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雪里的歌谣第二十二章 最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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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最近的思念

小说:大风雪里的歌谣 作者:布衣过程 更新时间:2020-04-28 07:41 字数:4128

  秋风不和春风那样的,不那么凄厉,也不啸叫着,人家就慢慢的,柔和的,一把钝刀子般的在人的脸上、手上,和一切暴露的皮肤上,细细的打磨着,历练着。绝对没能叫人咋样咋样那劲儿的,或者啥受不了了,坚持不住了啥的。一点点的叫人接受它,承认它,在心里哭笑着臣服它。

  出工有一个多月了吧,是的,太有了。每天都在这坦荡无垠的,广袤的田野里,任目光神驰,凭心绪向往,不去束缚,不去管理,就那么样的,自由自在的,天高任鸟飞般的享受着秋天、秋风、和也无限落寞的秋意。

  早上出工时,杨冰就知道要过河了,虽说进了十一月份,不能说是咋冷,但可毕竟不再是暖和天气了。没亲眼看见林晓章下河,但可是猜测得到的。他那人,哼,是不会叫别人做这种活的,只要是有他,保准就得是他。倒不是显示他咋咋个人英雄主义,他就是这么个人,不地,就不是他林晓章了。

  一上午,既没看到他,也没听见他在仪器车上的,大喇叭上的啥声音,只是“糊了半片”地听放线工们说起,班头咋样咋样了,啥在车里喝酒了,可能是睡着了啥啥的。

  不咋地了,杨冰就觉着心里“格格楞生”的,老是感觉着打心里向外反着啥,就想要吐啥啥啥的。奇怪的是,就是这样,还是显得心里空空的,就和连五府六脏都没了那样的。

  杨冰在心里对自己说,去看看他,也许自己心里会安稳些吧。但是能“隔山跨海”的跑那远去吗,也没理由啊,再说,他是不冷了?累了?在睡着那儿啊?

  一想到这里,杨冰的内心里,不仅又有点发紧那。又冷又潮的,他不是刚刚打河里上来都没有暖和过来啊?

  杨冰站起身来,想马上就去看看。可一个闪念又叫她停下了。他是你啥人啊,凭你如此的挂牵、惦念,还要不顾啥啥的去看看。啥东西,悄悄地爬上了杨冰的心头,就觉着脸上、身上都火烧火燎的。杨冰用双手上上下下的,在脸上撮了好些下,才叫自己冷静下来了。

  整整一个上午,一个中午,都在杨冰认为的这胡乱思想里煎熬着,叫她就这么度过的。

  看着仪器车走来了,杨冰悄悄地站起身来。其实,她早就想过到仪器车那里去看看了。真的,想看看林晓章做啥那,咋样了,尽管没听说些别的啥。再说,队上的头头们都交代了,今儿不许放线工们上车呆着,叫林晓章好好的歇歇。加上工地上一直都很快的干着,一切都正常的很。

  打前天晚上在队部看见他了后,他几乎就好像不咋再和杨冰说啥话了。就是有非要说的不可了,也大都弄得不远不近的,和开会做报告的那些人的那样子的,似乎有点子不再“嘻嘻哈哈”的劲头了。杨冰觉着他一定是误会自己了。真的,这就叫杨冰觉着自己很委屈。

  杨指挥是杨冰爸爸旧日的部下,可杨冰并不认识他,是他在外地考察、学习回来的路上到杨家去了,一问才知道的。

  这次来队上,一个是关心队上的产量,二是完成任务的情况,以及以后的信心了、措施了,办法了啥啥的。当然,也包括看看老首长孩子的啊。

  杨指挥问杨冰是喜欢在基层,还是想到机关去。当时,杨冰想了想就说:杨叔叔,我还是在小队吧,可能以后我在小队的机会要少了,还是多实践实践吧。杨指挥还一愣那,但人家马上就反映过来了,说:那也挺好的,你是学地质,在这里才能知道第一手东西啊,就多和师傅们学学吧。有啥事啥的就问赵文化。

  后来,指导员要杨冰陪着杨指挥吃饭,杨冰说,不打扰了,就先回宿舍去了。也真的没啥啊,不像大家风传的那样,杨指挥来队上要把杨冰调走啥的啊。

  其实,这事要不是二天早上出工,师傅问她她都不知道。当时师傅问她,还把杨冰造了个一愣一愣的那。

  那整个一天,杨冰都觉着身上不怎么舒服,老觉着啥东西在自己的身上爬来爬去的,要细找,大概不可能有,但就是觉着有。另外,她还发现,似乎大家都不再和过去那样的了,有啥话也在背着她,就和她说话,也老是有那么一些叫她接受不了的客气和清冷,整个的她就是一个外人。开始,她还没太在意的,但有啥提醒她一样的,是不别的人也这么看她了啊?

