班整发电机房,我领着。炮班和后勤组全体先拾掇大院的东南角就是篮球场那儿,张队领着啊。施工组、测量组的就不用你们了,先回去把你们那些干活的“东西”整好了,下午你们就得上工区去看去。好了,就这些了啊,马上!

  指导员连头都没抬,也没看手里拿着的,那张分配任务的纸(后来,晓章他们才知道,那也是任务书)一、二、三的分配上了。大概是他们三人商量好了,就是说道说道叫大伙知道就得了。反正大家也都熟悉了,年顶年的,只要搬家就得有这么一出儿。

  啊,几个分来实习的学生,暂时都归仪器组,老王你多经管经管啊。忽然想到了啥样的,指导员在晓章他们几个看他的那会儿,一咧嘴、挥挥手就把他们几个给分配了。

  上警卫班的,那谁,你开个车去,好拉点啥啥东西用啊。说话总是慢声拉语儿的刘队,在他领着的那伙人呼呼啦啦的就要散了、走了前儿,不知道是在叫谁,反正是叫那人把他的车开上好做什么用。晓章他们没听明白,好像听见了“那”个人听明白了。大声应着走出了人群,走向停车场。

  发电房设置的那地儿,晓章知道,就放在队上大门旁的那地方。地方不大但却刚好够用。昨天傍晚那前儿,他们去“朝见”副队长们,正好赶上三位领导说这事那。还现场的到实地比划了一大气儿那。啥“正好烧水炉近了”,“明年春上开化了”,“离停车场不是太远了”啥啥的。晓章他们不大懂,就是听着,指导员还真是问了他们一嘴那,他们就“呵呵呵”来着,没跟上瞎参谋。真的,那前儿就连俩个副队长,都转过脸和身儿来,好像还微微的倾斜着身体,要细细的倾听一般。

  这会儿,听了头的话,不知道怎么地,心里还真是有点美个滋儿的啊。哼,这些啊,我们早就知道了。

  跟上仪器组的师傅们一起,对了,还有放线班的那些“弟兄”,在指导员的率领下,就和放羊那样,胡乱的啥都说着,乱七八糟地走到大门旁那儿。

  指导员拍着自己的手掌说:大家别乱了,听我说几句。男生都和老王和泥、砌墙,女生都和我一起去搬运。那谁,你去找几把铁锹,还有整几个破桶什么的,一会儿好装泥啊。对,对对,就是你,去找保管员呗。你瞅我做什么,咋瞅我也瞅不出来铁锹来啊。

  指导员叫的那人晓章知道,他是放线班的班长,是个大高个子,但是有些瘦,队上的人都叫他细周。晓章他们几个,是昨天认识他的。那人语言很迟钝的,可反映一点都不慢。

  细周走了,放线班的那些女生,以及杨冰、刘玉莲也都走,负责打水的仪器组的操作员张军也走了。本来晓章想跟上张师傅去挑水去,可看见了大憨快步地跟去了,就没再去,和王师傅、指导员一起在地上划起线来了,那个线框起来的地方,大概就是日后的发电房了吧。

  细周扛来了几把铁锹,那铁锹上还挂着几个破桶,看着看他回来的晓章,咧了咧自己的嘴。

  水挑回来了,连运红砖的女生们都整了好几趟了,大憨把一桶水倒进可能是昨天晚上运来的,此刻,早就叫细周和晓章在土堆中间豁的那个深坑里,细周、大憨、晓章三人用力地搅和着。

