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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祸福倚伏

　　我的祖先是卷县人，后来迁徙到沛县。家里无依无靠，一家五口人，父亲、母亲、我和弟弟、妹妹；没有什么亲戚。一家人守着几亩薄田度日。虽然家穷，可我生来体壮，因此我的食量很大，为了一家吃喝，父母不得不为人做杂事，以换取钱粮。 但凡乡里人家婚姻嫁娶，老人去世，父母都去帮忙；平时还为富人家帮佣，如耕田、播种、收割庄稼等。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姊妹三个渐渐长大了，能够为家里分担责任了。田野旁有一些沟壑湖泊，长着很多茂盛的芦苇，每当秋天，芦苇成熟，芦花飘飞的时候，我们弟兄二人就收割芦苇，反正芦苇不属于哪一家私人所有，芦苇是上天赐给我们穷人的。我们把收割的芦苇运回家，堆在院里院外，堆得像山一样高。这样我们就不愁来年没活可干了。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开始用芦苇编织苇薄，包括席子、粮囤等，一家人有的运芦苇，有的破篾，有的编织。等到乡里逢集的时候，我们把席子、粮囤拿到集市上卖。这样，一家人的生活就有了着落。虽然家境不富有，填饱兄弟俩无底洞似的肚子是没问题的；我们兄弟俩就是能吃，所以发育的很好，力气很大，尤其是我，小伙伴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的。

　　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随父亲给办丧事的人家帮忙，端菜洗碗无所不干。当时人们对丧事很重视，而且人老死去，也长寿、也看到家里很富足，儿孙满堂，就满足了；家人于是把丧事当喜事办。丧礼上，少不了吹排箫的。我做完自己的事后，常去看人吹箫。父亲见我喜欢看人吹箫，就把我带到一个吹箫的人前，要他带我做徒弟；那人慷慨地答应了，从此，我就跟他学吹箫，学了两三个月，我就会吹几个曲子了；于是，再有人家请吹箫，我就跟师傅一起去。师傅很喜欢我，因为我力气大，中气充足，吹箫有力。逐渐地，我可以不随师傅，在丧礼上独当一面了。我收到的辛苦费也多了起来，我们家境逐渐好转。

　　这个时候还是秦朝后期，虽然老百姓要交繁重的赋税，但社会上人口多，人民安宁，大家日子还过得去。农村里，只要有聚会，年轻人就喜欢比试武艺，闲暇时，我也会高兴地和别人比试一下，因为我力气大，常常取胜。尤其是比射箭，我更经常取胜，我能拉开强有力的弓弩。有人就感叹地对我说，你身不逢时，要是在战争年代，你一定会因军功而登将相之位。

　　又过了几年，我十六、七岁了，家人为我张罗婚事。

　　像我们这样的贫穷人家，男子长大，只要能娶妻生子，为祖先延续后代，就算是满足了。当然，一般情况下，穷人家和穷人家联姻，富贵人家和富贵人家结亲，是天经地义的；婚姻从来都讲究门当户对的。由于我力气大，又会吹箫的艺术，父母便有意为我找一个中等人家的女子为妻。

　　离我家两三里路的一个村子里，有一户中等人家，一家五口人，户主姓李，女儿十六岁，长得中等个头，健康结实，喜欢做事；我的父母早就知道这个姑娘和她家情况，所以就派了一个媒人去她家提亲。看来女家对我们家也很了解，媒人回来后，说了女子的话，她说她很看重我的身量，也知道我有技艺，但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所以 她愿意等一下再考虑我们家的提亲。

　　秦朝时期政治高度统一、民族空前融合、经济迅速发展和文化日益开放，反映到当时的社会文化生活中，就是在前代的基础上，秦朝时期出现了更为丰富多彩的民俗事象。人们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人性有男女之情，妒忌之别，为制婚姻之礼；有交接长幼之序，为制乡饮之礼；有哀死思远之情，为制丧葬之礼，有尊尊敬上之心，为制朝觐之礼。

　　从服饰方面看，随着服饰的文化功能的日益发达，一方面当时对服饰美的追求已达到相当高的境界，另一方面不同阶层、不同民族、不同场合、不同环境的服饰，风格各异，从而使服饰的等级性、民族性、时代性等有机结合，融为一体。上层人士服饰的功能主要是表明身份、参加活动和追求华贵等，下层人士服饰的功能主要还是御寒、防暑和护体等。

　　从饮食方面看，秦朝时期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饮食在前代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化和多元化，不仅宫廷饮食继续改善，而且平民饮食也日益丰富。每日进餐的次数在不同的阶层中有所不同，皇帝每日四次，贵族每日三次，一般人每日两次。食物种类比较丰富，食物结构发生了变化，主副食的搭配比较合理，出现了比较复杂的烹调技术和方法。

　　从居住方面看，秦朝时期的住宅上承战国，变化不大，体现出某种相对的稳定性。一般说来可分为庭院式、楼阁式与干栏式三种住宅形式，但这三种形式有时又有交叉现象。其中庭院式住宅最普遍，种类也最多，既有方形、长方形之分，也有一字形、曲尺形、三合式、四合式、日字形之分，但其基本结构大多是一堂二内，即三间住宅中一间为堂、二间为室，当然面积大小不一。

