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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天下贵

　　黄老之学，为黄帝之学和老子之学的合称，是华夏道学之渊薮。黄老学派思想尚阳重刚，战国中期到秦汉之际，黄老道家思想极为流行，其既有丰富的理论性，又有强烈的现实感。该流派尊传说中的黄帝和老子为创始人。作为一种哲学思想 ，黄老之术形成于东周战国时代。但是，作为一种广为流传的社会思潮，则是在齐国稷下和魏国时期，这一派的代表们尊崇黄帝和老子的思想，以道家思想为主并且采纳了阴阳、儒、法、墨等学派的观点。黄老学派思想发展主要分为三大主题：修行（修身养性、长生久视、丹道等等）、经世政治思想、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等等）、致用（技术发明等等），以形而上本体的道作为依据，结合形而下的养生、方技、数术、兵法、谋略等等，具有极强目的性、操作性。

　　从内容上看，黄老之术继承、发展了黄帝、老子关于“道”的思想，他们认为“道”是作为客观必然性而存在的，指出“虚同为一，恒一而止”、“人皆用之，莫见其形”。在社会政治领域，黄老之术强调“道生法”。认为君主应“无为而治”，“省苛事，薄赋敛，无夺民时”，“公正无私”、“恭俭朴素”、贵柔守雌”，通过“无为”而达到“有为”。这些主张特别是休养生息在汉朝初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出现了文帝的盛世。

　　黄老之学，是中国战国时期兴起的哲学政治思想流派。黄指黄帝，老指老子。黄老之学始于战国而盛行于西汉时期。黄老学派的典籍为黄帝书，除《黄帝内经》等外，还有《黄帝四经》：《经法》、《十六经》、《称》、《道原》等，它们是黄老学派的重要著作。黄老之学常用简明的语言与形象的模型来阐述学术基本内容，如宇宙生成论有三式物则有形图模型等；社会主张有九主图模型等；体育有熊经鸟申图等。

　　在先秦秦汉，《老子》的传授有两套传授系统，即“刑名法术系统和养生神仙系统”。之所以有这两种系统，一是当时作者创作时候的知识背景如此，二是接受者的知识背景与之相同，也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它也是我们已经论述的皇帝书两大主题——政治思想和技术发明的具体细化的体现。这两种系统的具体代表，前者是《韩非子》的《解老》、《喻老》，以及皇帝书中的刑名法术之说；后者的代表是河上公、安期生、严尊、张陵一派的解释系统。

　　“黄老”并称，一部分原因在于二者的知识背景的相同。我们现在谈论“黄老”思想，要注意把数学方技之“黄”中的内容，与《老子》中的相关内容联系起来。《黄帝出军决》讲到立五色牙旗之说，“有所攻伐，作五色牙幢，青牙旗引往东，赤牙旗引往南，白牙旗引往西，黑牙旗引往北，黄牙旗引往中，此其义也”；又曰：“始立牙之日，喜气来应，旗幡指敌，或从风来，此大胜之徵。”《兵书》载“牙旗者，将军之精，金鼓者，将军之气，一军之形侯也”，“攻伐作五彩牙旗，青引东，赤南、白西、黑北，中黄是也”。这个是五色配五位的例子。《老子》一书中，也有与此相似的记载，如《老子》五十章载：“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用其爪，兵无所容其刃。”五十五章载：“含德之厚，比於赤子。蜂虿虺蛇不蜇，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这是滥觞於古代巫术、方技、新兴的养生、神仙之术的“避兵术”。另外，比如《老子》六十一章载：“大国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人事人。夫两者各得所欲，大者宜为下。”这是借用方技知识中 的男女交合的房中术来谈大国、小国之间的关系，强调处于下、守静的牝的重要性。《引书》载：“治身欲与天地相求，犹橐龠也，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此处所言，借用《老子》五章“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的说法。前已说到，行气导引代表的方技知识是皇帝书中的一个关注点，正是此点上，它与《老子》有了“接驳”。

　　道家最初是指先秦时期诸子百家中的一家。广义地来说，它是古代中国社会思想文化体系中以道为其核心观念，强调天道自然无为、人道顺应天道的一个流派。历史上凡是崇尚老庄黄老之学说的人都可以称为道家。道家出自古代的史官。所谓史官实际上也就是王室内负责记载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的人。古代学在官府，思想文化教育方面的事为王室所垄断，一般的人是无缘于此的。可以说史官在当时是最有学问的人中的一类。被称为道家奠基人的老子在周王室中当过柱下史，也就是负责周王室的图书管理。就道家作为一个思想文化流派来说，它是在春秋战国时期这一特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形成的。春秋初年，周王室开始衰落，社会动荡不安，随之而来的是以前由官府所垄断的从事文化教育事业的人流落到民间，出现了学下私人的现象，由老子及其思想上的追随者所形成的道家对春秋战国的现实社会政治形成了自己的看法，由此奠定了道家这一学派的思想基础。

