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魂第二章 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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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教学

小说:茶魂 作者:素衣凝香 更新时间:2021-06-03 16:20 字数:3025

  从此,他们每到一处都要把茶树栽来进行祭拜,作为药用。

  而布朗族在景迈山定居下来以后,种茶便成为民族的重要活动,每当开辟一块新茶园时,就要选一个吉祥如意的日子先把第一棵茶树种起来,并举行祭祀活动,栽种的第一棵茶树,就变成这块的“茶魂树”。

  “茶魂树”,意味着这片茶园有主人,有大自然在守护着,不能乱破坏,这也是布朗族万物有灵的起源。

  有家的地方,就是心灵的归宿。

  有“茶魂树”的地方,就是布朗族种茶人灵魂的归宿与依仗。

  它意味着勤劳,意味着耕耘,意味着守护,也意味着“天道酬勤”的最好嘉奖。

  只要有一双勤劳的双手,又怎么会害怕挨饿受穷,怎么会害怕开创不来美好的明天呢?

  ***

  就在苏文新和妻子在芒景村卫生所,展开新生活的时候,景迈山另一边的拉祜族村落里,苏国文正在筹备明天为孩子们上课的教具。

  苏国文的父亲苏里亚,是布朗族的末代头人,也是新中国成立后,景迈村的第一位村长。

  非常荣幸的是,苏里亚是新中国成立后,首批西南少数民族参观团赴京学习的一员,曾给毛主席敬献了布朗族珍贵的礼品“腊各信”,即“小誉尖嘴茶”,并先后到上海、天津、南京、武汉、重庆等城市参观学习。

  通过学习而打开了眼界的苏里亚,深深知道民族团结的重要性。

  他曾同各族头人代表共喝鸡血酒,对天宣誓:“一辈子跟党走,海枯石烂不变心。”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1987年,为作为澜沧县拉祜族自治县政协第一届委员会常委、县第五届至第七届政协副主席、县人大常委及省人大五届、人民代表,被评为云南省民族团结模范的苏里亚,走完了他跌宕起伏的人生。69岁高龄的他,曾拉着儿子苏国文的手,郑重其事地叮嘱他,一定要跟党走,提高布朗族人的文化素质,并且要他答应自己三件事情:“办小学,建文化博物馆,找回失落的记录布朗族文化经文。”

  苏国文是布朗族难得有文化的人,他是大专文凭,受过高等教育,这在当地,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而苏里亚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遗传了他火一样的热情与岩石一般坚毅意志的苏国文,一定能够实现自己没有完成的心愿。

  对家乡和布朗族做出贡献的心愿。

  苏国文答应了父亲。而自从答应父亲的那一天,他就把这些心愿,变成责任,努力地将它实现。

  一直从事教育行业的苏国文,主动请缨到基层进行教育工作。面对当年澜沧县11万青壮年文盲的现状,澜沧县领导知道苏国文的能力,他们希望苏国文能够以文盲最多的拉祜族地区为试点,展开扫盲教育工作。

  苏国文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拉祜族的小学,教学条件艰苦。土木搭建的房子里,连玻璃都有裂痕。孩子们的桌椅用了一年又一年,已经破旧不堪。很多时候,教师们还要身兼木匠,修理桌椅。

  在这样有限的条件下,教具,自然也要教师们自己想办法。

  苏国文刚刚抵达拉祜族小学,来不及休息,便开始着手准备教具。他就把木头锯成一个个小木棒,然后一点占地打磨圆润,准备在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教孩子们上数学课用。

  这项工作,他一直做到凌晨,直到确认每一个木棒都不会扎到孩子们的小手,苏国文这才满意地睡下了。

  第二天,当他满怀信心地走进课堂,把小棒摆在桌面上,教孩子们“1+1=?”这个问题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让他哭笑不得的答案。

  孩子们好奇地围过来,小手摆弄着木棒,然后瞧向了他们的苏老师。

  听着苏国文关于“1+1+2”的讲解,他们明亮的眼睛里全都写满了新鲜。

  这是一群从小就面对着农田、牛群和羊群的农家少年们,学习知识对于他们来说,是件既有趣,又不太理解的事情。尤其是这位说着普通话的老师,他的语言让他们一知半解,倒更觉得有趣。

  “好了,同学们,现在在告诉老师,1+1等于几?”苏国文结束了讲解,目光烁烁地看着孩子们。

  孩子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举起拇指和小指,做出了一个“六”的手势。

  六?

