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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道早已

　　关于清除皇宫，是这样的：东牟侯刘兴居是朱虚侯刘章的弟弟，他说：“诛杀诸吕，我没立功，请求去清除宫中祸害。” 于是和太仆汝阴侯滕公一起入宫，滕公走到少帝面前说：“你不属刘氏，不应当立为皇帝。”于是，命令少帝左右拿着兵器的护卫放下武器离开。有几个人不肯离去，宦者令张释向他们解释说明，他们才肯离开。滕公召来车驾迎接少帝出宫。少帝说：“想把我挟持到什么地方呢？”滕公说：“住在少府。”又用天子的车马，到代王的府邸迎接皇帝，禀报说：“宫内已经肃清。”皇帝要进入未央宫，有十个护卫手持戟站在正门守护，说：“天子住在里面，你是什么人？”不让皇帝入内。我前往说明，于是护卫才撤离，皇上于是进入未央宫。

　　这天夜里，官吏在府邸分别诛杀了刘弘及其三个弟弟济川王刘太、淮阳王刘武、恒山王刘朝，认为他们都不是孝惠皇帝的儿子。

　　皇帝进入未央宫，连夜任命宋昌为卫将军，统辖南北军。任命张武为郎中令，负责在殿中巡行警卫。皇帝又回到前殿坐朝。下诏书说：“命令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近年来诸吕擅权跋扈，阴谋作乱，企图危害刘氏江山，多亏了朝中将相、列侯、宗室和大臣们将他们诛灭，他们受到了惩罚。我现在新登皇帝位，应大赦天下，赏赐民家家长每人一级爵位，赐给受爵家的主妇牛和酒，按每百户为单位进行分配，并特许天下聚会痛饮五天。”

　　汉初王制，分为异姓诸侯王和同姓诸侯王。

　　汉分功臣，大者王，小者侯。就王而言，主要有二种：一是异姓王，一是同姓王。楚汉战争后期，汉高祖刘邦迫于形势需要，先后分封了七个异姓王，他们是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燕王臧荼、赵王张敖、韩王信、长沙王吴芮。高祖当时所以封此七人为诸侯王，皆是出于各种不同的需要。大体说来可分为三种情况：一是迫于战争的需要，如韩信、彭越等。二是迫于信义。如黥布、臧荼、韩王信、长沙王吴芮等。三是出于私情。如赵王张敖、燕王卢绾等。但不管何种情况，封立异性为王皆非高祖所愿，除赵王之外，大多是徼一时之权变，以诈力成功。所以汉朝建国后，高帝与异姓王之间的矛盾很快暴露出来。高祖五年七月，燕王臧荼首先反叛，刚即帝位的刘邦当即率领大军前去征讨，两月后叛乱被彻底平定。接着高祖便主动向其他异姓王发起攻击，其第一个目标就是拥有重兵的楚王韩信。此后，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等皆以谋反被诛灭。仅保留一个势单力孤的长沙王吴芮。

　　异姓王既灭，高祖便大封刘姓诸王，以卫护国家政权。为确保刘氏江山稳固，高祖曾与诸大臣刑白马盟誓，“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刘氏王国的封立奠定了汉初君国并行的地方行政格局。

　　其后，吕氏执政，乃步其夫之后尘，大封诸吕为王。白马盟誓遂成泡影。为了控制刘氏诸王，巩固吕氏在朝势力，吕后采取了三条措施：

　　（一）立吕先立刘，以慰诸刘之心。太后欲王吕氏，先立孝惠后宫子强为淮阳王，子不疑为常山王，子山为襄城侯，子朝为轵侯，子武为壶关侯。太后询问大臣，大臣请立郦侯吕台为吴王，太后许之；太后女弟吕有女为营陵泽妻侯刘，泽为大将军。太后王诸吕，恐即崩后刘将军为害，乃以刘泽为琅邪王，以慰其心。

　　（二）以诸吕女为吕氏王后，以控制刘氏诸王。赵王刘友以诸吕为后，却不爱她，爱其他姬妾，诸吕女嫉妒，进谗言于太后，诬告他有罪过；梁王刘恢之徙王赵，心怀不乐。太后以吕产女为王后，微伺赵王，赵王不得畅怀其心。后来刘友被活活饿死；刘恢被迫自杀。吕后对代王刘恒不放心，欲徙王赵，代王谢，愿守代国边地，吕后方才放他一码。

　　七月，高后病甚，乃令赵王吕禄为上将军，军北军；吕王产居南军；并告诫产、禄说：“高帝已定天下，与大臣约，曰“非刘氏王者，天下共击之”。今吕氏王，大臣弗平，我即崩，帝年少，大臣恐为变，必据兵卫宫，慎勿送丧，勿为人所制。”高后崩，遗诏赐诸侯王各千金，以吕王产为相国，以吕禄女为帝后。尽管吕后费尽心机采取了诸多措施，仍未能缓和刘吕之间的矛盾，平息诸大臣心中的不平，相反使刘吕矛盾愈演愈烈甚至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诸吕之王也，诸大臣未大服。陈平患诸吕，力不能制，尝燕居深念，恐祸及己。吕后崩后，齐王刘襄首先发难。太尉周勃我、丞相陈平联合朝中诸大臣对吕氏发起了攻击，随诛诸吕，迎立代王。

