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远一边夹着香烟,一边坐在那冥思苦想着。
那表情,就跟便秘了一个月似的。
转眼三分钟过去,乔明远一动不动,像极了艺术馆的人物根雕。
沈玉河实在是等不了了,用手背敲了敲桌面,“喂喂喂,老乔,一会儿天黑了。”
乔明远并没有理会沈玉河,仍旧坐在那,手中的烟灰已经很长了。
突然,烟灰掉在了桌面上。
与此同时,乔明远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有了。”
“咋整?”
沈玉河来了精神,凑上前去,探着脖子注视着乔明远。
乔明远迟疑片刻,旋即一脸认真,挤出了一句话,“你去找魏家兄弟。”
沈玉河一听这话,差点原地爆炸,适才满是期待的脸,瞬间成了瘪茄子,“老乔,干啥呢?开国际玩笑呢?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这俩鬼,你现在让我主动去找他俩。我去,我有病啊?”
乔明远一笑,白了眼沈玉河,“你急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行行行,说吧说吧。”沈玉河冷着脸,点了点头,旋即看向了窗外。
乔明远详细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沈玉河,并且拿起一支笔在桌面上模拟比划着。
沈玉河听着听着,逐渐露出了笑模样,“行啊老乔,那我就先不报警呢?”
乔明远得意地点点头,挺直腰板,一副诸葛亮附体的样子,“嗯,就按这么来,自然大功告成!”
“要是这招不灵呢?”沈玉河突然问。
“呃……”乔明远顿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避开沈玉河的目光,“不灵的话,你自己再想办法。”
“我……跟没说一样。”沈玉河白了眼乔明远,叹了口气,“行,先这样,我去找魏家兄弟,行不行再说。”
沈玉河出了林业站,骑上那辆瓦盖上满是雪泥的老幸福,来到了富民村。
经过一番打听,很快便知道了魏家兄弟的住所。
那是一座四间铁皮砖房,围墙都是用的铁栅栏,这在东北农村已然属于豪宅了。
魏家兄弟正在院子里放二踢脚,见到沈玉河走了进来,顺手抄起了倚在板帐子(栅栏)上的镰刀和铁锹。
“沈玉河,你胆儿挺肥啊,敢自己找上门来!”魏星紧攥着镰刀,昂头怒视着沈玉河。
魏辰打量着沈玉河,见对方没有带猎枪来,暗舒了口气,“沈玉河,几个意思?”
沈玉河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们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通知你们一下,明天我就能自证清白了。”
魏家兄弟面面相觑,暂时没有说话。
沈玉河故意提高嗓门,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我会去坟地寻找证据,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镇派出所见!”
魏星眯缝着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沈玉河。
“沈玉河,你到底想搞啥名堂?”魏辰一脸不解,“不是,黑咕隆咚的晚上,你去坟地能找到啥?”
“别管我咋找,反正明天上午十点咱们派出所见,我要自证清白!”沈玉河说完,转身离开了院子。
魏家兄弟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沈玉河离开的背影。
不清楚沈玉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反正觉得大半夜在坟地转悠,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儿来。
沈玉河这货,病得真不轻。
当天晚上,寒风呼啸。
雪沫子钻进脖领子,凉意如过电一般贯穿人体。
沈玉河仍裹着那件军大衣,拿着手电走出了管护站院子。
这次不但没有带大黑,而且还将其关进了泥草房内。
借着手电的光束,沈玉河踩着“嘎吱嘎吱”的积雪,来到了山脚下的坟茔地。
沈玉河拿着手电筒,围着只剩半截墓碑的魏家祖坟转悠着。
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
他缓缓蹲下身来,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碎木屑,认真地观察了起来。
沙沙沙……
这时,一个黑影手持着棍棒,小心翼翼地从坟茔地边缘的一处老杨树后面冒了出来。
沈玉河仍旧手持着手电筒,观察着刚才捡起来的那一块碎木屑。
少顷,沈玉河长舒了口气,自语道,“就是它了。”
旋即,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将碎木屑装了进去。
一步,五步,十步,二十步……
那紧握棍棒的黑影,缓缓向沈玉河的背影逼近。
很快到了近前,就在沈玉河起身的一刹那,倏然扬起了棍棒,用力砸向沈玉河的后脑勺。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此时,那黑影已经如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
黑影的身畔,竟然站着三个戴着狗皮帽子的人。
沈玉河用手电晃过那三人的脸,居然是乔明远,以及林业站的工作人员小宋和小刘。
这仨人手里都拿着半块砖头。
原来,这就是乔明远所说的锦囊妙计。
根据乔明远的分析,既然陷害者对沈玉河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陷害者肯定是一直在监视沈玉河。
于是,乔明远便让沈玉河去找魏家兄弟,并且故意说出今晚会从坟地找到证据。
陷害者听闻后肯定心中长草,必然会冒险上山择机打晕沈玉河,然后抢走所谓的证据。
不光是沈玉河,就连乔明远都没有想到,陷害者竟然这么顺利的就钻进了圈套。
沈玉河和乔明远等人将黑影抬进了管护站,然后用凉水将其激醒了。
经过初步的询问得知,此人叫杠头,生的尖嘴猴腮,皮包骨头,就跟饿了半年的耗子成精了似的。
“说!到底为啥要陷害沈玉河!”乔明远指着杠头,厉声质问。
杠头蜷缩在墙角,耷拉着脑袋,装傻充愣,“啊?陷害谁啊?不明白。”
沈玉河坐在炕边,闷着头摆弄着一个嘎拉哈(又叫羊拐,是羊的膝盖骨),也不言语。
小宋上前踢了一脚杠头,“还不承认!你刨了魏家的祖坟,然后把半截墓碑藏进了管护站仓房。沈哥设了个套,你就直接钻进来了。都被抓现行了,还嘴硬!”
小刘眉头紧锁,对乔明远道,“站长,给韩所长送去吧。”
乔明远打量着一脸无所谓的杠头,思忖片刻,“就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儿,韩所长能咋整?有没实际证据。”
“哎呀,本来就不是我。”杠头仍在辩解,“我偷袭他,那是因为我想锯根木头。”
“不承认,是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沈玉河,突然开口道,“行,有种的话,你就继续装下去!”
此时,低着头的杠头偷瞄了眼沈玉河,心里敲起了鼓。
乔明远知道,沈玉河有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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