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来了个新书记第十七章 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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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外公

小说:山村来了个新书记 作者:古时明月 更新时间:2020-09-02 15:41 字数:6074

  第十七章 外公

  孩子们看了一会儿“生日”视频,相互嘲笑了一会儿对方脸上的南瓜囊,尾巴儿问秦时:“叔叔,你是哪里的?”

  秦时说:“我就是这个村里的。”

  尾巴儿说:“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呢?”

  秦时说:“以后啊,只要你想见,天天可以见到我。”

  子雄说:“我猜,你是她班里新来的老师。”

  子武说:“对了,今天是来家访的。”

  秦时摸摸尾巴儿的小光头,笑着说:“我不是你们的老师,但可以做你们的辅导老师。我就住在村部,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你们也可以到村部来找我。我可是大学生噢!你们有不懂的家庭作业可以来问我哦!”

  子雄张大了嘴巴,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十分惊讶的样子:“啊!大学生,我们村里还有新来的大学生啊!”

  在孩子们面前,秦时也像是个孩子,骄傲了一把:“我不仅是大学生,还是个研究生呐!”

  子武一脸的懵懂:“什么叫研究生啊?”

  子雄嬉笑妹妹连什么叫研究生也不知道:“研究生就是不读书的,一天到晚坐在那里研究这个,研究那个,天下的事情都研究个遍儿。”

  秦时听着孩子对研究生的天真理解,开心得笑了。

  子武说:“叔叔,今天是来研究什么的?”

  尾巴儿的两个姐姐异口同声地说:“我知道了,他是来研究咱们过生日的,要不他不会给咱拍视频了。”

  尾巴儿说:“研究生日蛋糕的,你想开蛋糕厂,对不对?”

  秦时摸着尾巴儿的小小光脑袋,说:“我呀,不研究怎样过生日,也不研究怎样做生日蛋糕,我是专门来研究你家的!”

  几个孩子半信半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子武说:“我家有什么好研究的?”

  子雄说:“有啊!有的研究!叔叔,你给研究研究我妈妈为啥不在家陪我们?为啥要出去打工?”

  子武眼里闪着泪花,说:“是啊!是该好好研究研究这个妈妈的问题了,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真的过生日了,到了那一天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回来呀!”

  尾巴儿和他的两个姐姐也异口同声说:“叔叔,也研究研究我的妈妈,她也跟我姨妈一样,一年到头见不到,都在外面打工,连小猪佩奇都有妈妈照顾呢!”

  为啥年轻的爸爸妈妈们都出去打工了?为啥村子里只留下些老人和孩子?昨天,老五叔跟他说,全村三百零五户人家,有二百五十多户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剩下来的五十来户人家,也谈不上囫囵全儿,要么爸爸常年在外,要么妈妈远走他乡。现在经孩子们这么一说,秦时心里忽然沉甸甸起来。脱贫解困,乡村振兴,光靠留守的老人和孩子是不行的,青壮年是社会发展、经济建设的主力军。乡村越穷,青壮年越要走出去,青壮年越走出去,乡村越穷。这个轮回循环,几十年前就开始了。当然,如果走出去的这些人,尤其那些算得上乡贤的能人,在外面的世界学了本领,赚了钞票,能够将目光投回到生养他们的这片故土,反哺乡村,那又会反过来促进乡村的美丽建设。问题来了,咱们的乡村靠什么来吸引这些远走他乡的人呢?老人?孩子?老人老了,最先最早离开这个世界的是老人;孩子小了,父母们最想的就是让孩子到山外去,进城里去,上好一点的学校,受好一点的教育。靠什么让出去的人,留住一丝挂念,一抹乡愁?秦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念起妈妈来,几个女孩儿眼圈儿也都红了, 眼框里滚动着晶莹的泪花,欢乐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渐渐降临的暮色中,弥漫着些许凄凉的氛围。

  在凝结的空气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松头怎么还没回家呢?秦时说:“妈妈们的事情以后再研究吧!先来研究研究你爷爷吧!他老人家到哪儿去了?”

  子雄用手背抹抹挂着泪珠的眼睛,说:“上山砍竹枝桠丝去了吧!”

