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生是一场修行的话,那么叶晨的这一夜,应该算是将自己的境界提升了一个境界。
越是苦难,就越要勇敢面对。
叶晨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没有朝霞,只有晨雾。
没有和家人的告别。
有的只是更加坚定的内心。
来到林村石牌坊的时候,东方终于乍现一丝光亮。
朱红的牌坊被晨光裹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远山带着朦胧的黛色,雾气环绕。
阳光温暖,就连路上泥泞的水洼,都透着一股灵气。
叶晨把手机打开,将摄像头对准自己,还有身后的路,他郑重说道:
“自即日起,我将记录这里的每一天的变化。
也希望大家陪我一起,鉴证它的变化。
今天的这条视频,我会永远留给自己。因为这是我从小以来,*,离家出走。
无论成败,今天都将提醒我,无论何时,遇到何种困难,都要切记,勿忘初心。”
……
林村广播室的门前的牵牛花的藤蔓,刚刚发芽,嫩绿的模样,特别惹人怜惜。
叶晨把行囊放在石阶上,拿起手机,继续拍摄。
他无需多言,只要把一切交给眼前的美好。
叶晨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便签,就离开了。
叶晨对照于涵给他的地图,自西向东开始,沿着叶水河的走向,开始实地勘察。
同时用便签开始记录,比如他的想法,比如他对这里进行宣传的要点。
一直到手机铃声大作,他才从记录中抬起头来。
冰凉的感觉从小腿传来,他低头才发觉,自己的裤腿已经被露水打湿。
于涵打来电话,声音依旧是那样充满朝气,“叶晨,你在哪里呢?我看见你的背包了。”
叶晨看了看自己的方位,又对照了一下地图:
“我现在正在村东边的古井旁边。”
“你来的也太早了,我跑步路过广播室,才发现你来了。你快回来吧,我在这等你。”于涵说完挂了电话,对于叶晨努力的行动,她十分感激,也很感动。
叶晨回到广播室的时候,田苗苗也来了。
她依旧拿着昨天装饭盒的黑色塑料袋,笑眯眯的站在广播室门口。
于涵也静静地站在门前柳树的阴影下,穿着样式简单的运动服,长长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利落的垂在脑后。
叶晨不禁想起一句话——
她就是那样静静的站着,就夺走了所有颜色。
“小伙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行动派。”于涵笑着和叶晨开玩笑。
“小伙子还是先吃饭吧!”田苗苗也笑了。
“别谢我啊,你得感谢我们领导的电话轰炸。”
田苗苗看上去心情也不错,也开起了玩笑。田苗苗自来熟的性格,很讨喜。
叶晨不见外,跟着两人进了广播室,随后拿出自己的便签,开始一一讲解刚才记录的内容。
于涵和田苗苗听得认真,饭菜凉了也没人在意。
“叶晨,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就一夜的时间,你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于涵感叹道。
叶晨放下饭盒,表情严肃的对于涵说道:“这些只是初步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召集骨干村民,还有村干部们,我们开一个会。
我想更确切的了解一下,我们目前遇到的所有问题。
我认为,从根本上了解困难,才能找到攻克它的办法。
我们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将眼前的困难量化,然后逐一攻克。”
于涵点头赞成,“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她看向田苗苗:“田主任,一会儿你通知一下村干部,再把村民代表请过来。咱们和叶晨一起开个会。”
“没有问题,我一会就去通知……”田苗苗忽然想到什么,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
于涵问道:“想到什么就说,吞吞吐吐不像你啊?”
“于主任,那个,那个刘支书,也通知他来开会吗?”田苗苗这句话说的,似乎十分困难。
连埋头吃饭的叶晨,都感觉出气氛忽然变得不对。
“通知,既然还是村干部,当然要通知,这是为了村里好的事情,他不至于公私不分。”于涵倒是十分坦荡。
只是田苗苗的表情还是有些为难。
“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吗?”叶晨问道。
“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不用考虑别的。”于涵眼神坚定的看着叶晨:
“至于其他的,还不足以让你分神。我能解决。”
……
叶家。
“叶全有,这下子你满意了?我儿子让你给逼走了!”看见信的赵淑兰,在家里哭了起来。
儿子刚回家,就又走了。
还是被他爹逼走的,自己这个当妈的,一点用都没有,也没有护好孩子。
刘全有听见赵淑兰哭喊,也被吓了一跳,从她手里扯过信件,随后咬着牙鼓着腮帮子,把信撕成了碎片。
“他想走,就让他走!执迷不悟!
既然有本事走,就永远别回来!”
赵淑兰见他撕了信,哭的更是大声,抬手丢下擀面杖:
“我儿子都走了,还吃什么手擀面,谁也别吃了!”
原本想给儿子做碗手擀面,谁成想这孩子竟然走了,赵淑兰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这孩子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这样不成熟呢?哪能因为自己父亲喊了两嗓子,就离家出走啊?
原来不这样啊。”赵淑兰心里这样想,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她得像个办法,栓栓儿子的心,兴许成个家,孩子就能踏踏实实过日子了,不再想五想六的了。
李大嘴见到赵淑兰时有点吃惊,但是听她表明来意之后,倒是点头赞成了她的想法。
“这孩子不定性,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小的时候比现在倒是稳当多了。”李大嘴附和道。
“是呗,我寻思你帮我想想办法,给他介绍个合适的对象,有个心上人了,兴许就能踏实了。”赵淑兰手上的面粉已经干了,硬硬的凝固在指缝里,十分不舒服,边说,边抠。
“叶婶,狗娃现在这样,说实话不太好介绍。村里的姑娘都往外嫁了。
知根知底的,要是没有开大会那档子事,还好办。现在怕是不好说了。”李大嘴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侄媳妇儿,我知道你的能耐。
你就当帮婶子忙了,只要你能出马说媒,那指定能成。
你也不忍心看着狗娃,这么不务正业下去是不?”赵淑兰握着李大嘴的手,诚恳说道。
“唉,叶婶,这也就是你,要不啊,我真不敢出这个头。”
李大嘴这么一说,赵淑兰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她拍了拍李大嘴的手:“侄媳妇,那我就太谢谢你了。事成,必有重谢!”
心里却寻思着,怎么把儿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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