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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确实烦恼 没有证据啊

　　“呸！”

　　从后视镜中看着矫健的身影跑近，胖姐夫借着车头遮蔽，往地上狠狠地吐出一口嫌弃，“砰”地重重关了驾驶门。不到一秒，他迅速调回了情绪，笑着面向年轻交警，没忘用目光警告小舅子夫妻俩别轻举妄动。

　　“警察同志，您好！嘿嘿，有什么事？”

　　“您好！”辛和敬礼，“路口出了事故，我想了解一下情况。请问，您刚才看到后边的情况了吗？”

　　“事故？噢，你说那电瓶车撞了自行车是吧？我在前面先转过来的，不清楚他们怎么撞的啊！”被询问的胖司机显得相当迷糊，摊手。

　　辛和打量停的不是地方的旧车：“你怎么会停在这里？”

　　胖司机指着前侧方的商业街停车场：“我右转弯后，要进停车场。可进出口有车违停，堵着道，只好等着入场。我听路口像是出事了，在后视镜里还看到有人摔倒，所以习惯性下车看看，想着有没有要帮忙的。这会看那两位没什么大事，这入口处也不堵车了，准备进场去找店吃早饭。警察同志，这路边可没划黄线，时不时有进出场的车堵着，您有空得过来管管！”

　　“谢谢你的提醒！”辛和点头，低头巡看地面，“你怎么转过来的?”

　　胖司机一点没迟疑，呵呵地笑答：“就打了一把方向盘，和平常一样啊。”

　　辛和用心看他：“真的和平常一样？”

　　胖司机声音更大了：“警察同志，不然是什么？噢，您认为那两位是我碰的？您可以查我的车啊，仔细查！是我蹭的，我‘铁哥’二话不说，负责到底！”

　　见胖姐夫大无畏地往边上让了让，交警真的低头弯腰，绕车细看，车里的两人慌乱。

　　强子伸头出去：“那个，警察先生，您不要怀疑我姐夫，他可是驾校里数一数二的金牌师傅！”他媳妇也在车上跟声：“就是，人家都说他技术好，所以叫他‘铁哥’，他不会违法的！”

　　“噢？”辛和听着笑了，抬身起来，“‘铁哥’师傅……是叫……徐铁真，对不对？”

　　“您、您认识我？那个……我好象没被您抓过错？”徐铁真呆住，看这位笑起来一脸温暖阳光、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气交警，心跳也开始乱了，悄悄狠瞥强子一眼。

　　他很想现在就打开车门，把小舅子夫妻拽下车！要不是他的教练车坏了，却扛不过老婆钱小惠的软磨硬泡，非要他今天带教小舅子夫妻上大路练练，确保后天考试过关，他何苦用自己的车带这俩笨鸟出来，处处被挤着、推着往坑里掉呢？

　　“我们交警支队和驾校是共建关系。前两个星期去驾校座谈的时候，听你们张总提过两个‘金牌’师傅，其中就有你。另外，我还在你们宣传栏的光荣榜上看到过你的照片和大名。所以我一看到你就感觉有点眼熟。”辛和说着，又抢时间在车右侧边细细查看过，确实没在这辆旧车上发现擦痕与撞损，看来这“金牌师傅”不是徒有虚名。

　　“呵呵，荣幸！荣幸哈！”

　　徐铁真客气着，却感觉呼吸都快停了——这年轻交警明显是个喜欢较真的，转眼又盯上他车内，把招牌式的温暖笑容又递向受惊鹧鸪一样缩坐在后排的小夫妻。

　　“你俩一直在车上？看见什么情况了？”辛和问着。

　　“没下来、我没下来过！”强子用力摇着脑袋，拨浪鼓一样。

　　徐铁真想找机会解围，不料强子媳妇的话已脱口而出：“我俩刚上外面学车，胆小，不敢乱看。”

　　辛和心里立时浮动起猜测，试探着：“学车啊？怎么没在驾校用车练啊？”

　　徐铁真加速挤了上来：“那个，他俩后天考科目三，我怕他俩紧张，所以今天自己开车示范给他们看看，顺便说说交通法规，避免他俩违法犯错。”

　　“对、对对！我姐夫怕我们违法！”强子也快吓得抽筋了！

　　“是吗？”辛和回头，冲徐铁真弯了弯好看的眉眼。

　　徐铁真用力掐自己的手心，再次提醒自己镇定——他又一次确认过，这周边没有监控！刚才挤超车的时候，应该没人看清他们那通操作，眼前这位交警小哥抓不到证据！

　　辛和心底里压抑着烦恼——他直觉里：这“金牌师傅”与车上的两人都不正常，很可能和这场事故脱不了关系。可北岸街道这一片区域临着河道，除了刚启用的停车场有进出摄像头，其他位置的确没有监控。新铺的柏油路面上也没有留下清楚的行驶痕迹，就算勉强有些轮印，也被往来的车辆与行人破坏了。行驶在徐铁真这辆车前后的其他车早已开走，加上越来越多的人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很难找到人证，只怕叫警队师哥来认定责任也不容易！

　　眼下，他只能暂时放过这位“金牌师傅”，自己走回傅有实身边，蹲地而问：“老伯，您能想起当时的情况吗？”

　　傅谐对他处理事故的“拖沓”已相当不满，为傅有实擦着额角冒出的冷汗，冷怼：“我爸需要先看伤，你应该细问那外卖员！”

　　辛和解释：“救护车还没来，我需要和双方简单了解一点情况，方便后面的责任认定。看现场，我感觉老伯可能存在骑车逆行……”

　　他声音不高，却炸雷一般，不仅让傅谐呆住，也让围观的人哑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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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把自己家给点了，还这么蛮横！”“他不感谢大家帮着灭火，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啊？”

　　花扬身边的两个楼组志愿者被那人气着了！

　　焦大妈真的焦了：“哎哟，糟了！我们楼道里也没监控，是谁家插座打的火，你们没证据啊！那两位消防员可别说是我家微波炉接的线板打火了。”

　　程队长笑了：“大妈，您私接在电表箱里的微波炉还没移走吗？还好你们俩家门口没着起来，不然，可能真分不清是谁家的责任！你不知道吧？因为个人错误行为导致别人家与公共部分的物损是要承担赔偿责任的。有一次报道过：一户人家违停违充导致十几个楼面过火，最后赔不起不说，人还被抓了呢！”

　　“你一说我就把微波炉撤进家了，就是接的线板还没拿走……以后我肯定不让老头子这么做了！”焦大妈后怕加烦恼，“太危险了，出什么事，要是你们找不到证据，我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啊！”

　　丁所长本来想解释可以进一步勘察现场，进行责任区分和认定，可看着郑力闷头不作声，“花当家”冲自己挤眼睛，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腹诽：这么吓唬人家，可有点不地道！

　　谁知搀扶着焦大妈出来的外卖员看着手机，叫起来：“哎哟，我这边两个单子都被投诉了！”

　　他拨打着气急败坏的电话：“我说王北襄，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我让你顺带的那一单还没送到啊？人家投诉了！……什么？你撞车了？伤得怎么样？外卖坏了没有？……哎，你这小子笨手笨脚，送个外卖一直那么多事！一会儿说什么店家做的东西不新鲜，一会说外卖份量不对，今天又和人家撞了！……啥？你说没人给你做证，你要跟交警去做笔录？我去！我就不该答应你妈带你出来！……你让我和客户解释，我怎么解释？我这边做好事帮忙灭火，也摊上事烧到我啦，我还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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