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万光下班回到家,看到家中客厅里一个可爱的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玩积木。身旁还有一堆小汽车、玩具手枪、玩具机器人之类的东西。这些玩具是今天下午程玉刚与杨梅到儿童福利院领养孩子回来的路上专门去商场购买的。
“这孩子是谁的?”曹万光看着小孩聚精会神地玩得很高兴,朝着厨房里忙碌着做饭的杨梅问道。
杨梅的额头上伤口还未痊愈,还缠着少量的纱布,她从厨房里出来,不冷不热地说:“是程政委在古宁市儿童福利院帮我们领养的!”
曹万光脸上露出笑容,弯腰抱起小孩子,在孩子小脸蛋上亲了亲:“没想到程玉刚还没有记仇!”
杨梅鄙视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的!”
曹万光不吭声了。
程玉刚是几天前的中午在文工团食堂吃饭时,听说杨梅被曹万光用凳子砸了……他开始不相信,但大家众口一词地都那么说,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吃完饭,程玉刚就到卫生所去看了还在输液的杨梅。
程玉刚问杨梅为什么原因打架时,杨梅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杨梅与曹万光的婚姻,说起来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十多年前,驻宁武警部队配合古宁市公安局在公交车上抓小偷。按要求,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都身着便衣,潜伏在古宁市的所有公交车上。每天晚上,参与的所有人员都在公安局集中,汇报情况,统计所抓获小偷的数字。因为运气好,再加上人高马大,所以曹万光抓到的小偷人数,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作为公安局里统计数字的杨梅与已是正连职干部的曹万光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有一天,是个星期天,他俩在商场外的大门口邂逅,各人手里都提着购买的东西。他俩的第二次相遇,两人都很兴奋,激动地握了握手,说:“真是太巧了!”他俩站在商场外的大门口也没有顾得上看来往商场穿梭的人流,便旁若无人地聊工作、聊学习、聊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一聊就是两个小时,分别时,都依依不舍地留了办公室的联系电话。
后来,经过半年时间的接触,双方便确定了恋爱关系。也是在一个星期天,杨梅约了曹万光到家里做客,与父母和弟弟见面,曹万光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购买了不少较为昂贵的礼品。
杨梅通情达理的父母见了人高马大、五官端庄的上尉警官曹万光,自然很满意。
这年底,杨梅与曹万光就在现在住的平房结了婚。当然,这套平房也来之不易,是曹万光托老乡首长郝光太帮忙搞来的。
结婚后,杨梅的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怀上孩子。
两家的父母都很着急,尤其是在农村的曹万光的父母更是急得不行,他们多想早日抱上大孙子。便经常托人写信来催促这事,搞得小两口有苦难言。刚开始,曹万光写信告诉父母自己还很年轻,慢慢来。
但又过了一年,杨梅还是没有怀孕。
曹万光的父母又让人写信来催问:“究竟你们是怎么回事?”
曹万光和杨梅就到省人民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杨梅在这方面有缺陷。
于是,杨梅开始了长达半年的西医、中医治疗。杨梅每天喝中药喝得烦透了,但还是没有好转。
曹万光的父母得知情况后,要求曹万光离婚……但曹万光想到杨梅对自己也不错,家里活杨梅包揽完了,结婚这么多年以来,曹万光没有买过一次菜,没有洗过一次碗,没有洗过一次衣服,更没有做过一顿饭。所以,曹万光也不好开口说出“离婚”两个字。但就从这时起,曹万光也就开始冷淡杨梅了。
曹万光在参加同年兵的一次战友会的餐桌上,听两个战友在聊到人的一生有三大不幸时,其中一条就是“无后为大”。
曹万光听后觉得是针对他来的,他马上就与两位战友大吵起来,因为当时大家酒喝得都有些多,三人都有些激动,声音也很大,就差动手打架了。
曹万光气愤得跳起来,指手画脚破口大骂两位战友。
当时,其他战友也劝不住,都说曹万光是无中生有,是他的不对。
气急败坏的曹万光站在椅子上破口大骂道:“你们都不是东西!”
兴高采烈的战友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从此,同年兵战友都看不起曹万光,觉得这个人素质太差,也远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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