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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新亭集会起波澜

　　随着马车到达新亭，顾鼎臣*来到这晋朝曾有的聚会之地，这里传说是王与马共天下的地方，在这里琅琊王家的王敦和王导扶持司马睿登基为帝。

　　说实话，顾鼎臣一直觉得当年王与马共天下的故事很有趣，但是现在没想到文家竟然旧事重提，也要做这样一件事，如果这件事就是当年王与马共天下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就是新君初立的时候？

　　顾鼎臣皱眉看着这新亭上的九曲流觞，这时隔千年，没想到在这重阳节又遇到一次，只是古人选择的是三月初三上巳节，而文家选择的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九和，你在想什么呢？”章訢凑近顾鼎臣，好奇的询问道。

　　“我在想这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故事，是不是可以续写。”顾鼎臣眨眨眼，故作深沉的说道。

　　章訢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顾鼎臣，不理解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听到文徵明朗笑出声，“这九和就是九和，喜欢说话都拐着弯啊。”

　　“徵明啊，你知道这小子说什么呢？”章訢呆呆傻傻的问着文徵明。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但是知道他的嘴巴里面可能没有象牙。”文徵明朗笑起来，看着顾鼎臣手上提溜着的礼盒，眉毛轻挑。

　　章訢灿烂一笑，对于文徵明的幽默越来越感觉到趣味横生。

　　“这礼物到底有几分重量，怎么让你亲自提溜着？”文徵燕一蹦一跳的走过来，打量着顾鼎臣手里的礼盒，顺手接过来，放在手心上掂了掂重量，“看来是礼轻人意重啊。”

　　文徵明朗笑出声，“看来你是喜欢这礼轻人意重，多过于那珠宝不知凡几啊？”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阿堵物。”文徵明抬高下巴，一副骄傲的样子。

　　顾鼎臣却没有文徵明和文徵燕兄妹的帅气洒脱，长袖一甩，恭敬作揖，“书生不过是有幸前来，实乃三生有幸，但是我家道中落，囊中羞涩，着实让两位见笑了。”

　　“见笑？”

　　文徵明凑近顾鼎臣，“你既然是客人，哪里来的见笑一说呢？”

　　“是啊，我既然是客人，自然要守的规矩，听从东道主的安排了。”顾鼎臣笑眯着眼，等着文徵明接自己的话。

　　没想到顾鼎臣能够这么直接的跟自己说话，文徵明先是一愣，接着朗笑出声，笑容比方才更大了几分，“看来九和兄看出来了璇玑。”

　　“璇玑倒是看不出玉衡几分，但是看出来旋即离开的趣事。”顾鼎臣指着前方正在觥筹交错的几个长辈，“没想到令堂好大的手笔，竟然能够邀请这么多的达官显贵到此一游。”

　　“你可是觉得不虚此行？”文徵明歪头笑起来。

　　“也不是觉得不虚此行，只是刚好觉得，这件事似曾相识，只是在历史书中记载了一些故事罢了。”顾鼎臣挑眉凑近文徵明，“不知道徵明兄可知道？”

　　“哦？我知道什么？”文徵明笑嘻嘻的等着顾鼎臣讲清楚事情始末。

　　“我不过是一个狂生，哪里知道那么多？一个下里巴人，就不要贻笑大方了。”顾鼎臣摆摆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九和，有些话，你还是说说，我们或许更感兴趣呢。”章訢搅浑水的说道。

　　“是啊，九和，你要是真的感兴趣，你就说说，我们的兴趣点，以及你所谓知道的历史相似。”文徵明不打算放过顾鼎臣，他现在只想让顾鼎臣说清楚事情的始末。

　　“这有什么可说的呢？无外乎王与马共天下，传说中，司马睿从东渡到登基，主要依赖了北方大族琅琊的王氏家族王导、王敦兄弟的大力支持。在此期间，王导主内，位高权重，联合南北士族，运筹帷幄，纵横捭阖，政令己出。王敦主外，则总掌兵权，专任征伐，后来又坐镇荆州，控制建康。”

　　顾鼎臣凑近文徵明耳畔，轻声说道：“我很好奇，文家既然是苏州府大族，是昆山名门望族，是否打算学习北方琅琊王家曾经做过的事情？”

　　文徵明歪头看着顾鼎臣，“哦？你觉得是哪些事情？”

　　顾鼎臣嘴角含笑，“西晋灭吴后，江东被认为是多事的地方，所谓“吴人轻锐，易动难安”。西晋以东南六州将士更守江表，吴人多有不自信之心。在司马睿到来之前，江左侨姓门阀士族之实力仍旧非常强大。晋惠帝、晋怀帝时期，陈敏、钱璯等人相继叛乱，江东大姓周玘动员世家大族，出钱出力出人，配合西晋军队，接连平定了这些人的谋乱，时称“三定江南”。虽然周玘等人的初衷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利益，但客观上也为东晋后来在江东的统治营造了一个比较安定的面。”

　　顾鼎臣的声音放低，笑眯眯的对着文徵明继续说下去，“晋武帝晚年，曾有封“幼稚王子”于吴之议，时刘颂为淮南相，认为此议“未尽善”，主张以“壮王”、“长王”出镇。八王之乱前夕，吴王晏始受封，但是并未之国。六州将士更守江表之制当亦难于继续维持。江东既无强藩，又乏重兵，羁縻，两皆落空。”

　　顾鼎臣指着文徵明胸.前的墨竹说道：“据我所知，永嘉之乱，神州陆沉的时候，是因为晋武帝选择了晋惠帝，晋惠帝信错了人，才有了晋元帝的开国之盛世。同样都是经历过战乱，但是永嘉之乱是衣冠南渡，土木堡之变，却是另外一番模样……或许盛世即在眼前。”

　　顾鼎臣打量着文徵明，话语里有着自信，“永嘉南渡后，王导始终居机枢之地，王敦则总征讨于上游，王氏家族近属居内外之任，布列显要者人数甚多。沙门竺道潜深交于元帝、明帝、瘐亮等人，出入宫省，自称以“朱门”为“蓬户”，在政治上颇有影响。而此人据说也是王敦之弟。”

　　顾鼎臣指着文徵明手里的扇子，“风流宰相，王佐之才，这王导被如此多的人所崇拜，你自然也喜欢无衣巷口王谢之家的遗物，一如这王导旧时纸扇，有着王羲之提名的纸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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