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小说

第三十二章 忙里偷闲

　　队上的头们，那是真鬼啊。这几个连续的大雪天头，不给它出了，说是要检修检修设备了，仪器了，工具了啥啥的。

　　今儿早上，晓章一上队上这个大院来就听说了。指导员派张队，领上几个人，到县城里去买票，说是要去县城里看上一场电影去，顺带着，也在城里逛逛。

　　“雪修”的这两天里，晓章把全班的人，都集中起来了，那是一个一个的过“筛子”。不光是大、小线，检波器，还有她们的工具兜里的那些工具等等啥啥的，都一一检查了一次。缺的，坏的，限期整改，不的，就扣工钱了啊。

　　不错，大多数人的东西，是比较齐全的，基本上不缺啥。少数的，也都是坏了，人家都有那些坏的东西顶着那。叫言小可统计了一下，班上的、个人的工具统计表上，再纪录上。又叫大平按数，到队上的库房里，领齐了，配全了，发给那些缺少了的人。然后，叫老蔫领着，开始由放线工们自己，把那大线都擦了一遍，该整的，该修的，就由晓章和杨冰现场就给整好了。

　　这活啊，看上去是不太多的，可一做起来，那可就不是一会儿半刻的工夫了。真是整整的整了一大天，还拐了个弯啊。天那是黑透黑透了，才基本上算是完了吧。

　　昨天上午，班上的弟兄，除去那几个临时工（给她们放了一上午的假），全部又集中到，在队上院里的那个大检修房里开会。做啥？评班上的奖金。

　　真是的哎，没多大的反响啊，就是“怪话”说了不少的。大平骂着，不叫弟兄们瞎说八道的，有啥就提就是了，老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啊！

　　这是晓章*整这个东西，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那。要不是大平、老蔫，那还就真的不好说啊。

　　晓章以为，真格的了，弟兄们那都是在野外工作的人，心胸那是指定得大量，不会在乎这几元钱的，但他忘了，这也是对个人的，一种啥啥肯定吧，是吧。另外，到了年下了，还得评先进那，是不得和这些个连上啊。虽说，有些个明明知道自己也不那啥的，但就是争争讲讲的，这也不算是犯啥啥错吧。

　　特别是，晓章又在会上说，李艳红的工作表现，如何如何、咋样咋样的，要把她，也弄个和排列员们一样的那一等里，还真是不少人提了意见那。

　　那意见，提的也好、也鬼。咋地那，即不伤人，也把话儿给捎到了啊。有一个放线工就说了：“班头啊，那日后，在工地上要做些和工作没关系的，你可别罚我啊。呵呵呵”。

　　你说说的，啊？得回晓章提前就知道这事，得有点难度的，昨天晚上，就和大平、老蔫说过啊。尽管他俩当时都反对。反对也不行，就得这么地啊。晓章没说指导员，刘队啥啥地啊，就说为了以后的工作，究竟为了以后的啥工作，晓章没和他俩说。有些东西，晓章还是知道的，得自己一个人叫它烂在心里，完全忘了，或者就当没有过一样。

　　是连呛呛、带吵吵的，生生的整了一大上午。不管怎么说，也就那么地了。但是，提到杨冰的奖金了，晓章可是说了一嘴，它得是二等的，别看她也是个排列员，在以前，她还放过半个人的线那啊。

　　这事，晓章头天晚上和杨冰说过的。不是讨好，晓章认为是实情儿。一那，这李艳红就好说了，二那，就当是给晓章牺牲点的。因为这回，是十月、十一月两个月的奖金一起评的。

　　昨天说的那前儿，杨冰一点也没表现出别的，就笑。说：我不在意，谁叫我大哥做这个班头那，是吧。

　　大概还有，还想说什么的。但是伙房那边响起了，猩猩扯着嗓子的喊声“吃馍了、吃馍了”的喊声啊。

　　原本上，今儿晓章还想叫班上的弟兄们做些什么的，但在来的路上，他就想了，老一门劲子的整，也叫弟兄歇歇吧，可拉倒吧啊。到队上，吃早饭前，又知道上县城这事，他自己还哑然失笑了那。这整的，自己老是跟不上队里的大方向啊。