  没多大工夫,晓章就觉着自己“哈哧”了,大概汗珠子都掉下来了吧。但他没停,他知道,他身旁的人都在看着他,咬牙也得坚持着啊。

  哎,来根儿,加加油吗。王师傅,对了就是队里的仪器组的组长,还兼任着队上的技术员,也是日后晓章他们的师傅递给晓章一根烟。

  晓章本来想虚情假意的谢绝来着,但王师傅那是坚决的给,还拉住他的上衣袖子。

  小伙子挺实在个人儿啊,没事,慢慢来啊。王师傅美美地吸上一口晓章给他点上的“恒大”烟,笑着拍了拍晓章的肩。

  指导员,你们男生可真慢啊,我们都搬来这么多的砖了,怎么没见你们整几层啊。一个个头长的挺猛的女生,撇着嘴,有点不屑地说。

  大平你也算个男生吧,来到这儿码砖来。细周大声地叫着那人。

  晓章也知道一些那人,她叫张大平,是放线班的副班长。杨冰她们俩来这儿几天,就和她混得很好,顺带着也就和晓章、大憨也有点半生不熟的了。

  码就码,怎么地,以为谁不能干啊,来,小可,我们俩都当回男生,我看能怎么地。说着,她不再看了,就撇嘴、弯着腰,蹲到已经砌了有几层的墙边,招呼着另一个女生,还真干上了。

  好多的女生,“好信儿”的都站下了,看着她们俩加入到男生的行列,搭肩勾背、挤挤插插的,小声地说着、猜着。

  晓章给那个叫小可的,满满的戳了一大锹和好了的泥,放到摆放好了的,那一层砖上,匀和的把那泥摊开了,看着她再次是把砖摆放好了。还真行啊,不赖,正经是个行家那。

  加劲儿似的,大憨、张师傅,都给她们俩干的那地儿上泥。那俩女生,只一小会儿,就忙了一头的汗,一劲地吵喊着,大呼小叫的。啥不公平了,性别歧视了等等的。好几个女生都下手了,帮着她们俩去码砖。杨冰和刘玉莲则跑去帮着晓章他们上泥,好几个女生喊她俩,叫她们俩别帮着男生干。

  这一喊不要紧,连王师傅,指导员,细周都帮着上泥的人了。连原本上一直都在码砖的,放线班的排列员孙老蔫都不在码砖了,也投入到上泥的那伙人里了。“施工”的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的,大家是笑着、闹着就把活干了。

  好了好了,咱们得歇歇了啊。砌到有胸那么高了吧,指导员好像是在和王师傅在商量着说。

  那就歇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吗,是吧,领导。王师傅咧着嘴笑说。

  我的妈呀,我妈的妈我的姥姥啊,这要再不歇歇,就得整出人命了!大平一*就倒在她身后的,那一小堆砖上,根本就没管,是不是咯了腰啊,脏不脏了啥啥的了。

  哎哎哎,瞧瞧你身后,那都是什么,多脏啊,再说,也那啥啊。你可有点人样吧,我说啊。脸上还溢着汗那,一劲儿用上衣袖子擦拭的,那个叫小可的女孩子上去拉大平,叫她坐好了。

  我还顾过来,那么多个许多啊,我老人家可得好好的歇歇了。大平是死活也没起来,任凭小可是怎么拉她,就是没动,嘴里还直个劲儿的囔囔着啥啥的。

  你这个赖皮呀,咋整呢。王师傅小声地骂了她一句。又招呼着刚刚分到他班组里的晓章他们几个,都找个好地方休息会儿。

  真是有点累了,背心子大概都沾到身上了吧,刚刚也是的,咋就忘了脱上衣了那。晓章解开了上衣的几个扣子,用上衣的大襟子,上下左右的擦着自己的脸。跟着王师傅和组里的几个人,慢慢地走到宿舍的窗下、那排杨树下,借着阴凉,互相敬着烟,歇息着。

  后面的墙,得留个豁子吧,好把那家伙整进去啊。王师傅问指导员。

  下午就能回来,说不准,这会儿都出来了。指导员说的是指挥部新给配的发电机。哎,你们可记着啊,留两个小窗户就得,要不,里面黑不说,那油烟子也得放出去啊。

  抽着,抽着。正听的仔细、来劲那,张师傅递过来一根烟,晓章没在意,还是人家连着碰了他好几下,他才反映过来的。

  晓章马上去拿自己兜里的,但却叫张师傅给挡回去了:抽谁的不是抽那,是吧。

  真的,连不抽烟的指导员,都接过了张师傅的烟没抽,只是放到鼻子边上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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