  子武眨巴眨巴红红的眼圈,说:“爷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说起来,老松头家有两个大男人,但里里外外全靠老松头一个人在张罗。唯一的男劳力——小女婿俞国平,常年游走在村村庄庄,跟着一个做木匠的远房表哥打零工,吃百家饭,睡百家床,一年到头不着家,即使有点空闲也是幽在牌桌上,消耗着从表哥那里领来的一点可怜的工钱。虽然家里五个孩子,有两女一男是他的“活作”,但是不是他生的,都一样。他很少回家来照顾他们生活起居,更不会有钱拿回来给孩子添件衣服买支笔。家里的日常开销,除了等着在外打工的女儿每月寄回来一点外,就是靠老松头扎几把扫帚贴补家用了。因此,老松头过往的一天生活大抵是这样的:早上起来,服伺五个外甥起床吃早饭,看着他们蹦蹦跳跳,高高兴兴地出了隐圣厅上学去了,回头再去喂栏子里的那头肉猪,猪喂饱了,再给自己喂下两碗稀粥。之后,他腰间捆上勾刀壳,从牛栏里放出那头黄牛牯,赶到毛竹园里吃草,而自己则在毛竹园里砍竹枝桠丝。如今,上头不让养牛养猪养鸡鸭,早上起床后的节奏稍有变化。

  阴山易长竹,阳山易长木。村子南边朝北的山上尽是毛竹园,在过去年代里,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无论是平原还是山区,竹制品在家庭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竹篮,畚箕,畚斗,灯斗,饭篮,菜盖,菜桶,茶筒,竹椅,谷垫,箩筐,扫帚……哪一样少得了竹君子啊!可如今,塑料制品的蓬勃发展,完全挤占了竹制品市场,只是留下一项最低贱的最廉价的工作——扫地,那就是少不了竹枝桠丝做的扫帚。虽然,也有塑料毛丝做的扫把,城里人扫扫地板上不痛不痒的灰尘勉强可以对付,但扫大街,扫门口,扫工地,还是少不了竹枝桠丝做的扫帚。

  以前,竹制品大行其道时,山上的毛竹显得分外珍贵,你要是去砍一根试试,生产队长发现了,会扣你工分。有一年,老松头的双胞胎女儿在毛竹园里放牛,爬上一株毛竹捎,双手抓住竹竿,双腿凌空,挂下来,荡秋千。荡呀荡,突然毛竹裂开来断了,两孩子重重的摔倒在一块岩石上,好在脑袋没有磕出口子来,只是膝盖上出了血,要命的还在于,被刚在巡山守笋的生产队长卢大福碰上了,他将孩子背回到老松头家里的同时,毫不客气地对他说:“你女儿折倒了一根毛竹,扣你公分二十分。”天哪!二十分,这可是正劳力的两天工分啊!那时,老松头因有哮喘病,一工只评上了七点五个工分。

  如今,大不一样了。山上的毛竹根本没人砍,没人要,一担毛竹卖卖的钱,还不够付付雇人砍砍背背的功夫钱。每年一到冬天下大雪,毛竹被压倒了一大片,第二年春天,从地下咕咕咕钻出来的毛竹笋,筷子似的插满了整片毛竹园,密密麻麻,几乎无立足之地,毛茸茸,黑乎乎,胖娃似的可爱!以前,毛竹园里处处可见这样的警示:“严禁挖笋”“挖笋罚款”。现在这样的牌牌不见了,你想吃,尽管挖。再挖,挖不完。每年那些“漏网”之笋,一不小心,就长成了大毛竹,其数量都远远超过了头年冬天被大雪压倒了的毛竹。

  这倒也好!给咱们的老松头提供了扎扫帚的源源不断的原材料,只是他分身无术,一头牛,一只猪,五个娃,够他忙了,只有到了晚饭后,孩子们做完作业睡觉了,他才能抽出一点时间来干他的副业。话说回来,真的要是他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从他手里有更多的产品出来,销到哪里去呢?没人要呀!

  有时,夜深人静,老松头坐在下厅,一手抓着竹枝,一手抓着竹篾,在捆扎时,就呆呆的想,自己当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篾匠,在他手里,什么样的篾活做不了呀!二十年前,他走到随便哪一户人家,都可以看到他的“作品”,可如今,他的一身好手艺,只落得个扎扎扫帚的下场了。哎——有啥办法呢?世事无常啊!

  子雄突然喊道:“我听到爷爷的声音了。”

  孩子们仰头侧耳细听,果然,屋横头传来了飒飒飒的什么东西拖地摩擦出来的声响,夹杂着喉头发出来的似有节奏的呼噜声。

  渐渐地,叉门口出现了一捆会动的竹枝桠丝,下面露出两条慢慢移动的腿,这腿不像是长在人身上,倒好像是长在那捆慢慢向厅内靠近的竹枝桠丝身上。

  尾巴儿跑上去:“爷爷!”

