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程玉刚提着水瓶打好开水,腰间的 BP 机滴滴地响了两下,他从腰间取下来看,屏幕上显示:“洪燕的父母已到,我与周慧志把他们送医院来。柯德华。”
程玉刚走进病房,把水瓶放在床头柜旁,直起腰,看着洪燕还在酣睡着,脸上也有光彩了。应该说,经过昨天晚上的休息,洪燕身体恢复得很快。
头天晚上,程玉刚坐在洪燕的病床旁,一直守候着她把几瓶液输完。洪燕因为身体虚弱,再加上从海树到古宁一路上的颠簸,人很疲乏,所以液还没有输完就睡着了。
待护士取走最后一瓶液的瓶子后,程玉刚从病床旁站起来,伸了伸腰,也觉得疲乏,但他也睡不着。他为熟睡的洪燕掖了掖被子,严实地给她盖好后,便从衣兜里掏出烟,走出病房,径直地来到医院的院子里,点燃烟,猛吸了几口,趁着灯光,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深夜了。
这时,高原冬天夜晚的寒意,一阵阵向他袭来。
程玉刚回到病房,和洪燕同住在一个病房的中年妇女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的搀扶下,解手回来,问道:“病床上的漂亮女孩是你对象?”
程玉刚说:“是我的战友,在海树基层部队演出时累倒了,差点出人命!”
中年妇女羡慕地说:“我看你们像对恋人,你那么关心她,我都有些嫉妒了!”
程玉刚笑了:“嫉妒啥呢?作为战友,应该是情同手足,亲如兄妹嘛!”
从交谈中,程玉刚了解到,这位中年妇女,是位中学教师,她是得了重感冒住进了部队医院的,已住了三天医院,今天早上就该出院了。
程玉刚伏在洪燕的病床旁一觉睡到了天亮。
早上,护士来通知中学教师办出院手续时洪燕醒来,她双手撑床,坐起来,看到伏在她病床旁酣睡的程玉刚,心里一阵感动,眼里盈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有掉落出来。
待心情平静后,她心疼地用右手去握着程玉刚的左手,深情地抚摸了两下。
这时,程玉刚醒了,抬起头来,两眼布满了血丝,看了看精神面貌不错的洪燕,说:“你恢复得很快!”
洪燕害羞地赶忙把手缩回去。
程玉刚站起来,端起洗脸盆出去打来半盆冷水,放在床头柜上,又提起水瓶把开水倒进盆内,然后用毛巾在盆里洗了两把拧干后,递给洪燕,说:“洗洗脸!”
洪燕接过冒着热气的毛巾,心里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情不自禁地说:“谢谢政委!”
洪燕洗脸时,程玉刚把牙膏挤在了她的牙刷上。然后,从洪燕手中接过毛巾,又将牙刷和冒出着热气的牙缸递到洪燕跟前,洪燕不好意思起来:“政委,我自己来!”
程玉刚说:“你是病人,快接上嘛!你就刷在脸盆里。”说完拿着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具走出病房。
洗漱完毕,洪燕觉得不能再给程玉刚添麻烦了,便强撑着身子从病床上下来,端起脸盆蹒跚地朝外走,要去洗漱间倒洗脸水,程玉刚在洗漱间出来看到了,大声说:“你不要命了,回去休息!”在洪燕手中争抢脸盆,洪燕不让,说:“我好多了,我自己去倒!”
程玉刚有些火了,说:“我命令你把手松开!”
洪燕很无奈地松开了手,程玉刚端起洗脸盆,弯腰放在地上,然后,要搀扶她进病房,洪燕有点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说:“我自己回病房!别把我当小孩子!”
程玉刚看着生气的洪燕,笑呵呵说:“你本身就是小孩!”
程玉刚还是把洪燕搀进了病房,扶上床,把被子给她盖好,才走出病房。
程玉刚解完手,拿着脸盆回来时,护士已给洪燕输上了液。
“你好好输液,我去给你买早餐了!”程玉刚对坐在病床上输液的洪燕说。
洪燕似乎还在生气,没有理程玉刚。
程玉刚笑笑说:“真是小孩子!还真生气了!”
早餐买回来的是油条和豆奶。
程玉刚硬是强迫地让洪燕吃下了一根油条,喝了一杯豆奶。
上午,周慧志买了些水果罐头,与冯平均来看望洪燕。
大家聊着天,周慧志告诉程玉刚和洪燕说:“慧慧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后,他与冯平均就回文工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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