　　看电影，逛街，晓章都不想去。除去自己觉着没大意思外，还有一个秘密。晓章的人民币，就剩下兜里的这不到十元了的小票子。再有的，就是内部流通的菜票了。那，倒是不少，正经的有那。这几天里，基本上都是杨冰给他花钱买的饭菜。

　　吃过了，在仪器组里待了会儿，没见大憨和师兄，瞎说了会儿这啊，那啊啥的，一个人又溜达去他们班上的大检修房去了。

　　升上火，打扫打扫，归置归置。看看没啥做的了，就想回自己的宿舍去，看看书了，倒会儿了啥的。但又一转念，不行，这炉子都升着那，得人看着啊。干脆，哪儿不是待那。一会儿回去把书拿这儿来，就在这看一样。再说，那几件衣服，等待会儿也在这里洗得了。

　　听着外面，队上停车场那，人声、车声啥啥啥呼号乱叫的，知道在等不多大会儿的，他们就都走了，晓章想，等他们全部出了院，自己就回宿舍去，拿上那些东西就回来。

　　你看你呀，啊。怎咋地了，“猫”这儿了啊，你不想上城里逛逛啊。门一下子开了，是杨冰，进来就笑了。好像找晓章来着，时间还不短那，头上都有不少的汗珠子了。

　　啊，不想去了，就寻思一个人静会儿，哪儿不是待着，是吧。晓章笑着迎了上去，还关心地问杨冰。你可是快点啊，不的车走了，你就“掉车”了。

　　杨冰没说啥，好像就是有点不大乐意那样的，回身就出了检修房。和外边谁，可大声的说了句：“我不去了，你们走吧，别等着我了。啊。”然后又回来了。还把晓章整的一愣那，这是咋地了，卖一个还搭一个不成？