　　从交通方面看，秦朝时期政治上的统一为水陆交通的发达创造了有利的客观条件。所以当时的水陆交通比分裂的春秋战国时期要发达得多。驰道是秦朝时期陆路交通网的主干，可通向全国各主要城市，水路交通包括海上和内河两部分。陆路的交通工具以车为主，水路的交通工具以船为主，车与船的本身皆有许多比前代改进之处。

　　从婚姻方面看，等级性是秦汉时期婚姻的特点之一。婚姻礼仪并非与“六礼”完全契合，大致要经过八个重要的环节。除了注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聘娶婚外，还可列举九种其他的婚姻形式。婚嫁消费相当巨大，主要有媒人的报酬、占卜的费用、聘金和嫁妆、婚宴的花费等四项。人们的贞节观可谓淡薄，改嫁和再嫁的现象广泛存在。

　　从丧葬方面看，沿用旧的丧葬礼仪，讲究棺椁、礼器制度，墓中多以珍宝与实用器皿等随葬。厚葬之风盛行仍是这一时期值得注意的特点。另外在丧葬方面所存在的等级差别和地区差别也值得注意。

　　就在我的婚姻悬而未决的时候，弟弟也到了结婚的时候。秦朝政府规定，男子和女子只要身高达到标准，就可以结婚了。弟弟和我一样，能吃也能劳动，身个儿长得很快；而且，国家鼓励人民生育，早婚是民间普遍现象。弟弟虽只有十六岁，但从小顽皮好动，逮鱼摸虾是个好手，虽没有大志，但在乡里也被人们认可，是个持家的好手。

　　弟弟活泼好动，他很小就与孩子们合得来，因此接触女孩子也很早；他最喜欢的一个女孩与他同龄，两家靠的也比较近。她家也是一个农民家庭，家里有四、五口人。他们虽然是自由恋爱，但要结婚，还需要父母同意。当弟弟和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母想一想也就同意了。但我的婚事还未定，弟弟的婚姻怎么办？父母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先让弟弟结婚，但弟弟的新房要放在西厢房。于是，家里在原先四合院的基础上，又盖了三间西屋，作为弟弟的新房；而正房即堂屋，还留给我以后结婚用。

　　婚姻是人民的一件大事，它不仅是男婚女嫁的需要，家庭也是社会的基础，人们对婚姻很重视，因此婚姻也是一般人家最大的花费；父母们除了供给孩子的穿、吃，在他们很小时就积攒钱财，以让他们长大了顺利婚嫁。我们家一家除了吃喝，也早早地积攒着钱财，好让我们兄妹三人顺利结婚，成立家庭。

　　关于婚仪，秦朝多尊古礼，即按所谓“六礼”进行。“六礼”即“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归纳起来“六礼”包含了婚仪三个阶段，“纳彩”与“问名”相当于相亲，“纳吉”与“纳征”相当于定亲，“请期”与“亲迎”则为成亲。一般来说，这三个阶段都是必不可少，但就普通人婚姻来说，不可能“六礼”皆备，但在成亲前，相亲与定亲还是必备。

　　虽然弟弟与对象早就熟悉，但婚姻还要符合社会婚俗。所以，父母为他们请了媒人。先是相亲，媒人为我家向女家送去了礼物，得到了女家的同意；然后双方交换了各自的出生时间，即八字，请算命先生推算了一番，认为两人福禄相似、时间相合，可以结婚。

　　然后就是为两人定亲，我们家送给女家几百贯铜钱，女家接受了；我们家又通知女家，定在八月十四给小两口结婚，女家也同意了。

　　两家相距不远，很快弟弟结婚的日子快到了。女家送来了嫁妆，有各种女子的日常用品，包括梳头桌、脸盆、衣柜、马桶等，只有床是我们家自己置的。

　　结婚那天，派人去迎接新娘，中午新娘到家，开始了婚礼。新人均穿着秦式黑红相间的婚服，两人在司仪的引导下，互相作揖行礼；新妇用扇子遮面；再由年轻女孩给两人浇水洗手，这叫行沃盥礼；再就是新人一起吃一大块猪肉，这叫同牢礼；然后斟满两杯酒，互相用手送到对方嘴边，一起喝下去，这叫合卺礼，也就是喝交杯酒。最后行解缨结发礼，就是夫妻各取一根头发作结。

　　四乡八邻的人们带来贺礼，我们家热情地招待来宾，大家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享受着和平时代的乐趣。新人们挨桌敬酒，人们都献上美好的祝词，祝愿两人白头到老，子孙满堂，新人们听了，都面带笑容，感谢大家。

　　晚上，宾客都已散去，新人们进入洞房，也就是我家新盖的西屋，窗户透出红纸的光，新人过上了夫妻生活。前两天父母已经为夫妻俩在乡里报备了结婚事情，秦朝又增添了一户人家，很快就要为国家添丁增口。

　　父母住在堂屋的东边，这里将来就是我的新房；妹妹住在东屋，她也快到十四岁了，将要结婚嫁人了。我孤身一人躺在堂屋的西屋，想着自己的对象，不知道我将来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能让她满意，同意我们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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