　　代王刘恒即位，是为文帝。文帝位内，在全国继续推行无为而治的方针。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时田租或什五税一，或三十税一。赋税收入岁不过数十万石。与此同时，大省刑罚，至于断狱四百，有刑错之风。轻徭薄赋，约法省禁的实施固然安定了社会秩序，使经济得到很快地恢复和发展，但也为诸侯王势力的发展造成了有利时机。君国诸侯各务自拊循其民，吴有豫章郡铜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东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饶足。伴随诸侯国经济的膨胀发展，一些诸侯王在政治上也数不奉法、自作法令，甚至发动叛乱，造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封国的军队汉初封国均拥有不同数量的军队。其职能是戍守王都、卫护封国内的社会治安。在国家对外有征战之时时，王国军队要听从中央调遣，参加征战。如高祖十一年黥布叛乱，楚王即发兵与战，徐、僮间王国军队的调遣权属皇帝，诸侯王勿诏虎符不得擅自发兵。否则，即视为叛乱。高祖曾布告天下曰“其有不义背天子擅起兵者，与天下共伐诛之。”

　　汉初封国不仅在政治上独立行使职权，而且在经济上享有如下四个方面的自主权。

　　（一）征收赋税。汉初诸侯王经济权力很大。他们在封国内可以征收汉庭规定的各种赋税。王国赋税的征收和汉中央政府一样，主要有两大类：一是租赋，即田租和人口税；一是山川园池和市井之税。前者供给王国官吏俸禄、养活军队以及政府日常开支，后者则主要用于供王室自身的开支，亦即诸侯王的“私奉养”。

　　汉初地税的征收实行“什五税一”之制。其间文帝时即实行轻徭薄赋政策，时或“什五税一”，或三十税一。人口税包括算赋和口赋。西汉政府规定：“民年十五以上或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为治库兵马。七岁至十四岁，出口钱人二十。”

　　除田租和人头税外，政府还征收献费。献费征收主要是送交皇帝供天子享用的。但由于汉政府开始没有统一规定数额，由各诸侯王和郡国自行收取，故诸侯王常假公济私，加重人民负担，因而引起了人民的反对。至高祖十一年二月，高帝下诏，统一天下民献费为“人岁六十三钱”。

　　（二），兴办工商业。诸侯王国疆域辽阔，物产丰富。汉初国家对地方兴办工商业几乎没有限制。汉兴，海内为一，开关梁，驰山泽之禁，是以富商大贾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鉴此各诸侯王常根据本国的形势，因地制宜地开办冶铁、煮盐、渔业等手工作坊，发展地方工商业。

　　（三）铸币。汉初，听民自铸钱。这样便为诸侯王铸币提供了合法经营的权力。因此齐、赵等国纷纷开办铸币作坊。齐国设有铸钱官长，临淄、阳丘、姑幕各设有铸钱作坊，分别铸有临淄四铢、阳丘四铢、姑幕四铢钱。

　　（四）征收工商税。诸侯王为扩大私藏府的收入，对工商贾人征有工商税。如：赵王（彭祖）擅长权力，派使者在县里征收商人的赋税，进入的钱财多于国经租税。这里的“经”，是经常的意思。谓王家入多于国家常纳之租税也。齐国临淄有十万户人家，市租千金，人众殷富，巨于长安。梁王刘武财以巨万计，不可胜数。到他死的时候，府中藏的剩余黄金尚存四十余万斤，其他财务不可计数。

　　汉初王国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国家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但由于国家在经济方面对诸侯王的约束甚少，致使王国势力膨胀发展，从文帝时期就出现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汉初官制：

　　汉初官制大都沿袭秦朝而略有更异。中央官最大的变化是内朝的形成，地方官最显著的特点是分封的王国与郡县并存。中央最高职位仍是三公。

　　汉初丞相，又称相国。汉初丞相多是功臣出生，位望甚隆，有所陈请，皇帝无不允从。朝中大政也多出于丞相。丞相之下有主计，一称计相，负责郡国上计。上计是地方守、相向朝廷申报一年治状的一种制度。治状包括郡国一年租税、刑狱、选举等情况，朝廷根据治状对地方官进行考核，有功者受奖，有过者受罚。相府官吏有长史、司直及诸曹掾属。长吏是属吏的首领。司直负责纠察违法官吏。诸曹是按各种行政职能而分立的办事部门。有西曹、东曹、奏曹、议曹、仓曹等，分管官吏任免、郡国事务、章奏谋议、征集租谷等事。掾属是各曹的办事官，掾高于属。

　　太尉汉初不常设置。

　　御使大夫在汉初变化不大，御使大夫在汉初又称中执法。御使大夫的属吏有御史掾、西曹掾、主簿、少史、御史属、柱下令等。

　　西汉宫官也沿用秦制。

　　武官最高层次称将军，有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列将军。

　　地方官：汉代地方组织分为两类，一类是郡县，一类是诸侯王国。

　　汉初，郡之组织设守、尉，不置监御史。县下的基层组织为乡、亭、里。乡置三老、有秩、啬夫、游徼。亭置亭长，为治安兼驿传组织。里置里魁。

　　西汉建国后形成宗室爵，有王侯二等，以及功臣爵，沿用秦朝二十等爵位。有了爵位也就有了一定的政治、经济特权。高等爵位可获得食邑，一般爵位可免除赋税徭役，犯罪也可以按规定减刑。为吏者还可以优先任命官职。

　　官秩与官职、俸禄有关，比较重要。秩的等级仍以石为单位，有十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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