  子雄和子武、尾巴儿的两个姐姐,赶紧抹去了脸上的南瓜囊,也都跑了上去,大家七手八脚去抬那捆竹枝桠丝,竹枝桠丝下面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心压着你们——”

  孩子们说:“没事的。”

  秦时也跑上去跟孩子们一起抬离这捆竹枝桠丝,一个老者从下面移出了身子,这就是那天来报到时在村口遇见过的那个老人——老松头。

  老人的背上虽然没有竹枝桠丝压着了,但腰依然弯着,整个人就像一张会走路的弓。大半辈子蹲在地下编篾席,编谷垫,坐在凳子上编竹篮,编畚箕,编来编去,编出了个驼背来。

  老人用手弹弹白头发上的竹叶,抬眼看到了帮着抬竹枝桠丝的秦时,说:“秦书记来了。”

  秦时说:“别叫秦书记,叫小秦!”

  小秦,小琴,跟妈妈同名呢!子雄问道:“外公,你们认识啊!叔叔怎么跟妈妈的小名一样呢?也叫小琴。”

  秦时说:“你妈的小琴,可能就是弹琴的琴吧?我是秦代的秦,秦时明月汉时关的秦。”

  子雄和子武一起背起学过的唐诗来:“《出塞》唐王昌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征程人未还。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尾巴儿的两个姐姐也争先恐后地背起这首诗来。

  秦时夸他们爱学习,爱背唐诗,说有空再来听他们多多背一些唐诗,如果到城里去,还要给他们买一本唐诗宋词来。

  老松头对孩子们说:“他是好人,是咱们村新来的书记,对了,是第一书记,比老五这个书记还大。”

  孩子们知道书记是村里最大的村官,第一书记就是村里最最大的官了。他们害羞刚才在最最大的村官面前没大没小,小脸蛋个个红得像后山坳里的山楂。

  老人说:“那天你们吃的鸡,好在秦书记去帮我要回来了,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们吃呀!早成了那帮坏蛋们肚子里的渣渣了。”

  对于前不久的这顿美餐,孩子们至今想起来虽然觉得口有余香,但心有酸楚。那天,他们放学回来,一到家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进到屋里看到外公坐在灶前的凳子上给灶肚子里喂杉树皮,灶头上的锅盖四周冒着噗噗噗的蒸汽,那股子只有过大年时才能闻到的鸡肉味随着飘飘袅袅的水蒸气溢满了整个屋子。

  尾巴儿急不可耐地掀开锅盖:“什么好吃的?”

  外公急忙举起火夹,敲得灶头啪啪响:“小心烫着!馋嘴猫!”

  尾巴儿将刚刚拎起来的锅盖啪嗒一声扔了回去,锅里冒出来的热气熏得他手臂生疼。

  外公生起另一口锅肚子里的火,等铁锅冒出嘶嘶的热气,起身来到灶前,抓起瓶子,往锅里倒进了一点点茶油,等油滚过后安静下来,拎起塑料袋,往锅里倒入从石头上刮起来的鸡蛋清鸡蛋黄,一会儿,一个薄薄的蛋饼煎好了,端到了正趴在门槛上做作业的尾巴儿面前,说:“先吃这个,等会儿跟姐姐们一起再吃锅里的鸡肉。”

  子武说:“外公偏心。”

  外公说:“偏什么心!今天是尾巴儿生日!”

  子武脸红了,说:“原来你生日啊!”

  爷爷说:“你们每个人生日,外公都给你们吃一个煮鸡蛋。要说偏心啊!还真是偏心了,今天爷爷给他煎的只有半个鸡蛋。”

  尾巴儿两个姐姐问道:“另外半个鸡蛋哪里去了?”

  外公说:“另外半个鸡蛋还糊在村口的石头上呢!”

  子武意欲将功补过:“我去村口拿回来。”

  外公说:“傻孩子,要是拿得回来,还等你去拿?外公早拿回来了。”

  说着,外公掀开了锅盖,围着灶台的孩子们看到了锅里热腾腾的半锅子鸡肉,兴奋得拍起手来:“哇——外公,今天不是过大年,怎么杀鸡吃呀?”

  外公什么也没说,用一只香炉钵,装了满满一钵,放到了桌子上,再用一只小碗,装了剩在锅里的那部分鸡肉,放进了碗格柜里。

  尾巴儿说:“外公,那一碗,是不是放到明天晚上吃。”

  外公说:“那一碗放着给你爹吃的。”

  尾巴儿说:“外公对我爹真好。”

  外公说:“你爹身体不好,小气薄力的,也没东西补补。”

  尾巴儿的姐姐问道:“我爹今天回来吗?”

  外公说:“我已经托人带口信去了,叫他回来吃鸡肉。”

  开饭了,孩子们围着桌子上的鸡肉,吃得津津有味,吃得满嘴冒油,一大钵鸡肉,吃得差不多了,可外公还没来吃,他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旱烟,抽了一锅又一锅。

  尾巴儿伸出筷子去夹鸡腿,子雄用手中的筷子打了下他手中的筷子,说:“留给外公吃的。”

  一只鸡腿在钵里拨来拨去,谁也舍不得向它伸筷子,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念头,外公最辛苦,外公吃鸡腿。

  子武说:“外公,你快来吃呀!我都快吃完了!”