  真的,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出游离于人群外,有那么一种孤单。啊,就像这几天里常常看见的,有些南飞的大雁掉队了,那种声调的叫着,一个人忙然的,孤寂地飞着。

  刘玉莲叫着杨冰,要她一起上仪器车跟前儿去看看。在心里上说,她俩和林晓章都是同学,咋着也得看看去,尽管她和杨冰想去看的想法基本上是不一致。

  一头大汗的师傅,在车下忙着和大平一起接加长线,看见她俩过来了,拍了拍手招呼她们。

  这一大天的,把我弄的那是没啥说的了,忙啊,百忙,恨不能把我自己的前腿都放下来,你还别说,你看我那个徒弟,啊,也就是你们俩的同学,啊,他就比我强,就能整了这玩意,整的还挺好那。师傅唠唠叨叨的,还正经的说了不少,听上去是诉苦、埋怨,可细一听,哪儿啊,他那是在夸他自己的徒弟那。

  这可真成了老王买瓜---自买自夸了啊。大平可是不管不顾的,想到哪儿就说哪儿啊。说完了想起不对了,撒脚丫子就跑了,一直跑出好远才站下,双手做着揖求饶着。

  哎,你还反天了呢,你个小崽子,啊。师傅并没怒,还笑那。

  师傅,我们班头在上面呢吗。刘玉莲问师傅。

  没等师傅回答那,杨冰就觉着她这是多余的,废而又废的废话。真的,要是林晓章在车上,那能叫师傅干吗,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个倒计时不能干了,说啥也得着陪师傅站在车下啊,还能躲到一边去?说笑话吧,是吧。

  杨冰轻轻地拉了几下刘玉莲的衣袖子,刘玉莲还不解地看着她。没在,那还用问那。杨冰小声的和她说。

  哎,还是杨冰知道你们这个同学。那小子,过了河,换了衣服就跑了,我怎么拉都没拉住,我还把他好顿的骂,就骂他,他还是跑了。一直到现在,都在二十四道上那顶着那。师傅兴高采烈的学着、说着、骂着他自己的得意的徒弟。

  仪器车搬走了,刘玉莲没下来,杨冰却不打算上去,就呆在车下,倒在不是自己的那道线上,远远的看着那热闹的场景。车上的大喇叭没关好吧,不时的响起刘玉莲、大憨,和师兄说啥啥笑话的话。

  隔着好远,杨冰都听见师傅在喊他们几个,一劲的比划着车上头。好像他们终于明白了,那大喇叭嘎然的停止了,再没了啥声响了。

  呀,咋地了,没往后退,也没待在你自己的线上?咋地了,谁给咱们气受了吗。杨冰正不知道自己想啥那,忽然身边就响起个人的说话,还把她着实的吓了一大跳那。呵呵,是林晓章来了。

  没啥太多的变化,好像就是白了许多的,似乎他在啥啥地方,好好的把他自己洗了一回。

  咋地了,这上上下下的打量,还着实是把林晓章看的发毛,他也跟上杨冰的目光,低头、抬头的审视、打量起自己来了。

  老同学你可不能这么看我,就像要把我一下子看透那样啊,那我这点私心杂念不都叫你看穿了吗。解嘲样的,林晓章嘻嘻哈哈的掩饰着啥说着。

  还那样子的,啥都不能叫他在心里当成一回事啊。杨冰就觉着心里一热,有啥液体挣命地挤了出来,盈满了眼眶。

  你看,你看,我说的吗,你不能这么看人的啊,看的我发毛了不说,就你的眼睛都不让你了,是吧。哎呀,咋地了你呀。一下看到了杨冰眼里有啥东西吧,林晓章上前一步,但又站下了。毛头小伙子哪里知道些什么,还以为咋地了那。是啥把杨冰的眼睛给迷了吧。