　　道家思想的核心是道”，\'道”是道家这一思想文化体系的最高范畴，为所有的道家所推崇。可以说不管道家内部各个学者之间的思想文化的差距有多大，他们都是围绕“道”这一核心范畴来展开的，而且合于道是所有道家追求的终极目标。那么“道”到底是指什么呢？从文字意义上来说，道即是我们所说的道路。而道家作为一个思想文化流派，其核心范畴“道”，显然不是这种文字学上的意义所能解释的。

　　一般来说，道家的“道”具有下列几方面的意义：一）道是天地万物的本源。（二）道自然而无为。（三）道无形而实存。（四）道具有普遍性，无所不在，无时不在。

　　以道为核心，把合于道作为终极追求目标的道家学派，实际上在其内部是存在着很大的思想差异的。道家是一个从各个不同层次不同方位展开的动态的思想流派，之所以总名之道家，显然在他们之间体现出了某些基本的特征。总起来说，道家作为一个思想文化流派，具有如下一些基本特征：（一）崇尚老庄黄老之说。（二）以道作为该学派的思想核心和最高范畴。（三）在天道自然无为、人道顺其自然的天人关系的架构中展开自身的思想体系。（四）以幽深微妙的言语，以高蹈隐逸的心态关怀世情。与其他各家相比，他们对社会的观察和体认更冷静更清醒、也更为深刻。（五）具有独任清虚、超迈脱俗、绝礼去人、追求返璞归真这样一种独特的精神气质。道家在历史上不同时期表现出了丰富的多样性、凸现其各自的个性差异，但只要是道家中的一员，他就不能不具备以上的一些基本特征。

　　他们基本上站在道家的立场，却成了道家的左翼。稷下黄老之学一开始就受到齐国封建统治者的支持和利用，它在稷下学宫中居于主导地位。这是因为齐国的田氏政权是取代姜氏而成立的新政权，它需要对其合理性进行辩护，以巩固统治地位。那么，这种学术是怎样建立的呢？因为老子是陈国人，而田氏的祖先公子完正是在春秋中期齐桓公时由陈国避乱逃到齐国的。所以，田氏政权选择了来自南方陈国的老子学术，同时又抬出传说比尧、舜、禹、神农更早的黄帝来。一方面是要以此压倒儒、墨、农等家，更重要的是齐威王把黄帝作为田氏的始祖，确是下了一番苦心琢磨出来的。因为田氏是黄帝的后裔，而姜氏是炎帝的后裔。黄帝战胜炎帝而有天下的传说，就为“田氏代齐”的合法性找到了历史的根据。

　　同时又打着黄帝的旗号来建立霸业，甚至统一六国。齐威王要发扬他父亲桓公午的光荣传统，远要以黄帝为祖宗，近要继承齐桓公、晋文公的霸业。齐威王把黄帝作为田氏的始祖，此说是有历史根据的。齐威王宣扬田氏的祖先是黄帝，又把黄帝与老子的学说结合起来形成黄老之学，以此作为稷下学宫的主体，为田氏建立的政权进行辩护，造成“田氏代齐”的合理观念。在这样的背景下，黄老之学在齐国的稷下学宫形成了。黄老之术，事实上是培植于齐，发育于齐，而昌盛于齐的。黄老之学是兴起于齐国的学派，因其有田氏政权的支持，它在齐国的势力相当大。

　　当庄子还在宋国的隐居处发表游世、出世的高论时，东方的齐国、陈国，道家正发生着划时代的变革；老子哲学中积极入世的思想基因，已成长发育成极具“攻击力”的黄老学派，将在历史舞台上领风骚。说到黄老之学首推齐国的稷下学宫，时间在战国中期。其黄老之学主要是稷下先生们从老子学说中进一步发展而来的。齐国推行黄老，不久使齐国得到强盛。人们把这些学者统称“稷下先生”。慎到，赵人。田骈、接子、齐人。环渊，楚人。皆学黄老道德之术，而且著作也很多，慎到著十二论，环渊著上下篇，而田骈、接子皆有著作。稷下黄老之学分为三派：一派是宋钘、尹文；一派是田骈、慎到；一派是环渊。《老子》一书是环渊整理出来的，这一派较多的保留了老子的虚静无为思想；而田骈、慎到一派，则提出“以道变法”。战国时期有名的黄老学者还有申不害、鹖冠子、文子等，而在思想史上地位更为重要的则是宋钘、尹文一派。

　　除《黄帝四经》、《老子》之外，黄老之学的代表著作，主要是《管子》、《吕氏春秋》等；《尹文子》、《鹖冠子》也属于黄老之学的著作。

　　稷下道家学派继承了原始道家思想，主张不累于俗，不滞于物，见侮不辱、情欲寡浅。提出齐万物以为道，顺乎自然，不顾于虑，不谋于智，于物无择，与之俱往，并把黄帝与老子相并称。道教将黄帝与老子同尊祖师的根源也是从庄子的文章里宣传出来的。

　　黄老之学是道家的一种分支，在战国中晚期思想界有相当强大的势力。在几个诸侯国握有统治权的法家人物，颇多学习黄老，如韩国的申不害和韩非、齐稷下的赵人慎到等等，都以其学归本于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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