  苏国文怔住了。

  他环顾教室,赫然发现,班级里三分之二的孩子,都得出了1+1=6的结论,而另外三分之一,则没有算出来。

  苏国文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他讲了半天,孩子们怎么就能得出来1+1=6的结果呢?

  苏国文百思不得其解,放了学,他本想叫住班级的学生问问情况,哪知下课的铃声一响,孩子们便飞也似的奔出了教室。

  出了校门,孩子们就像轻盈的小鹿一样,眨眼间就全都跑散了,苏国文想逮,都逮不住。

  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欢玩耍。苏国文无奈地笑着,走出了学校。

  信步走在村寨里,满眼的绿色,这些苍天大树,多是上百年的古树,澜沧县的人们,自古便与自然和谐共存,也正因如此,使得他们想要赶上时代的脚步,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从农田里归家的拉祜族村民们看到苏国文,都纷纷向村里唯一的一位老师打招呼。

  苏国文点头回应。

  他就这样一路走着,直到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班上的几个男生,常年在山里玩的孩子们,都有着黝黑的肤色。他们挤在一棵大树下,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呢?”苏国文说着,走了过去。

  “嘘!”

  为首的男生,李扎平。

  拉祜族的村寨里,只有三个姓——李、罗、张,而寨子里所有男性的名字,都带一个“扎”字,女性的名字,则带“娜”。

  李扎平又瘦又高,听到苏国文叫他们,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上方。

  树的上方,停着几只鸟。

  李扎平拿起弹弓,对准了树上的鸟。

  这种木头弹弓,是山里的孩子们自制的,他们经常拿着这个弹弓打鸟。

  只见李扎平屏息静气,捻住石子夹在橡胶筋上,然后松开了手。

  石子飞出,“啪”地一声,打在树枝上。

  树叶纷纷下落,几只鸟全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吁!”

  男生们开始起哄,笑话着李扎平的破烂弹弓术。

  李扎平气得直跺脚,一边指着苏国文,一边用拉祜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苏国文猜测,李扎平是把失误,推到自己头上,怪自己打扰了他打鸟。

  他微微一笑,走过来,向李扎平伸出了手。

  “苏老师?”李扎平似乎有些不太信任苏国文,歪着头,用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审度似的打量他。

  苏国文只是将手掌一开一合,还是要弹弓的意思。

  其他的男生推搡着李扎平,示意他让苏国文试试。

  李扎平这才不太情愿地把弹弓给了苏国文。

  苏国文从地上捡起了几个小石子,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向了旁边的一棵树。

  那是一棵更大的树,也更高,树枝更茂密。在树叶的掩映下,几只鸟栖息在树上,似乎正在打盹。

  李扎平和其他的男生轻手轻脚地跟上来,在距离苏国文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苏国文示意他们停下,然后举起弹弓,一拉一松,石子迅速飞出,“啪”地一声响,一只鸟直直地掉落下来。

  还不待孩子们有所反应,他再次搭上石子,手一松,又一只鸟掉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下,三只鸟先后落地。

  孩子们“哇”地大叫起来,欢呼着奔了过来。

  “给。”李扎平把鸟分给了孩子们。

  他也是山里的孩子,上山打鸟,下水摸鱼,还精通音律,能歌能舞,是布朗族有名的孩子王。像打鸟这种小事,他玩得可是得心应手。

  孩子们高兴坏了,李扎平拿到了最大的一只,他拉起苏国文就跑。

  “哎?去哪儿啊?”

  苏国文被李扎平拉着,一路跑到一个木房前,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扎平是把他带到家里去了。

  李扎平把苏国文带进家门,便拎着鸟奔去了厨房。

  山里孩子朴实豪爽,乐于分享,苏国文知道,李扎平这是想留自己在家里吃饭。

  他也不多言,举目打量起四周。

  这无疑是一个住了很多年的老屋,木头已经被白蚁啃噬,家里的东西,加起来笼统不超过十件。一张竹子搭成的床,别说棉垫,就连芭蕉叶都没有,只有几张大木板拼接在一起,已经被睡得光滑无比。

  没看到被子,若大的床,只有两条薄薄的毯子,想来,大人孩子,都是盖着毯子入睡。

  在旧木板搭成的桌子上,有着一个小竹筒,竹筒里有几根木棒。

  木棒?

  苏国文的心里微微一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起来。

  这是李扎平的父亲,李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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