　　俩人一时间的，似乎没啥话说了。你看着我，我瞅着你的，还大眼小眼的，好一顿的放楞那。

　　啊，我是觉着，我还有不少的事做那，就不想去。晓章觉着，是该自己先打破这种沉闷的氛围，就有点讨好嫌疑的先开口说话了。那意思也很明确的，不是没告诉你，是有事吗。

　　那你说，都想做啥啊，这一大天的。再说，队上，没几个人儿了啊可。杨冰看着他，想问问，但又怕问破了，万一他要撒谎了，可咋整啊。

　　看看书，洗洗衣服啥的。我都盘算好了，一会儿，我就回宿舍去，把那些东西拿来。

　　嗨，我不是说了吗，我有空就给你带着洗了，你这人啊。咋地那，怕我洗的不干净？杨冰有点恍然大悟的那劲，俩手对拍着。

　　不用了，我也会洗，别老麻烦你了。

　　啥？你是怕麻烦你吧，是不啊。呵呵呵。

　　我？我会啥，我有啥怕的，谁还能麻烦我那，你可不行这么闹啊。咋地了，人少了，就和大哥闹上了啊？你个小杨冰。

　　那走吧，我陪你拿去。杨冰站起身来，要走了。

　　都走出门儿那了，杨冰想起啥的，一把揪着晓章说：你是没有人民币了吧，对不？

　　也不全是，嘿嘿。晓章挠了挠棉狗皮帽子里边的后脑勺。和耍啥鬼叫人看破了那劲地笑了起来。

　　告诉你，我昨天中午吃了饭，就去信用社取钱了。我叫我爸给我汇来的，我说我的钱不够了。杨冰努着鼻子，做着怪样的，看着晓章和他说。

　　说着，也走出大院了，杨冰还随意的，把自己的手挽进了晓章的胳膊里了。不过这回，她还戴上了那天蓝色的绒线手套了。

　　我，我可不想借你的钱用。那得多暂能还完你啊，不成你的长工了吗。想了好半天的，晓章试探着说。

　　坏啊，你。我就叫你给我当长工，让你一辈子都还不完我的钱吗。咋地，不乐意啊。话说完了，杨冰马上就把头低下了，那脸红的不行不行的。

　　晓章那是开怀大笑着，没把自己乐得好悬没走到路旁的沟里。

　　哎哎哎，哎哎。杨冰叫着，拉着他，才没叫他下了沟啊。

　　说你还敢不敢了？杨冰打着晓章的肩膀，转到他前面，看着他。你要是使坏，天老爷都惩罚你。打了人家，杨冰又抱着晓章的一支胳膊，竟顾的嬉笑着。

　　晓章装作抱头鼠串的样子，举起自己的两支胳膊，真的是要抱着自己的头。要不是杨冰，人家有先见之明，早就抱上了他一支胳膊，说不上，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那啊。

　　哎，大哥，我发现，这几天刘玉莲也不咋了，老是想吐，犯恶心。可能是走热了，杨冰把自己为了上街去逛，特意换去了帽子，整了条鹅黄色的围巾，拿在手里，像摇旗那样的，左右手替换着，叫它晃着。

　　是不吃什么不对劲了，你没问问。晓章也关切的问着。

　　问过，她不说啊，还好像挺怕我问的，真的啊。杨冰很不以为然的，扬着脸，回答晓章。

　　咋地那？晓章还直劲的纳闷。咋就不告诉别人，自己还怕那。是不杨冰啥啊。晓章不得其解地走着，想着，猜着。

　　男生的宿舍里，老是弥漫着一股大旱、臭脚丫子、身上的汗水，和不知道啥的味道。进屋来了，晓章就想开着门，省得叫杨冰老闻着这破味的。

　　杨冰没管那些，进来了，就一下子坐到晓章那炕边上。晓章说她是个懒孩子。

　　想起啥的，杨冰说：对了，大哥，刘玉莲可懒可懒了，老是想倒着、歪着啊。只要有一点的空，就不坐着、站着。有一回，指导员他们在后院使劲的喊她，她都不愿意动。

　　那肯定是病了，这个得和大憨说说。晓章没回杨冰，但却在自己的心里想着。

　　收拾好了东西，晓章见杨冰没动的意思。就仔细的看着她，以为她怎么地了。

　　别看，看坏了，你也不给赔。杨冰一下子用刚刚她还晃动的那围巾，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

　　闹似的，晓章非得要看，还把她挡脸的围巾给撩开了。

　　大哥，我的嘴疼了。透过晓章撩起的围巾，杨冰轻轻的，但却真真地说着，还那样地看着晓章。

　　晓章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都是自己贪恋的结果，就好使劲的，亲她的嘴，可能把她的嘴弄破了、或者坏了哪儿了。

　　那咋办。晓章看着她问。

　　你给我亲亲它，轻轻的亲几下。杨冰撒着娇，耍着赖的，自己撩着那围巾，要求着。

　　晓章再没忍住，一下就扑到坐在炕上的杨冰身子上。双手抱着她的头，从头发开始亲起，一路就走向了额头、眉头、眼皮、鼻子，最后，到了那微微张着，略略俏皮着的，猩红猩红的，娇小的红嘴唇上。

　　杨冰比他还疯狂的，也使劲使劲的，又是亲、又是咬的亲着晓章。还抽了个空，用那围巾，把俩人的头都给盖上了。

　　晓章就觉着，自己的内里，有啥“东西”，红热火急的，似乎要自己冲出来。但他不知道是啥，可那家伙，是实在的太厉害了。就坚持着，大有非得冲出不可，要不，就---就不行了的那样了。

　　本来，杨冰是感到了晓章心里的挣扎，和活动的，但她没管那些，爱咋样咋样，她不在乎晓章会咋地咋地她。他要了，啥啥都给他好了，只要他喜欢吗。杨冰还尽情的，亲着，裹着，吸允着晓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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