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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淹死会水的

　　第148章：淹死会水的

　　左等右等，眼看太阳都在东南天空升起一杆高了，闻萍才红着眼睛出现在闻泉的面前。闻泉一看她脸上的泪痕就知道了八九不离十！

　　“怎么？又跟杜同闹矛盾了？”

　　闻萍没有吱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个杜同，本事没有多大，脾气倒是不小！改天，我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地替你出口气！”闻泉安慰道。

　　“不碍事儿！就是看不惯他那副熊样！”闻萍冷冷地说道。

　　闻泉瞅着她身后的两个孩子，岔开了话题，“这就是杜超和杜悦吧？长这么高了！哎呀，你俩可是比相片上好看多了！”

　　“舅舅好！”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向他打招呼。

　　“好好好！都长大了！都成大人了！以后，你妈就享福了！再也不操你俩的心了！”闻泉抚摸着兄妹俩的脊背，亲切地说道。

　　“杜悦，还行；杜超，我可是操不完的心！”闻萍斜了一眼儿子，嗔怪道。

　　“妈，我舅舅刚回来，你就不能对他说点儿好的！整天就知道卖我的赖！你让我还怎么在舅舅面前抬头做人！”杜超抱怨道。

　　“好好好！妈不说了！”闻萍笑了，一提及杜同，她就上火；一提及自己的两个孩子，闻萍立刻慈眉善目，笑成了一朵花。

　　杜超是闻萍的第一个孩子，十九岁那年怀的孕，二十岁那年生的他！要不是杜超的出生，分散了闻萍的注意力，说不定闻萍和杜同早就离了婚！

　　自从闻泉离家出走后，闻萍都快要恨死了杜同一家人，不要说跟他同房，就是看见他那张脸都觉得恶心！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半年后儿子杜超出生，闻萍都没有原谅杜同！

　　杜超出生后，一直是杜同妈在照顾，杜同和杜平父子俩，闻萍都不想看到。这也刚好，反正杜平和杜同也不想伺候月子婆娘，更没有耐心去照顾那个奶浆子！刚好落个清闲！

　　在杜家，闻萍除了跟婆婆能搭上话外，其他人都不搭理！由于怀孕期间，闻萍一直在生气，所以奶水不好，杜超从生下来就是吃羊奶长大的！为此，杜平还专门为孙子购买了两只母羊，让孙子吃羊奶！而闻萍则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太多，从小就没有让他吃到母乳，对儿子怜爱了几分。

　　杜超长大后，也是闻萍一个人教育，很少让杜同管，有时候杜同管教儿子，闻萍都是恶言相向。以至于，两个人在杜超的教育上产生了矛盾，进而形成了南辕北辙的管理效果。杜超有了依仗，从小就养成了不服管教的习惯。

　　表现在学习上，就是那种偷奸把滑型，你让学习，我就学习，但是，出工不出力，踩着油门空转，整天早出晚归的，披星戴月的，总是不见成绩有气色。闻萍就把儿子杜超的成绩不好归结为脑子不好使，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只要儿子没有不良习惯，人品没有问题，这比什么都强！至于学习，无所谓，都去上大学了，谁来种地？都来坐轿，谁来抬轿？而且闻萍还发现了一个现象，学习成绩越好，儿子跑的越远，往往成绩差的都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当然了，谁都知道，这是闻萍在自欺欺人！典型的阿Q式精神胜利法！

　　不这样，又能怎样哩？儿子杜超他已经成长成为这样一个人，只能如此。所以，杜超勉强初中毕业后，便不再继续上学了，跟着爷爷和父亲学开车，跑长途运输。后来结了婚，娶了个柳林镇塔村的姑娘，住在了镇上，偶尔也会回家看望父母，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女儿杜悦，比哥哥杜超小了十岁！她是在二三十岁的时候才怀上的孩子！

　　前面我们已经说过，因为借钱的事情，闻萍恨死了杜平，也恨死了杜同，觉得他是个窝囊废，一切都听从他爹的安排，自己老婆受委屈，他连一个屁都不敢放！自从悬梁寻短见未果，哥哥辍学离家出走后，闻萍便心如死灰，不再搭理杜同。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但是从来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见面谁也不理谁，基本上形同陌路！不是儿子杜超在中间撺掇，也许两人都没有交集。这种婚姻，真的是形同虚设。完全是凑合过日子！

　　这样一直持续了八年，直到一件偶发事件突然降临，再次将两个人的心拴在了一起。

　　那是九七年初夏的一天，是个星期天。

　　原本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闻萍和婆婆在田地里收割油菜。突然，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闻萍，你家杜超被水鬼缠住了！”闻萍听了魂儿都没有了，大声痛哭，失魂落魄地跟那人跑向了甘泉河。

　　甘泉河发源于卧虎山南坡，从山中奔腾而出，带着清凉和爽快，从卧虎山东边的一个山口流出后，穿行在盆地东部边缘的岗丘地带。这里都是几十米或者十几米的小丘陵，甘泉河蜿蜒曲折地穿行其中，总是会有许多河道的拐弯处，这些拐弯处，大多形成一边陡一边缓的不对称河谷。

　　河流的凸岸，岸缓水浅流速慢，河流从上游山区冲刷下来的泥沙和碎石，裹拽着，来到这里，流速下降，携带能力降低，就开始在凸岸上大量堆积，形成地形平坦的河漫滩。在河流的凹岸，岸陡水深流速快，形成了许多水下旋涡，表面看，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痕迹，可是水下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成年人下河洗澡，多选择在甘泉河的凸岸河漫滩上，这里水浅阳光直射河底，水温高，洗起来恰好温温的，比较清爽解乏。孩子们则不同，总觉得这里水浅不够凉，洗起来不过瘾。总是冒险游到水深的河流中部，甚至是河流的凹岸，这里水温至少要比河漫滩处低上五六度！

　　凉爽的确是爽了，但是，腿部很容易抽筋。一旦温差太大，小腿抽筋，浑身有劲，你也使不上来！更何况，凹岸的水下经常会遇到看不见的暗流漩涡，一旦遇上，总是感觉有水鬼在拉你往下沉，越挣扎越是下沉厉害。如果没有经验，体力耗尽，还不能从漩涡中抽身，只能是被漩涡卷入河底，等你在上来的时候，已经喝饱了水，溺亡了，漂到河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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