  一股悄然走起的风,鼓荡起一小片尘埃,林晓章用力的在眼前舞动着自己的手,杨冰也悄悄的把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那种叫泪水的液体擦去。并且故意的把双手留在脸上。不但是挡着啥,还真的好像是在做啥那般的。

  那谁,那谁啊,你来一下,杨冰的眼睛可能是迷了。你过来给她看看,是咋整整啊?林晓章回过身去,招着手,不是在叫哪个放线工。

  临时来帮放线班运大线的,开着后勤那个大板车的刘队,威风凛凛的把那车嘎然地停在了林晓章的身边,还一本正经的装做请示样地说:晓章啊,我可回来了啊,等着你的下一趟了。

  真的是感激吧,杨冰还看见林晓章从兜里拿出在工地上,只要是能不拿就绝不拿出的现成儿的、成盒的,他们叫“洋烟儿”的烟,实实在在的给刘队上了一“炮”啊。

  刘队人家不受,还打他自己的兜里,拿出比林晓章更好的,就是那种黄盒的,包装外面还闪着亮光的,有玻璃纸的,那叫“大参”的烟。呵,是一整盒啊,连封都没打过啊。

  刘队慢条斯理儿的,有点勾引人谗虫的那劲儿的,一下下地撕着那烟的封儿。打里面就拿出两根儿来,他和林晓章一人一根儿。完后那,把那烟全部的都塞到林晓章的兜里了。

  刘队,刘队,这多不好意思啊,这,这,这我咋个好意思笑纳那。口吃了几下,林晓章还是没挡着刘队的坚持,还有啥,杨冰不大知道。但可是啊,他却那那烟,留下了。

  在后排的放线工,几乎都小声的“啊”了一下。叫的人多了,自然,那声就一下子显得很大很大的。

  你们可给我听着,可不许上你们班长这儿来“蹭”烟来,我可告诉你们那。刘队一反平日那老婆婆样的,慈眉善目的面孔,严肃的、严厉的、瞪起他的本就不是太大的眼睛,吓唬着这一大帮子女孩子。

  “轰轰轰---”。这回,是真的出声大笑了。连刘队都再没板住,也跟上笑了。

  运线和放线工的车刚刚一走,林晓章就和发了多大财的那二百五一样,打兜里拿出那烟,见者有份的,一五一十的给在场的所有放线工分上了。连从不抽一口烟的杨冰都闹了一颗。

  四、五个人围在一块堆儿整那烟,似乎也弄出一小片儿,淡蓝色的啥啥雾,云山雾罩、升腾弥漫的。

  不抽烟的杨冰挤在这堆儿,或蹲,或坐的,大、小烟枪中间,没觉着怎么呛啊。还把那分给她的烟拿在手里,不时的看看,就和怕它忽然就跑了、没了那样的看着。

  你把它整了吧,要不,早晚它就不知道叫谁享受了。言小可大口大口的用力地抽着那烟,低声的告诉杨冰。

  看了言小可几眼,又四下里扫视了一下。杨冰把那烟先是放到手套里,觉着不踏实的,又悄悄的放到内衣里面的口袋里了。放了后,还拍了拍,意思是看看牢实不牢实那样的,还把言小可整得直笑。

  呀,林晓章一直都没在她们之间,说远不远的,但还绝不能说是离她们怎咋咋近地站在一边上。就一个人,有时低头,有时还抬头看天似的,漫无目的的四下撒目着。

  没戴帽子的头上,那浓密的头发,不咋地弄得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的,咋就没个样那。呀,咋看上去有些瘦了那?真的啊,是瘦了不少,和在刚刚来时比啊,这侧面看着,脸上的轮廓看着是直是直、弧度是弧度的。那拿烟的手,还不时地挠几下眉毛。慢条似理儿的,抽烟的那劲啊,有点和正考虑啥大事的那般啊。吐出的烟儿很“冲”,有点笔直笔直的,都没啥后悔的那意思,朝啥啥地方冲去啊。

  偷偷的打量着他,杨冰觉着心里有一股子暖暖的啥啥流儿,在自己的内里缓缓的游走着,激荡着,漫漫的四下散着,叫杨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啥高兴、乐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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