  外公抹了一下眼睛,梗咽着说:“你……你们吃吧…外公不想吃……”

  子雄说:“外公,你怎么哭了?”

  外公说:“外公……心痛这只……老母鸡啊!你们……以后……过生日外公……外公没有鸡蛋煮给你们吃了……”

  子雄和子武吃到嘴里的鸡肉咽不下去了,其他几个孩子伸到钵里夹鸡肉的筷子也停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子雄说:“外公,咱明年开春了再养一只母鸡。”

  子武说:“外公,养它十只,每天下十个鸡蛋。”

  外公说:“不让养鸡,还十只,一只都不允许养。”

  子雄和子武有点儿气愤:“为啥不让养呢?”

  外公说:“为了城里人吃水。”

  子雄将桌子上还剩有鸡腿、鸡脖子和鸡汤的钵端到了外公面前的门槛上,子武拿来了筷子,递给外公,外公接过筷子搁在钵口上,继续抽烟,过了一会儿,抹了下泪水,说:“过些日子就是子武生日了,外公没有鸡蛋煮给你吃了,这只鸡腿就补给你了,子武,你把它吃了吧!”

  子武说:“外公,我不吃,不吃。”

  说着,哇的一声,子武哭了起来,接着孩子们都跟着哭了起来。

  ……

  此刻,听外公说起这只鸡,孩子们对眼前这位最最大的村官由好感进而上升到了感激。

  子雄说:“外公,刚才我们假装给妹妹过生日,秦书记给我们拍了视频,我发给妈妈看了。”

  秦时说:“叫叔叔,叫叔叔,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叔叔说。”

  子武说:“到了真的生日那一天,叔叔一定要再来给我拍视频哦!”

  秦时说:“一定!”

  子武伸出小手指:“拉钩!”

  秦时伸出小手指钩住了子武的小手指,子武说:“拉钩,拉钩,一万年不变,变了是小狗!”

  秦时笑着说:“坚决不变,坚决不做小狗!”

  老松头嘴里含着烟杆,伸出双手哄鸡上鸡笼似的,赶孩子们:“去去去!赶紧做作业去!”

  孩子们四散开去从各自的书包里掏作业本,有的坐在餐桌边,有的趴在门槛上,尾巴儿则跑到下厅趴在磨盘上,翻开书本,摊开薄子,开始做他们的作业。

  老松头将刚背回来的竹枝桠丝往天井中间拖了拖,叹道:“老了,这么点东西,弄到天快黑了。”

  秦时搭一手,跟他一起拖:“老伯,你弄这些竹枝桠丝烧火的吧?”

  老松头说:“不是的,是用来扎扫帚的。”

  秦时说:“是自家用的吧?”

  老松头指了指下厅,说:“不是的,是卖的。没什么出产,动一动,赚个油盐酱醋铜钱呢!”

  秦时看到下厅磨盘边上靠板壁堆着几十把扫帚,说:“一年靠这个能有多少收入?”

  老松头说:“不怕你笑话,一年忙到头,撑死了,也就五六百块钱。”

  说着,老松头进了屋内,秦时也跟了进去。

  一个土灶台,三口黑铁锅。一个大水缸,一支竹水涧从从墙洞里伸进来,嘀嘀嘀,眼泪似的,泉水往水缸里滴。

  秦时看看半水缸水,问道:“老伯,天要是再这么晴下去,泉水枯了怎么办?”

  老松头说:“还怎么办呢?只能到金叉井里挑水吃。”

  秦时刚来,不知道金叉井在哪里,问道:“远吗?”

  老松头说:“不远,就在村南头,一担柱头路。”

  山里人挑柴扛木头,挑一阵子,顶着担柱歇歇,缓过力气继续挑,一担柱头路。一担柱头路有多远?秦时不知道,不管远近,老人要是每天早上要去挑水吃,无疑多了个负担,说:“没有自来水,吃水要靠挑,哪儿吃得消呀?”

  老松头从水缸里舀了三木勺水,倒入锅内,说:“那怎么办呢?总不能渴死啊!”

  说着,老松头又到楼上房间里舀了一大钵米倒入锅里的水中,而后坐到了灶前,边往灶肚子里喂柴火,边说:“小秦,你别嫌差嫌肮脏,在这里吃晚饭。”

  秦时说:“不了,我回到村部去吃。”

  老松头说:“别客气了,米都入锅了。”

  秦时想,也好,借这个机会,正好跟他唠唠,唠唠他家的状况,唠唠早年他那走失的老伴,唠唠他那两个在外打工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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